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在袖中结印,金光拂过,巨大的阵法赫然在眼前显现,“苏苏,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白苏苏后退半步,那团黑雾在瞬间分成两团,一团正对着风清月,一团正对着白苏苏。
走是走不掉了。
白苏苏也没打算走。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白苏苏大喝一声,身上骤然爆发出蓬勃的灵力,将两团黑雾横截开来。
黑雾渐渐散去,从其中走出两个身穿白色铠甲,将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人。
两人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妙龄女子。
妖艳的容颜,画着浓烈的妆容,左手中端着一柄玉骨扇,漫不经心地在自己的右手上敲了敲。
不善的目光越过风清月,在白苏苏身上上下打量,笑了,“我当是谁,两位小朋友,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不过来都来了,我作为东道主,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说着,她微微抬手,身前两个身穿铠甲的人立刻分身为数百个,每一个手上都握着一把长枪。
白苏苏警惕地瞪着那人,目光落在她脖颈上一团黑色的纹身。
那花样有些熟悉,似乎在魔尊九里香的书房中,见过。
“月见夫人?”白苏苏试探地开口。
那人闻言一愣,眼神立刻变得狠厉,一记掌风向白苏苏甩过去,“少在老娘面前提这个晦气的名字!”
风清月立刻催动阵法,同其相抗衡。
两人势均力敌,掌风对上阵法,顷刻间带动流风旋转,吹动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哗啦作响。
白苏苏眯着眼,不让自己眼睛中进沙子,风清月单手抵在她的额前,为她挡风沙。
白苏苏脚尖点地,同风清月相配合,对其发动攻势。
两人到底是十万年的夫妻,哪怕而今反目,也还是有曾经的默契苟存。
风清月和白苏苏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便将月见的人扫成粉末。
白苏苏轻飘飘地拍了拍衣摆,目光直逼月见。
月见见状不利,收起玉骨扇甩过来一团黑雾,白苏苏纵身越过黑雾,甩出两条灵光做成的绸带,将欲逃之夭夭的月见定在原地。
手中长剑向前,直抵月见咽喉。
“说,谁派你来的!”白苏苏将剑尖向前抵了抵,在她的咽喉处划出一道血口子,语气不善。
月见眼波流转,面上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白苏苏心道不妙,刚欲躲闪,便被月间握着剑尖,往后一扯,带进重重烟雾之中。
“苏苏!”
风清月大惊,连忙甩开纠缠他的侍卫,黑雾却虚晃一下,躲过他的灵光束缚,丢下挑衅地一句话:
“风清月,老实滚回你的世界吧!”
“嘭——”
一记重击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来,烟尘飘荡,风清月抬手,立刻便有执行者垂首待命。
“捉拿月见!”
是夜,苏偃驱车来到一处荒郊的别墅,苏江月和大病刚醒的江城子在客厅等候多时。
苏偃重重地关了车门,老管家立刻卑躬屈膝上前,道:“少爷,江小姐醒来后,便一直闹脾气,她还是个病人,您等下说话,记得宽恕着点。”
“刘伯,你话太多了。”
苏偃冷冷地扫了刘伯一眼,大步进了客厅。
苏江月一见苏偃进来,立刻站起来躲进厨房。
她可算受够了江城子的大小姐脾气,一言不合就砸东西,真当这是她自己的家了?
江城子见来人是苏偃,被突然变换了病房的恐惧减轻了许多,站起身来对苏偃微微颔首,“苏总。”
苏偃微微颔首,对着沙发微微伸手,“请坐。”
江城子围着一张空调毯子,脸上还带着病色,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道:“苏总一言不发将我带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她是写小说的,但不是白素素那个没脑子只知道异想天开的蠢货,自然不觉得权势滔天如苏偃,平白将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网文写手带过来,是有什么狗血的剧情展开。
尽管,苏偃突然花高价钱买下她那一本小说的版权,要翻拍成影视剧,江城子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例外的存在。
“有人在追杀你。”苏偃点了一支烟,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水,往江城子的方向推了推。
他其实是抽烟的,但在白苏苏面前,他得伪装出一个她喜欢的样子。
他是看得出来的,白苏苏吃软不吃硬。
嘴甜爱撒娇会说话的小奶狗,才最得她的欢心。
烟雾在空中绕了个圈儿,又缓缓散开。
江城子一愣,略带迷茫地望向苏偃。
“苏总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她确实没得罪过什么人。
真说有的话,也只有同为网文小说作家的月见。
“是月见让你来找我的?”
几年前,月见凭借一本狗血的耽美文一跃而红,江城子也是她的读者,便用了她的世界观,构思出来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
便是而今不断崩塌的这一本了。
月见火,江城子也火,很快便也被扒出来实锤抄袭的调色盘。
双方的粉丝和正主都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不知为何,月见消失了几日,再回来后,便因为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此后便杳无音讯。
抄袭这一事儿,便就此搁住了。
不过月见当初确实曾对江城子撂下一句狠话来:“江城子,我若不死,你也别想好活!”
思及此,江城子一阵心悸,不安地看着苏偃,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希冀。
苏偃对网文圈的这些烂芝麻的事儿没兴趣,若非白苏苏,他这辈子也不会去和江城子有联系。
他摇摇头,发出一声微乎其微地笑声,“江小姐不必多疑,我这里无疑是安全的,你只需要在这里安生呆着便可。”
江城子不解,苏偃将烟在烟灰缸里碾了碾,笑道,“不过,倘若江小姐走漏半点自己的风声,那我便也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