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安轻抚着她瘦削的背脊,转而问她,“今日便要走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惦念着泡后院的温泉吗,走前不如泡一次?”
他这次休沐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忙,没时间陪她过来。
江瓷月有些担心,“那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不会,温泉也不能久泡。”
既如此,江瓷月当然是同意的。
如云现在不能伺候她,府内的大多是粗使妇仆,大多没有伺候主子的经验。
于是裴砚安好心地主动承担起了这项差事。
江瓷月蹲在汤池边沿,轻轻歪着头看着家仆们将一些吃食和清酒放在一旁。
等他们走后,她又抬头看着后方的裴砚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为什么还不走?
接着她又瞪圆了眼,只见裴砚安正在脱去外衣放在一边的木架上。
江瓷月迅速转过头,盯着荡漾的水面,手指无意识拨动着水面。寻思着要不她还是回去吧,这个汤浴也不是非泡不可的,桶浴也很好啊。
这般想通了后她起身想要离开,可还未等她站直,腰间便多了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捞起贴向温热的胸膛。
完好的腰带被抽离解开。
裴砚安这是想要替她褪去外裳。
江瓷月连忙抓住他的手,拽着岌岌可危的腰带,支支吾吾说道:“我就先不下去了。”
裴砚安垂眸瞧她一眼,也没强求什么,松开手自己走下了浴池,寻了一处地方坐好。
长臂舒展,将原本放在一旁的托盘拿了过来放在水上。
“这是这里的特色凉糕,配上这味道淡雅的清酒风味尤甚,不想吃吗?”
裴砚安在引诱她。
江瓷月站在原地将腰带重新系好,踌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他的边上。
方才来时她提前褪去了足袜,裸足掩在衣裙下,想着不然和上次一样只泡个脚也行吧。
她提着裙摆坐下,犹豫了一会儿又看向对方,“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呀?”
见裴砚安真的移开了视线,她有些高兴地坐在略微粗糙的石板上,赤足伸进水中搅动水流。
原先在裴砚安身边的那托盘也顺着水流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捻起一块撒着花瓣的淡绿色凉糕,入口后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凉直接在口腔内化开,甜度也是刚刚好。
再拿起一杯清酒,浅酌一口。
江瓷月笑得眉眼发亮,顺带着看向一旁的裴砚安时又多了几分笑意。
而裴砚安在不远处看着她。
当她吃完了一块凉糕,喝完了三杯清酒,在她还准备再倒一杯时,湿漉修长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裴砚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目光沉沉看着她的眼,“好喝也不能多喝,不然会喝醉。”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此刻沾了水隐隐透出肤色,有水珠顺着利落的下颌一路延伸至领口处。
江瓷月撇撇嘴,显然是有些不愿意。
“不信?”
江瓷月摇摇头,抿嘴伸出舌尖舔舐着嘴角残留的酒渍,温软着眉眼回答他,“没有。”
水流被搅动的声音响起。
江瓷月感受到脚踝处微微一紧,是被裴砚安握住了。
她有些吃惊想要往后缩,但没能成功。
裴砚安的眼睛有些微红,眼底有□□在翻涌。喉结不甚明显上下滚动着,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江瓷月,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淡的异香。
而看着江瓷月清凌澄净的眼神,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想要肆虐的心情。
他想让那双眼里浮起水雾,泛起泪花,沾染上浮光流动的□□。
她也可以的,不是吗?
裴砚安湿漉的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贴住,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寸寸流转,低哑的声音蛊惑着人心,“姩姩,把头低下来些。”
江瓷月垂眼看着他暗蕴柔意的眼眸,乖乖低下头的瞬间就被擒获了呼吸。
她的眼睫颤了颤,十指收紧后又松开,绵绵麻麻的感觉从舌尖传递到了心口。
江瓷月的手搭在裴砚安的颈侧,喷薄有力的脉搏被覆盖在皮肤之下,顺着掌心传递过来。
此刻的她是清醒的,甚至周围都是光明的。
光……江瓷月突然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猛然睁开眼想往后退开些。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匀,眼中不复清明。
江瓷月手脚并用想要往后爬,水下的脚踝处却被扣住重重往下一拉。
坠入水中的瞬间,江瓷月像一头惊慌的小兽,双腿紧紧盘在裴砚安的腰间维持平衡。
裴砚安在水下的手托着她往上靠了靠,她感觉碰到了一个略奇怪的物体,随后眼神陡然一变,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我们不如早些回去吧,我觉得我想红叶了。”江瓷月努力别开眼编着瞎话。
裴砚安将人搂紧了几分,声音有些危险,“想谁?”
