“睡觉!”
贺伟刚想回他一句,门外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想起之前的种种,莫不是孙玉义他妈来听墙角吧?
真是让人不解的行为。
翌日一早,贺伟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孙玉义给喊了起来。
两人到山上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这离开了贺家就是不一样,就连空气都感觉变新鲜了不少。
两人背着一个箩筐里面榛子,核桃,蘑菇什么的各自采摘了些拿回去。
贺伟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带着山里面的百姓发家致富,深度地挖掘山里一切价值。
如今穿越到这里,发家致富这种太小儿科了。
贺伟有种感觉,就是老天爷觉得她上辈子天妒英才,所以赐给她一场重生。
先把榛子去掉外面的叶子,山核桃去掉外皮,但无奈的是这里没有加工厂,更没有现代的工具,想要把这些东西弄成方便的坚果很困难。
刚弄到一半,就听见门口孙老太婆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不快去干活,一天天的好吃懒做,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也不看看你那倒霉催的样子,那死丫头呢?还不起来,难不成是被你克死了?”
一说到克死了,孙玉义双目狠辣起来,死死的盯着老婆子。
母子俩的对话,贺伟只当做是老太太在骂儿子,推开灶房门说到:“我在这儿呢!”
谁知老太婆更是过分了,拿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朝贺伟砸来:“好吃懒做的货色,一大早的就在厨房偷食,饿死鬼投胎的吗?”
孙玉义来得及时,鸡毛掸子被他挡住。
贺伟不客气地叉腰对骂了起来:“别以为你老我就会让着你,他是你儿子又不是奴隶,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吃了。”
老太婆啐了一口浓痰“呸!她是我儿子?他也配?”
卧槽!这个老太婆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贺伟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哪有会说自己的儿子不配做自己的儿子。
可若是孙玉义不是她的儿子,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买来?
“小贱皮子,老娘把你买来就是为了让你给这个扫把星留个种的,你把孩子生下来就给我滚蛋。
你别给脸不要脸,更别妄想着和他过一辈子,除非你不怕死。”
孙玉义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可贺伟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极力隐忍着。
贺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伸手去拉孙玉义的手:“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老婆子非但不罢休,更是骂得难听了:“生气?你还有脸生气?要我是你,找个茅坑淹死算了。
你放心,我会把你的灵位送回京都的!”
京都这两个字从一个山村野妇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难道孙玉义是京都来的?
老爷子刚回来就听见妻子破口大骂的声音,连忙进院子把人拉走,脸上挂着歉意:“她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说胡话了。”
两夫妻离开,贺伟被孙玉义拽着出了门。
两人坐在一块巨石上。
贺伟知道他心情不好,想要安慰他,却不想他先开了口。
“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命中注定会克母,克六亲,所以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死了,我爹就把我送到了这个偏远的山村.....”
十八年前,孙玉义的母亲难产而死,刚出生的孙玉义就被高人断定克母,克六亲,更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苦。
他的父亲为了保全家里,就把年幼的孙玉义送到永泰村,交给一对姓孙的夫妻照顾。
夫妻两生有一男一女,却在孙玉义到来后相继病死。
他们一致认为是孙玉义克死了自己的孩子,从那以后孙玉义就成了两口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年折磨恨不得他去死。
因为孙家每年都会给二十两银子做生活,所以孙玉义才能长大至今。
就连买贺伟回来做媳妇,也是听闻贺伟怀有身孕,用来恶心孙玉义。
要是现代也就算了,毕竟是个网络时代,没想到古代的人都是那么的八卦,左右不过三五天的时间。
贺伟都被传成有了身孕了,可见谣言多么的可怕。
贺伟听得口吐芬芳:“这个死老婆子真的是太恶毒了。”
孙玉义低着头喃喃自语:“或许是我真的克死了她的两个孩子!”
瓦特?
“孙玉义你有病吧,这种骗小孩的鬼话你也信?”
