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何能把自己帮成麻花?对叶桑榆来说,这是个谜。
但向非晚确实做到了,不仅如此,嘴里还舀着鞭柄,大有效仿廉颇向蔺相如请罪的意思。
两年时间,叶桑榆在监狱里变化不小,出狱后和向非晚接触,她变化更大,还很离谱。
人这会儿看出醉意来了,摇摇晃晃,眼神无法聚焦。
叶桑榆替她解开绳子,向非晚靠在她怀里哼哼,不知是疼,还是怎么回事。
声音贴着耳根,气息诗热,叶桑榆偏头,嘴上仍然在嫌弃:“你属虫子的扭来扭去,再动我不帮你弄了。”
向非晚听见她的音儿安分了,只是她不说话,人又乱动。
叶桑榆边抱怨,边用了近10分钟才把绳子完全解开,天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自己身上系出复杂的花扣儿来。
向非晚下手不知轻重,浑身都是勒痕,青紫红色一大片。
她坐在旁边歇口气,向非晚头偏向她这边,闭着眼睛,这次是真睡着了,呼呼的声音,睡得还挺香。
叶桑榆回房找来毯子,胡乱盖在向非晚身上。
她继续洗澡,脑子里回想着之前那个端庄优雅,高冷禁欲的向非晚跑哪去了?
这次再见,向非晚骨子里像是变了个人,又疯又野,还很变态。
良心驱使,叶桑榆洗漱完,拎着药箱给向非晚上药。
喝醉的人,像是被间接打了麻醉,不知疼,碰到哪里养了,还哼唧推她,欲拒还迎似的。
柔阮滚烫的手推搡得有点热,叶桑榆以前最希望能看见她撒娇粘人的一面,现在亲眼看见,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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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躺在床上,叶桑榆一点都不愿剖析自我。
关于向非晚,她亦是不愿深想,只是念叨着提醒自己:恨她,必须得折磨她才解气。
可心里大概到底是记挂着,后半夜醒来几次,她明明可以在卧室的卫生间解决,却特意去公用卫生间。
向非晚睡得沉,毯子被蹬开,她捡起来盖好,又被踹下来。
“嘶。”叶桑榆不爽地蹲在沙发边,捏她鼻子,不通气人就开始挣扎。
叶桑榆又去扯她耳朵,拍她的脸,向非晚醉意浓,软了吧唧,嗯嗯啊啊的,听得叶桑榆的神经直跳。
天亮,向非晚醒来时,房间里很安静。
她浑身都疼,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
房间里的摆设,很熟悉,是小叶的家。
她坐起身,听了半天的动静,慢慢站起身往卧室去。
卧室门敞着,窗帘拉开,大片的阳光洒进来,明媚的刺眼。
床上的被子叠得工整,和豆腐块一样,床单更是没有半点褶皱。
卧室的每个备品,乃至角落,都散发着秩序井然的工整感,向非晚怔怔地失神半晌,揉揉眉心去洗漱了。
她和冬青通了电话,确认叶桑榆去上班才松口气。
“向总,明天是年度优秀企业家的颁奖典礼,下午3点去北京的飞机票。”冬青提醒,她嗯了一声,冬青继续说:“京州市这边,叶桑榆暂时没有什么工作要忙,北京那边有合作伙伴要走访,我在想要不要带上她一起去做背调,权当增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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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提议不错,只是苦了叶桑榆。
听闻去首都,本是开心的事,背调她没接触过,也颇有兴趣。
最后听说是和向总一起,她的小脸垮下来,先前的兴奋劲儿耷拉下来:“什么合作伙伴?还得向总亲自去做背调。”
“嗯……”冬青想了想,“光明集团您知道吧?”
