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报复
齐绍洲还想说点什么,被齐译洲拉住了,齐译洲的脸颊已经肿了,嘴角有淡淡的血痕,他本来就面色苍白,此时看起来更是有种虚弱美,让人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打我一巴掌,你心里畅快吗?”
齐译洲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多疼,他只是害怕任筱洁不舒服,要不是任筱洁不给他丝毫的转圜余地,齐译洲暂时是不会把他们两个没有离婚的事情告诉任筱洁的。
一方面他不想勉强任筱洁,一方面他也不想任筱洁更恨他。
毕竟一开始,是他答应了任筱洁,只要她去医院自愿给陈云瑶鲜血,他就放她自由。
想到这里,齐译洲突然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任栩童和任熙媛是他的孩子,所以当时自己强逼着任筱洁去给陈云瑶鲜血的时候,任筱洁其实已经怀孕了吗?
那时候的任筱洁知道自己怀孕吗?
他的手被自己握紧了,齐译洲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怎么样的一件蠢事,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在你离开我之前就发现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任筱洁偏过了自己的头,“童童和媛媛不是你的孩子,你最好早点和我离婚,自愿认领绿帽子的男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说完这句话,任筱洁没再停留,径直走向了住院部的大门,她受不了和齐译洲待在一起,哪怕时间不长,她也不能忍受,每一次和他相处,对于任筱洁来说都是折磨。
多么的可笑,齐译洲竟然问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要不是自己跑得快,这两个孩子估计都没有命会留下。
别看现在的齐译洲装的如何深情款款,六年前的他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任筱洁的脑内突然闪过一些两人相处的片段,只觉得又绝望又窒息,让她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她对于齐译洲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他们的新房。
原本应该是自己最甜蜜的归属,却被那道房门重重锁住,她一个人被锁在了房里,齐译洲让她签下离婚协议书,换任风卓回国。
可是她才签下字,就被齐译洲锁进了这个房间,任风卓也没有回来,她就这样徒劳又绝望的在那个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区别。
那时候的齐译洲似乎很害怕自己会逃跑,所以他安排了好几批安保轮流看守,晚上也会到那个房间,陪她一起睡觉。
任筱洁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房间多久,要不是陈云瑶出车祸,急需输血,也许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吧,这样想起来,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合该是陈云瑶。
那个房间里都是不堪的回忆,有呼啸的冷风,还有齐译洲冷漠的眼神。
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直带着嘲讽或者冷漠刺骨,或者是不屑的,就好像他施舍自己一个眼神都是他齐译洲大人有大量,而任筱洁,就是那么卑微,不配得到这个世界一丝丝的善意。
每每回忆起过去,任筱洁最初想到的就是齐译洲的眼神,其次就是那个昏暗的房间,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紧紧地蜷缩。
任筱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不知道齐译洲又会搞什么幺蛾子,但是她知道,她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了,任风卓曾经也被自己连累,被困在国外回不来。
现在的齐译洲又会做什么呢?
他这个人一贯都是不择手段,自己已经反抗他很多次,任筱洁总是天真的想,齐译洲不爱自己,所以总会放过自己的,只要他没发现任栩童和任熙媛的存在,他就不会……
可是她太过天真了,就算齐译洲不在意自己,但是他这个人不会不在意任家,任家和齐家也是竞争对手,了解任家的任何一个人,对于齐家来说都是必要的。
也许他只是在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偏偏就发现了任栩童和任熙媛的存在。
任筱洁不知道齐译洲下一步会怎么做,但是他今天已经明确的说了,他们两个在法律上并没有离婚,那么下一步,他就该申请离婚,抢夺抚养权了吧。
也许不会,要是离婚,夫妻共同财产,齐译洲出的会更多吧,他极有可能会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两个孩子和他在一起。
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提出离婚,一旦自己提了,那么齐译洲顺水推舟的答应,然后再提点条件,不费吹灰之力,也许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任筱洁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齐译洲会这么想,倒也不稀奇。
她的眼睛酸涩,也许是今天回忆了太多过去,所以才会这么的多愁善感吧,任筱洁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沾染到了她的手指,任筱洁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了齐译洲而流泪了,原来,她还是那么的软弱。
甚至今天齐译洲威胁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所能想到的,就是逃跑,躲避。
任筱洁推开了病房的门,正看到任栩童看着她这个方向,任筱洁勉强的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任栩童交流,也许不久之后,齐译洲就会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任栩童和任熙媛的世界里。
他以前不做,可能就是懒得做,不屑做。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撕破脸皮,齐译洲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今天自己打了他一巴掌,估计还不知道该让自己怎么还回来呢。
毕竟上次自己在包厢里拒绝齐译洲,导致齐译洲进了医院这件事,今天他就用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离婚这种重磅消息报复回来了呢。
齐译洲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想让她这辈子都逃脱不了,想让她在绝望中渐渐死去吗?
“妈妈,你怎么了?”任栩童伸出自己的小手,试图去摸任筱洁的脸,可惜根本够不到,他有些遗憾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妈妈,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