随即,贺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要是自己从小被洗脑,被这些东西围绕着,说不定还不如他呢。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什么天煞孤星这种话真没什么可信度,你看村里的人都说我怀孕了,可是我怀孕了吗?”
孙玉义的视线不由看向她平坦的小腹上下打量着她。
贺伟连忙裹紧衣服:“孙玉义,你往哪儿看呢,小心我废了你一对眼珠子。”
说完整个人害羞地跑开了。
孙玉义会心一笑跟了上去。
“本就不应该安慰这个混蛋,色痞,竟然盯着我看,我天生丽质我....”
贺伟自言自语走到河边,借着平静的小河水面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五官尽显青雉,还没长开,隐隐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
这幅身子才十四岁,等到了十八岁的年纪一定是个大美人,贺伟的心情都变好了。
余光中看到一簇猪笼草,长势很讨喜。
晚上的时候,贺伟争着去做饭,孙家确实不错,满缸的米粮,房梁上也挂着不少的腊肉。
好久不见荤了,贺伟索性做了一锅腊肉焖饭。
在盛饭的时候特意拿出采回来的猪笼草,挤上一些汁水合着焖饭端给孙家老夫妇两。
贺伟刚把饭放在桌子上,迎面乎来了一巴掌。
“啪!”
“啪!啪!”
几乎是瞬间,贺伟反手就是两个巴掌,孙老婆子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孙玉义忙上前问:“你没事儿吧?”
贺伟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啊!老天爷啊,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挨这小浪蹄子的欺负。”
孙玉义想去拉孙老婆子,被贺伟一把扯了回来:“坐下吃饭!”
孙老爷子赶紧把哭闹的老伴搀扶起来怒道:“我孙家还容得你撒野,你小小年纪不尊重长辈,竟然还动手打长辈,没教养的东西。”
“长辈,哪门子的长辈你们也配吗?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不感谢也就算了,我反而挨了打,这是什么道理?只允许你们打人,我就不能打人了吗?”
论起教训仆人贺伟没有经验,可要是论教训手下,没有人比她更会了。
孙老头被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老婆子来劲了。
“你们这对烂良心的扫把星,我要把你们这些丑事都抖搂出去,让你们一辈子没法抬头做人。”
这会儿老婆子的心那叫一个后悔得疼,不是找了个丫鬟,而是找来了个泼妇。
贺伟一听瞬间乐了:“行啊,你赶紧去,现在就去抖搂我做的事儿,你们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仆人。
这些年你们吃好的穿好的,但是你们是怎么对待孙玉义的,让孙家来看看,他身上有多少个伤疤,让孙家看看他手上有多厚的老茧。”
贺伟说着越发地激动了,拍桌而起推搡着孙老婆子:“我送你出去说,你不会的话我帮你。”
贺伟这一番犀利的话语震慑的不止是孙家老夫妻两个,就连孙玉义都感到意外极了。
字字珠玑也不为过。
老婆子一动不动,就连眼泪都不敢掉了,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孙家的银钱从来没有断过?
那是因为他们对孙玉义还是在意的,总有一天孙玉义是要回去的。
你们无儿无女将来谁给你们奉养归老?死了也要人抓泥盖一下吧?
你们这辈子剩下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就算是一个阿猫阿狗十几年也有感情了,你们干的这是人事吗?”
两口子听得泪流满面,老婆子痛心疾首的嘶吼:“可是他克死了我的孩子!”
贺伟冷哼一声:“笑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敢阻挡?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口口声声说他克死了你的孩子,他当时就是一个奶娃娃,他能杀人还是能放火?”
老婆子依旧不甘:“他克死了他母亲。”
贺伟感觉自己已经气得不行了:“这大千世界,难产而死的女人数不胜数,难道都是被克死的吗?
你以为这些道理孙玉义不懂吗?他是敬重你们,不和你们计较。
不然你们老弱病残他打不过你们吗?好好的日子不过,你简直是蠢得无药可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