蔫巴巴的人复又兴致高昂,于是,冬青帮忙补订一张头等舱。
向非晚离开前,在叶桑榆家里的桌上发现一张便签,写着:变态,带着你的绳子和鞭子走。
下午,叶桑榆带着墨镜,围着围巾,巴掌大的脸全被遮上,惹得路人以为是大明星,纷纷举着手机拍照传到网上。
镜头下的人,修长款轻薄羽绒服,衬得身材高挑。
她身板挺得直,走路带风,俨然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叶桑榆就这样出现在VIP候机室,向非晚正捧着一本书,被她全副武装的样子逗得漾出笑。
她懒得给眼神,自顾坐旁边,墨镜不摘,靠着椅背打起瞌睡。
向非晚的电话不消停,每次接起来都是去落地窗旁边。
她不是故意听的,奈何听力不错,听到让她不爽的信息,向非晚说是要和秦熙盛一起做什么,墨镜后她的眉毛皱得打结。
房间里角落摆放着花盆,花儿开得正盛,花香中夹杂着熟悉的香。
那是来自向非晚身上,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洗衣液或是洗发水,叶桑榆初见她就闻到过,淡而持久。
向非晚说大概是所谓的体味,她也能从叶桑榆身上闻到,是一种淡淡的清新味道,形容为闷热夏日空山新雨后的气息。
后来叶桑榆在一本书上看见过,说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且很喜欢,证明彼此是对的人。
她曾经为此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抗拒这种念头,于是把围脖网上拢,掩住口鼻,闻到自己洗发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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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她们的座位挨着。
巧的是,今天头等舱只有她们。
叶桑榆热得摘掉围脖,墨镜挡着视线,一副拒绝社交的样子。
向非晚却主动开口:“关于昨晚,有好奇的,你可以问。”
“凭什么我问?”以前乖乖小孩,现在说话很凶,反问道:“难道不该是你主动说?”
向非晚也不恼,眉眼疏淡,但语气温和。
首先,昨晚谢谢叶桑榆接她并照顾她;其次,酒局上出现的秦熙盛是临时过来的,预先名单没有他;最后,昨天邀请叶桑榆,是聊天内容涉及到她接下来的工作……
“我的工作?”叶桑榆现在还没定哪个岗位,“我还没定,你怎么知道我什么工作?”
她们两一处,叶桑榆语气更像领导,向非晚语气如初:“接下来你试岗的是总裁助理。”
之前都是冬青安排的,公司一堆部门,她也没细看,是否有总裁助理试岗,她还真不确定。
“你看。”向非晚打开一封邮件,是冬青早之前发来的排期,确实是轮到总裁助理的岗位了,她暗暗不爽,偏头望着窗外的浮云,蹙眉问:“你和秦熙盛是朋友?”
“合作伙伴。”
她皱眉回头看向非晚,眼底有失望和隐怒:“我进去之前,你们就认识,是不是?”
“是。”
“所以,为了朋友,就把我送进去?”她怒不可遏,二指禅戳她的心口,一下一下很用力:“你还有良心吗?啊?”
向非晚不躲,平静地望着她:“站在你得角度来看,可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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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去酒店,叶桑榆没再说话。
酒店对面是首都有名的地标:大裤衩。
叶桑榆站在窗前,夜色下央视大楼亮着点点灯光,下面经过的路人不少举着手机拍照。
冬青的身影在楼下闪现,表示她从今天开始总裁助理的轮岗体验。
做别的部门领导助理,叶桑榆负责上班那段时间就行,向非晚的话,下班时间也归向非晚所有。
冬青总结:24小时贴身服务,你能否留在华信集团,向总的意见至关重要。
叶桑榆瞟了一眼公共浴室,水流声刚停下,她摆弄着手机,嘁了一声,回复:知道了。
向非晚从浴室出来,翻了会儿手机,叶桑榆通过落地窗看见的。
她裹着白色浴袍,从亮光深处走向她,扬声道:“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助理了?”
“那又怎么样?”叶桑榆拽拽地回头问,压根没助理的样子,向非晚不挑她的:“那就履行一下你的职责。”
向非晚叫她进卧室,她慢吞吞跟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问做什么,那抹白色的浴袍滑下来,她整个人傻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酒:我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变得软唧唧。
助理的职责?桑榆: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今日留言不知写什么?那就:向总又疯又野又变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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