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过让他熟悉,严从南觉得自己腰部隐隐作痛,他僵硬的扭过头,“......姜总?”
姜潜不可置否的一笑,“今天是我弟弟的订婚宴,你知道的吧。”
听姜潜的语气有些不耐,也不知道自己说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严从南没有回答姜潜的话,他眼神飘忽的看向一边。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没能去的,说到底这件事不赖你。”姜潜不喜欢自己说话有人没在听的样子,他掰过严从南的下巴,让严从南看着自己的眼睛,“但于情于理,你今天不来还是有点可惜,我弟弟挺失望的。”
姜游失不失望管他毛事,严从南心里有些生气,他现在又不能下床,而且他这幅样子到底是谁害的,心里已经把姜潜大卸了十八块,但严从南对上姜潜的眼睛就立马怂了。
“姜总,我下次一定给姜少他赔罪,一定赔。”
姜潜眯眼,他看着严从南这低三下四的讨好样儿,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实话他也不是来逼人的。
严从南看着姜潜半天没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他现在迫切的想让姜潜走,但奈何他想不到合适的话,主要是他一对上姜潜的眼睛,脑子就乱。
就当严从南以换药为由,想打发姜潜时,他身体一轻,腰部因为拉伸被扯着嗷了一声,再一转头,他已经被姜潜打横抱了起来。
隔着衣服,能感受到男人的蓬勃的肌肉,以及抱着一个一米八六十公斤的男人,依旧稳健的双臂。严从南窘迫的想要给姜潜一巴掌,他惊怒的喊了一句:
“你干什么!”
姜潜就和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抱着严从南从都是人的医院离开。
严从南因为腰部原因,他根本连挣扎都做不到,不知道这位爷要搞哪一出,不会真要自己给姜游赔罪吧,想到这个,严从南顿时觉得心情复杂。
“姜总,我会赔罪的,我得罪不起你们,你放我回去吧,等我好了我真的会去赔罪的。”
没有理会严从南请求的话,姜潜就那么抱着严从南给他放到了自己车里,他绕到驾驶位置,开着车走了。
严从南还穿着医院的衣服,他几乎能想象自己就这么出现在姜游订婚宴的画面,丢脸,羞耻,以及别人鄙夷的目光,还有他爸他妈,也会颜面扫地......
“姜总,我那次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谈生意的,我就是......我喝多了,还有这次,我说真的,等我好了我肯定会当面和姜少赔罪,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是有意要得罪你的。”
话到后面,严从南声音都在颤抖,他顾不上扯着腰伤,扒着座位着急的请求。
姜潜透过后视到严从南的样子,他沉声道:“坐好。”
“姜总,我这样子真的不能去姜少的订婚宴......”
“谁和你说要去订婚宴的,老实点。”
严从南一愣,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调整姿势坐好,“那我们......这是去哪儿......”
姜潜没说,俩人一路上除了严从南小心翼翼的问了几句,就再也没说过话。
到了地方,姜潜把车停下,打开车门离去。
严从南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是一栋很高的楼,看外形有点像私人医院。
过一会儿姜潜回来了,他打开车门重新把严从南抱了出去。
这下严从南可以肯定是个私人医院了,他说怎么那么眼熟,这家私人医院的费用高的吓人,但治疗水平却非常顶尖,像他这种富二代,也只去市区比较贵的私人医院罢了,这种地方没得想。
等到了条件极好的病房,严从南这才发觉姜潜的用意,他偷偷看了和门外医生谈话的姜潜的一眼,这几天心里的郁结稍微散了不少。
姜潜交代完医生,他重新回到病房里,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电话,“喂,叔叔阿姨,我是姜潜,对,现在从南在星洲医院,我和他认识时间不短了,他没告诉你们吗?不破费,朋友嘛举手之劳。”
严从南简直不敢相信姜潜会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他爸妈编瞎话,等姜潜打完,严从南忍着怒气了一句,“你觉得我爸妈相信吗?”
姜潜抬眼,“那你就告诉你爸妈,是我绊的你,你敢吗?因为这事儿让你爸得罪我,值吗?”
