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晗这回舍得换轮椅了。
作为主角攻,身后永远是跟着追随者的,虽然凑不齐F4但勉勉强强也能凑上个F3.
宋惊蛰瞄了一眼肖晗腿上新打的石膏,幽幽感叹,腿断了还坚持上课,这敬业的态度让他望尘莫及。
宋惊蛰没打算套近乎,反倒是席秋看到他,率先打了招呼:“宋学弟这是去医院给谷雨送饭?”
席秋看着他拎着的餐袋直接断定,末了还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宋学弟和谷雨感情真好,不愧是青梅竹马。”
他笑得眯起了眼,余光瞥着肖晗,观察他的反应,似乎是有意刺激他,想看看肖晗吃醋的样子。
没觉醒的人物角色,还是在按照原定书籍在走,席秋总是希望肖晗能和纪谷雨和好的。
哪怕两个人已经吵到天翻地覆,一个断了腿一个进了医院,他还牢牢守着寒风细雨cp,指望着两个人能有HE的一天。
肖晗神色肃然,按理他该没什么反应的,然而看到宋惊蛰一面讨好着池夏一面记挂着纪谷雨,心里依旧有些不快,可很快也掩盖了下去。
总归跟他没什么关系。
“走了。”肖晗推动着轮椅离开。
宋惊蛰也没打算多做逗留,打开了车门将炸鸡小排放进了副驾驶座,绕到了驾驶座准备上车。
白露见状却靠在他的车门上,拦住他的路就开始阴阳怪气:“刚分手就上赶着嘘寒问暖,我可告诉你,纪谷雨可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他呀就是个神经病,是块狗皮膏药,黏上谁就没法甩掉,你上赶着送上门,别到时候像晗哥一样,断一条腿才知道后悔。”
宋惊蛰眉头紧蹙,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的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白露见他如此不听劝,深觉好心喂了狗:“呵……也是,你哪里需要我操心?你一直恬不知耻地跟在纪谷雨的身后,想上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可不是找到了机会。”
白露想象着两个人相处的模样,不禁又扯出一丝冷笑:“家族边缘化少爷配清贫小画手,完美适配,很搭,能捡到晗哥不要的omega,也算是你的福气。”
宋惊蛰的手搭在车盖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白露,他几千岁的人了,看到这种嘴欠的家伙还是忍不住想教训。
宋惊蛰转头望向肖晗意有所指地提出建议:“我看白露的身体挺不错,皮囊勉勉强强有个七分,身体也应该挺耐操的,够你折腾个十回八回的。”
白露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侮辱听得明明白白,脸色一变,破口大骂:“操,宋惊蛰,你再说一次!”
“怎么你脑子里进的水已经灌到耳朵里了,连话都听不清了?”
宋惊蛰讪笑,再度看向肖晗:“你介意他是Alpha吗?”
肖晗面色微僵,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声音僵硬而决绝:“不行!”
“白露不可以,谁都可以,他不行。”
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爱人用着兄弟的躯壳,他受不了。
而且,白露还是个Alpha,他怎么去标记?
没有标记,他又怎么把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宋惊蛰见他想明白,双手环胸,背靠着车门,意有所指地瞥向白露:“不愿意,那就让他给我道歉,给谷雨哥道歉,今天这事我就大人大量当过去了。”
“宋惊蛰,我给你脸了?让我给你道歉,你做梦,你不就是个舔狗,巴巴贴着纪谷雨,还怕人说了?”
“我跟肖晗说话,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浓郁的信息素倾轧而下,白露双腿发软,喉头莫名涌起强烈的恶心感。
嘴里那些问候人全家的话通通压回了肚子里。
“现在立马给我道歉。”宋惊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宛若漩涡带着强大的吸力,白露被他看得发怵,却还是嘴硬不肯道歉。
肖晗的手掌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五指收紧捏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白露,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我哪句话说错了?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他也受得起我的……”
“我、说、道、歉!”肖晗一字一顿地说完,冷厉的眸光刮在白露的脸上像是冰刀锋利沁骨。
白露只能不甘心地道歉:“对不起。”
宋惊蛰睥睨着他,语气玩味:“还有呢?”
白露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双头捏成了拳头:“我不该对你口出狂言,不该侮辱纪谷雨,不该胡编乱造你们的关系。”
宋惊蛰看着他的拳头,讥诮道:“看起来口服心不服。”
“我没有!”
“不管你有还是没有,不服给我憋着。”
“滚吧,赶时间,没功夫教训你。”宋惊蛰推开人摔门上车。
白露站稳了身朝车子追了上去,却只是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艹!宋惊蛰,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晗哥,你干嘛要听他的?为什么要让我给他道歉?”白露不满地抱怨。
肖晗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他说的不够清楚吗?不服就憋着,以后别在他面前口出狂言,少惹他。”
白露心有不甘,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肖晗自顾自地推着轮椅朝前走,推出了五米开外突然停住:“跟着他的车。”
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与其等着宋惊蛰施舍可怜,倒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数百年来他在这个世界唯我独尊,没道理被宋惊蛰踩在脚底。只要宋惊蛰兑现承诺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可如果宋惊蛰不打算把人交出来,那他只能靠硬抢了。
只有拿到宋惊蛰手里的系统,他才能安心。
金乌西垂,夏日的热气却还没有完全褪去。
窗外蝉鸣嘶哑,六十多人的教室狭窄而拥挤。
明明是贵族学院,池夏却没感受到一点贵族子弟该有的待遇。
作者大大一定是没上过贵族学校,不知道贵族学校的生活,他就没见过哪所贵族学校是六十人间的。
而且,空调呀空调,为什么会没有空调?
为什么头顶还是呼啦呼啦转着的吊扇?
不怕掉下来把头旋掉吗?
这种鬼天气,还要穿这么厚的三件套。
该有的没有,面子工程倒是做的齐全。
池夏扯了扯领带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脱下来,宋寒露见状掏出了用试卷做的手折纸扇,慢悠悠地给他打扇。
感觉到一丝凉意,池夏余光朝他扫了过去。
宋寒露想起他说的不准讨好他,不准靠近他,连忙调整了扇子的弧度,扇向了自己。
池夏盯着宋寒露,满腹疑惑:这人好奇怪,我以前是有多少烂桃花?
突然整栋楼开始地动山摇,砰砰的脚步声几乎要把楼板震碎。
池夏按住震动的桌子,再次感叹自己的倒霉。
搞什么?
世界是要崩塌了吗?
宋惊蛰没有搞定纪谷雨吗?
他是不是回不去了?
他还没吃到炸鸡啊!
他抬头看向其他同学,所有人都稳稳地坐在桌位上一动不动,就连老师也还在专心地讲课。
池夏额头冷汗直冒,天啊撸,都震成这样了,世界快崩塌了,路人甲背景板们还在维持自己的角色。
太敬业了。
池夏也管不了上课,掏出藏在桌腹里的手机给宋惊蛰闪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地叫着,池夏捏着手机分外焦急:“接呀!快接电话呀!”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get一个屏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