“那你继续泡,我觉得有些困,想回去睡觉。”江瓷月小心翼翼看向他。
裴砚安哼笑一声,不由分说带着人往中间走了些。
江瓷月此刻上下不得,不得不被他带着走,她紧紧搂在他的脖颈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有些硬,硌下巴。
汤池中上下着零散的衣物,被水流带着上下沉浮不已。
被水雾晕湿了眉眼,江瓷月眉心微微皱着,躲开那逼仄的贴近后看着远处的漂浮着的托盘,“我想……我想再喝点水,口渴……”
可到底是真的口渴还是热得口干舌燥,她分辨不出。
裴砚安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但他还是带着人走到托盘前,拿起上方的酒壶,饮了一大口清酒,转而压着她的后颈,反哺到她的口中。
清透的酒液不断从嘴角溢出留下。
江瓷月紧紧抓着裴砚安的肩,眼眸里含着一层浅薄的水雾,倔强地看着他,颤着声音问他:“您、您会娶我的,对不对?”
这对她很重要。
裴砚安粗喘着贴近她,含住她的唇瓣啃咬着,拿下她的手在水中紧紧交握住,含糊其辞应了一声。
江瓷月闭上眼生涩又紧张地回应着对方肆虐的唇舌,在某个瞬间骤然弯起修长的脖颈,颈部的水珠顺着线条滚落在水面上,荡漾起细小的水波。
水面下的暗流渐渐被打乱了节奏而变得支离破碎,承载着旖旎的气息扩散向四周。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面渐渐平息。
江瓷月伏在裴砚安的身上,湿润的眼睫挂着水珠,鼻尖微红,时不时还抽噎一声。
裴砚安抚着她的后颈,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话。
“还生气?”
江瓷月闭着眼移开了些头,没回答他的话。
她还在生气,刚才都那样请求他了,他让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照做了,可他却丝毫不听自己的话。
后颈处的手往上游离,修长的五指缓缓插入她散乱打湿的发间,他的嘴唇沿着颈侧摩挲,一路辗转至脸颊处。
江瓷月有些怕痒,哼哼着躲开,“别......”
尾音带着缱绻的低哑,像水面上不经意翻起的水花。
身心暂时得到餍足的男人总是会多些耐心和包容,“嗯,不弄了。”
此刻的江瓷月可听不得这个,方才她可听了不少这话。
她倏尔睁开眼抬头,望着裴砚安那双黑亮幽深的眼睛,气又不打一处来。
“那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声线还带着哑意。
“不想泡温泉了?回去后我会比较忙,没时间陪你来,今日可以多泡一会。”裴砚安带着人靠坐在池壁边。
江瓷月坐在他的身上,想挪地方又有些不敢动,笼着水雾的水面隐隐还能看见他们沉在下方的衣物。
“衣服,我想穿衣服。”江瓷月仰看着他,绵软微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撒娇的语调。
裴砚安替她拢了拢那件单薄的里衣,“这样就好。”
江瓷月不满地皱眉,但累极的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昨晚再加上方才,折腾了这么久的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她疲倦地趴靠在裴砚安身上,双眼似合非合。
意识朦胧间,她感觉总是被人亲昵的蹭着,喉间溢出变调的音节,她泪眼婆娑看着那个作恶的人,语气中满是控诉。
“你......你不是说不弄了吗?!”
微凉的唇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在换气的间隙,裴砚安在她耳边低语。
“傻姩姩,情动之时的话,如何做得数?”
奈何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我来了,带着狗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