严从南看着姜潜森冷的眼,说不出话了。
“省省吧,你这次算我赔你的,等你好了我也就不欠你的了。”
最好是这样,严从南缩了下身子,他可不想和姜潜这种人有什么牵扯。
到了晚上,严从南他爸妈来看他。
严律德是用奇怪的目光看严从南的,他其实不相信儿子会和姜潜认识。
“儿子啊,你实话和我说,你这伤不会和姜潜有关系吧。”
没想到他爸会直接问他,严从南皱了下眉,“爸,别问了,不是他......”
“那他怎么突然给你安排这么好条件的医院,你当你爸傻吗?”
严从南有些头疼,半晌他豁出去般说了一句:“他要泡我,这回你信了吧。”
这话其实是姜潜走之后和他自己想到的,如果他爸不相信,他可以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不知道他爸能不能接受了。
听了严从南的话,严律德的确没在追问了,他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倒是一旁的魏兰芬发愁的看了儿子一眼,“哎呦,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会玩。”
“行了,玩玩可以,如果你真敢把自己玩进去,你就等着吧。姜潜既然要和你接触,你记着别接触太深,不然就你这性子,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严从南低头乖乖听着他爸的话,觉着他爸也是瞎操心,自己都避之不及姜潜呢,怎么可能会和他多接触,也就养腰这段时间,等他好了,除了必要场合,俩人就不再有什么交集。
期间许然也来过,他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直啧,“有钱真不一样,这地方别说养病,要我看就和度假似的,外面再来个泳池,不就齐活了。”
“说的你多穷一样,装什么。”严从南白了许然一眼。
许然调整了个坐姿,他斜摊在沙发,“诶,从南,我跟你说,姜潜可能八成真要泡你。”
“滚!许然,你瞎说什么。”
严从南有些膈应,他并不是膈应和男人谈恋爱什么的,而是膈应姜潜这个人。
对姜潜,他根本没有好印象,第一次见面就他被害了个腰肌受损,除非他有病,否则他不想和姜潜有任何交好的关系。
“嗷什么,你也不嫌丢人,你看咱们圈哪个少爷和你似的,都二十五了还没碰过女人,说你是gay吧,你上次谈的那个男的没处两天就分了,我也就说说,姜潜那种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没出息。”
许然这张嘴天天都在损他,严从南气的抓起脑袋后的枕头朝许然扔过去,“管得着嘛你。”
许然偏头接过枕头,“都是实话啊,不然你就没觉得奇怪吗,他踹就踹了,管你那么多干嘛,多此一举还捞不着好,根本不像他这种拿利益杠杆办事人的作风。”
“我能怎么办。”严从南有点无语,“我倒是不想认识他,但又挡不住他来认识我啊。”
......
严从南待在医院的这一个星期,姜潜来了两次。
不过姜潜每次来都是带点东西,问了医生严从南腰好的程度后就走了,也不和严从南说什么话。
这一个星期过完,严从南就从医院转回到家养着了,他能下床走路,但走不了太长时间,回家后,严从南给姜潜发了条短信,他没去打电话,怕姜潜可能在忙什么的。
短信里的意思,是让姜潜不必再看他了,他已经回家了,就不牢操心了。
那急着撇清关系的语气几乎要冲出屏幕,姜潜开完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这条短信,他把这条短信给删了,噗呲笑了一声,吓得他助理差点以为谁要倒霉。没办法,他们老板要整人时也是这种样子。
严从南在家清闲了两天,他爸忙,他妈去做美容,除了定时来的保姆,根本也没人管他。
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家里门铃突然响了,严从南以为是保姆来了,他站起身,拖着步子走到门前开了门。
结果在看到姜潜笑着的脸后,他人彻底僵住了。
“怎么了,腰好了?”
姜潜打量着一身居家睡衣的严从南,青蓝的睡衣前端纹着白色的英文字母,偏瘦的身材没撑起睡衣的宽度,但却因青年匀称的骨架,反而特别漂亮,再往上是精致到有些妖性的脸蛋。
一直以来姜潜喜欢的类型都是偏青年气的,严从南这种媚感十足的,他倒是还没试过。
“姜总,我就不请你进来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嘛,你其实今天不必来的。”
严从南说着就要关门,姜潜一只手抵住,他眸子闪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对啊,说好了,也得等你好彻底才行。”
说完,他就挤进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