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一个温暖的小家
那么在她的眼里,他也很轻贱。
“匀廷哥,你在看什么?”温颜去了洗手间之后,发现江匀廷没在,匆匆的跑了出来,却见江匀廷正望着,一个乞丐的身影和露出来的一点儿女人的身影发呆,原来是他们。
她就说江匀廷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温颜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在让人推她下桥的时候,也早知道那底下有个乞丐,她就是想让温诗暮变得一无是处,她的男人也只配是个乞丐!
她活该!
恨谈不上,只是心里总在扭曲着,既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到什么样,才到头,总之,能看到温诗暮狼狈不堪,就能让她的心情好很多。
“没事,走吧,回去吃饭。”
“好。”
温诗暮在和厉宴行快要走出小巷的时候,厉宴行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将她抵到了墙上,偏头看向刚刚江匀廷站过的位置:“他是谁?”
“什么?我听不懂。”温诗暮的目光闪烁着。
“你可以继续装,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今天晚上可能就没有饭吃了!”
温诗暮咬住了唇角,明明只是一个穷的要死,脏的要死的乞丐而已,说话的时候,却像那些惯用手段的男人一个调。
“前夫。”
“这个种的父亲?”
见温诗暮没有回答,厉宴行已经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了,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温诗暮的脸颊:“刚刚在里面有没有报警?”
“什么?”温诗暮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有些后怕,如果她在里面报了警的话,那么她现在,会不会就被这个男人给弄死了?
“没……没……”
厉晏行很意外:“为什么不报警,报警了不就能彻底的摆脱我这个又脏又穷,又会抢你钱的乞丐了?”
“你救了我。”温诗暮答的很简单:“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死在那里,可能比现在还要可怜,我温诗暮做人坦坦荡荡,不会对我有恩的人下手。”
“操!”厉晏行爆了句粗:“你小时候没少吃妨碍智力发展的药吧?”
温诗暮推开他,往前走去,厉晏行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像回家似的,熟练的找到了那个大桥下,再熟悉的上了他的窝,闷闷的笑了声,又怔住,这似乎与双手沾满血腥的他,不符合。
这笑,也二十几年未出现过了。
“吃饭吧。”
“好。”
被子换了新的,也摸不出来是什么布料,总之很舒服,温诗暮接过盒饭打开,里面大刺刺的躺着饭,菜,还有牛肉,甚至夸张的躺了几只鲍鱼,眼皮子跳了几下,温诗暮知道,她就算是赚了那么久的钱,也绝对是不够买这个的,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去抢了,但又懒得管他。
现在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补,正吃着,温诗暮看到厉宴行竟拿起了她的画笔,还有纸和笔,他夹好之后,一笔一笔的勾勒了起来。
“你会画画?”
从他画出第一笔线条来,温诗暮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相行家,越想越气,他会画,那凭什么只让她一个人坐在街头画,他坐享其成?
厉晏行没理她,温诗暮边吃边时不时的看过去,他画的是人物肖像,速度很快,看着看着,突然温诗暮嘴里的饭就咽不下去了,尤其是当厉晏行最后一笔落下来的时候……
温诗暮睁大了眼睛,他画的人竟然是……江匀廷?
当时那么黑的情况之下,他竟然记下了江匀廷的长相?
“你……你……”
“这个人我记下了。”厉宴行在那幅画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温诗暮看的心头猛跳,不知为何,她好像看到了一幕极血腥的画面,那不是一个叉,而是一把沾满血腥的刀,她转过了身去,摇了摇头,这是不该有的错觉,一个乞丐是动不了江匀廷的!
江匀廷的合同还没有谈完,这小镇离江城不过两个小时的车距,原本他们晚上是打算离开这里的,但临时改变了主意。
温颜洗了澡出来,目光有些痴迷的望着江匀廷,捏紧了手心,以前她温颜不管要什么,都能得到手,包括江匀廷,她不过就是耍耍手段,让醒来的江匀廷看到了她,然后在他的耳边说,也在温家是怎么不如意的,他就讨厌起了温诗暮。
估计温诗暮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自己输在了哪里。
原本温颜以为自己赢了,赢的干干净净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输了,在江匀廷的心里她和温诗暮的位置发生了倾塌,常常,她感觉呆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一个躯壳。
“匀廷。”温颜从后面搂上江匀廷精硕的腰间,娇软的身体微微的摩擦着:“我们要不要再试一次?”
江匀廷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偏头点燃了一支烟抽,他们所在的酒店位置,视野非常的广阔,能看到小镇中所有的风景,居于顶层高位,四周无数繁华的景象,他的视线却独独的落到了,一处隐在黑暗中的小桥上,那旁边有一盏盈弱的灯。
脑海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诺大的客厅里,灯开着,娇小的身影独坐在餐桌前,守着餐桌上几道早已经冷掉的饭菜,看到他回来,那眼睛里亮起的璀璨光泽。
“匀廷?”温颜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又低低的叫了一声,有些气恼的咬唇:“匀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姐姐?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她的话,那……
“没有!”
又是那种极快拒绝,抵触的反应,大手将温颜抱在了怀里:“我只是这些天很累,再等等,睡觉吧。”
温颜的眼神暗了下去,手心死死的握着,等?她还从未听说过,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还能等,分明是他不想要,不想碰她,不太想承认,但又必须承这一刻,温颜真的恨不得温诗暮从这世界上消失。
只有她消失了,她的家庭就是她的了,她的爸妈也是她的,包括她的丈夫,她要剥夺她所有的一切……
扭曲,阴鸷,疯狂的滋长……
第二天,江匀廷又去了昨天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地方,与人谈了一笔合同之后,便一直静坐着,跟着他的刘秘书很多年了,看着江匀廷望着窗外发呆,目光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