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终于,车子抵达了a城。
冼博延让陈助理把林希月送回了他的公寓,他便直接去公司了。
离开a城这么久,他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文件。
林希月和冼博语在地震时的过往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还真是奇怪的缘份,一场大地震,居然让四个人的命运被牵扯在一起。
林希月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公寓。
看着若大的客厅,没有一丝笑意。
她很担心阮修文,也担心修兰心。
她的心痛苦不堪,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阮修文会一直在国外好好的生活,也不会卷进来。
她不敢再给冼博语打电话询问情况,她怕冼博延知道了会再连累到他。
还有b城总统套房里那不堪的一幕,让她也没脸去面对冼博语。
之后的几天,算是在平稳中渡过的。
林希月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林木森,给腿做理疗。
即便医生不说,她也知道,她的腿怕是再难痊愈了。
可她一点都不担心,心如死灰,一点腿伤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想个办法保全他。
父母之爱儿,则为其计深远。
当初她母亲过世的时候,留给了她一笔遗产,这么多年她一直将那笔遗产保存起来。
之前她想用那笔遗产重建林氏,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要先拿出一部分来给这孩子做将来的打算。
很快又到了她产检的日子。
她每一次产检都是自己去。
虽说她对冼博延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但每次她看到别的孕妇有家人陪同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心里酸酸的。
冼博延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
她将手搭在肚子上,轻声的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宝宝别怕,你还有妈妈。”
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之后,她先来到林木森的病房,看到她爸的病情很稳定,她也就放心了。
之后,她又到妇科门诊去挂号,做了一些检查。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是胎儿有一点小。
检查完之后,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往出走着。
却看到束安然依旧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冬日的暖阳。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林希月给束安然整理好盖在她双腿上的毛毯。
束安然看上又憔悴了几分,她苦笑着回道:“希月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每一次林希月来医院都会遇见束安然,每一次她都会停下来跟她闲谈几句。
“安然妹妹,你最近怎么憔悴了许多?”
束安然的情绪瞬间有些失落。
“希月姐姐,我很伤心,我爱的男人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她一定是有了老婆,就把我忘了。”
林希月有些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束安然看出林希月好像有什么心事,她也连忙询问道:“希月姐姐也不开心吗?”
林希月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心情不好,没想到希月姐姐也有不开心的事。不过还好啦,看到姐姐我的心情好多了,所以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说罢束安然露出天真的笑容。
林希月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是啊,让我们都忘掉不好的一切,开开心心的生活。”
之后林希月推着束安然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为怕林希月累到,束安然还很贴心的将林希月的背兜放到了她的腿上。
直到傍晚的时候,林希月才打电话叫司机送她回了家。
回到家里,林希月就倒在沙发上,随着孕期的增加,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容易疲倦。
没等钱婶做好饭,她就先眯着了。
冼博延今天回来的出奇的早,他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小憩的林希月。
他眸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公寓里的暖气很足,林希月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笑着倾覆她的额头,看着她皱眉,方才收回了手。
他想将林希月抱到房间里睡,却看到她的背兜里掉出了一张纸。
他伸手拿出一看,是一家妇产科诊所的预约单,上面填着预约引产手术。
而上面申请人的姓名,居然是林希月。
冼博延眸光缩紧,表情变得阴鸷,他反复的确认单子上的信息,心里则升出了一丝寒意。
林希月居然还在惦记着打掉他的孩子。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打掉了他的孩子,好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吗?
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里慢慢酝酿,最后终于化成了一个野兽,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他一把掐住林希月的脖子。
林希月猛然惊醒,正对上冼博延吃人般的目光。
她想反抗,可脖子却被掐得更死,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冼博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为什么总想着打掉这个孩子,他就那么不受你待见?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权利打掉他?”
林希月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冼博延,让他生了这么大的气。
接着一只大手不受控制的打在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被打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冼博延急红了眼,再次将她拎了起来:“林希月,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他妈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一而在的警告你,不要打掉孩子,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仁。”
林希月终于看到了地上的单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单子是怎么会事儿?
她极力的辩驳着。“我没有想打掉孩子,我也不知道这张单子是怎么会事儿?”
“到现在你还嘴硬。”冼博延赤红的眼中,映出林希月惊恐万分的脸。
“博延,我真的没有。”
“好。”冼博延松开了手,指着那张单子问她,“那你解释下,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林希月摇着头,不承认这单子是她身上的。
“博延,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冼博延冷笑的调出了客厅的监控,最后看到那张单子确实是从林希月的兜里掉出来的。
“怎么样,这回死心了吧?”
他又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她居然要弄死这个孩子,这个让他下定决心原谅她的孩子。
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
他让人送来的手铐,把林希月手和脚都铐起来。
然后对钱婶说道:“除了上厕所,不要让她离开卧室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