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回到房中,房中已经站着两个执行者恭候多时。
“帝尊,仍旧没有江城子的下落。”
风清月随意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又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丢到一旁。
那是赞助商送来的。
“但是,属下追查到守门人和天道的下落,截获了两人的联系。”
守门人,守的是通往各个世界的天门。
同执行者各司其职,千百万年来不曾交集。
风清月接过执行者058号递过来的文件,慢条斯理地翻看了片刻,手指在右上角的画像上点了点。
“万、年、秋。”
“是的,我们在调查时,意外发现万年秋在十万年前与夫人、天煞生活在混沌间。后来天煞带夫人外出玩闹,一去十万年不归。”
风清月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但是百年前,夫人在天启受命担任天师,万年秋在炼狱门前徘徊数日,最终寻向天启,隐瞒身份,拜夫人为师。”
“还有一点,万年秋缺魂少魄,为两世人。”
风清月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沉声道:“你说什么?”
两世人,对掌管时间的钟山族祭司风清月而言,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镌刻在古典中的记载,即人在前一世临死之际,爆发出的强烈的愤懑可逆转时空,教一切重头过活。
不过代价却是,失魂少魄,终生痴傻,衣被女裳,不入轮回。
“那之后天道时常带其四处云游,守门人之职,便是在彼时交由他担任。”
“天道的消息怎么说?”
“天道说,粉碎天门,断绝通道。”
风清月神色凝重,双手食指交叠,抵在下巴上,沉思片刻,吩咐道:“兵分两路,一部分继续搜寻江城子的下落;另一部分,围剿天道。”
苏江月给白苏苏送来剧本,白苏苏窝在沙发里看得认真,苏江月简要跟她讲了一下大致剧情,却见白苏苏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一旁的风清月脸色也不好看,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很怪异,苏江月想到自家哥哥前些天在微博上发的和白苏苏官宣的话,便有些不自在。
但她确实也没想到,白苏苏和风清月之间,竟然是前任夫妻的关系。
眼下看两个人互相之间冷着气氛,苏江月轻咳了一声,白苏苏便抬头看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仍旧是那副乖巧安静的样子,苏江月看得心都要化了,小声地叫了一声:“嫂子,你对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白苏苏愣了愣,旋即又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在和苏偃交往的,淡淡应了一声:“嗯,可以修改吗?”
“什么?”
苏江月没反应过来。
白苏苏也有些懊恼,自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不过一个剧本而已。
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改变了很大部分的剧情,按理来说,是完全不足以担心的。
她完全可以再将这个剧本和自己的世界隔离成两部分的。
“嫂子,我也知道这本小说原着不论是在逻辑上还是在情感上,都存在很多漏洞,但是我们都快开机了,可以稍微改一点,但是不可以有太大的改动。”
苏江月放软了语气,她实在不想看见这样漂亮乖巧的一个女孩子失落。
白苏苏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她身上的气质平和近人,却又总是带着神性一般。
一举一动,都恍若神明。
慈悲近人,神圣庄严,但大多数时候,又是散漫随意的。
苏江月也派人去调查过她的过往,但是和网上那些黑子一样,白苏苏整个人的过往都是一干二净的。
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她也和苏偃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苏偃只是屈着手指扣在桌上,凉飕飕道:“苏江月,我觉得你下个月的工资可以不要了。”
啧,见色忘妹的家伙。
白苏苏垂眸,点了点头。
写有“水清浅携漫天诸神欺辱白苏苏”的一页,页脚处被白苏苏扣出了破洞,她将剧本放到一旁,“剧本是没问题的,但是江城子现在还没找到吗?”
“没有。”苏江月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这个人性格奇怪得很,平时也没多少朋友,一直宅在家里码字,现在突然失踪,我们也没办法找到她。不过她再不出现,也不耽误我们开拍,等之后如果还要有调整的话,再说。”
“不过苏苏啊,你这么着急要找她干什么呀?”苏江月很好奇,“我哥最近也在找她。”
苏偃找人她还能理解,毕竟是苏氏集团的掌权人,约好的合同被人放了鸽子,搁谁谁也不爽。
但白苏苏,苏江月想不出来她和江城子之间的恩怨。
“故友,叙叙旧情。”
苏江月对白苏苏的话深信不疑,低头看了看时间,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公司处理点儿事儿,我先走了。”
“拜拜。”
白苏苏送苏江月出门,迎面走来苏偃,笑意盈盈,手中拎着一盒寿司,被苏江月打趣了几句,便催着她早点离开。
他将寿司递给白苏苏,眨了眨眼,笑得阳光明媚,“白大人要不要出去转转?附近有条街,晚上很热闹。”
白苏苏回头和脸黑得像锅底风清月四目相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道:“可以,风清月也一起来吧。”
苏偃的笑僵在脸上,白苏苏歪头笑着看他,抬手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捏了捏,挑眉道:“不行吗?”
苏偃瞬间面红耳赤,浅灰色的眸子倒映着白苏苏的脸,任由白苏苏捏着,不自在地别开脸,闷声道:“可以。”
风清月黑着脸去拉白苏苏,苏偃却抢先一步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前夫哥,上车吧。”
风清月从没这样想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