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拿着包好的东西往回走,当即发现周遭的环境有些不对劲。
回头一看,不知后方何时出现了一列官兵,当街粗暴搜身,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
安笙面色一变,随即闪进一家成衣铺,从门后方迅速翻窗离开。
安笙并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暴露,只是目前他们的确不能在此处逗留了。
回到住处,安笙当即就让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依郡。
江屿晚身子依旧不好,但是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为了避人耳目,三人又租了辆马车,伪装成商人,由小重驾马出城。
“他们在搜我们吗?”江屿晚坐在马车上,看着街道上乱哄哄的样子,难免有些担忧。
安笙坐在车里,淡然道:“前日,我已让人做好了我们三人的通关文牒,不必担心。”
“哦。”江屿晚点点头,舒了口气,“那就好。”
说着便整个人侧身靠在一面马车上,开始闭目养神,似乎是还没睡醒。
马车行进的路上,安笙看面前这人,瘦的似乎没了骨头,禁闭的眉宇微蹙,细长的睫毛下是乌黑发青的眼圈,病恹恹的的模样,显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喝完药,好些了么?”他忍不住问道。
“嗯?”江屿晚恍惚睁开眼睛,似是没听清他说的话,茫然的眨了眨水雾般的眼睛:“你说什么?”
安笙看他这副模样,不由自主转过了头,“没什么。”
“哦。”江屿晚点点头,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饿。”
下一秒,一个纸袋递到了他面前:“吃吧。”
江屿晚的眼睛瞬间发亮,嘴角上扬,立即接过那袋东西:“这是什么?”
安笙道:“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安笙迫不及待打开,发现竟是一袋梨花糕。
“居然是梨花糕!”江屿晚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安笙心道,我没失忆。
嘴上却说:“路上随便买的。”
江屿晚拿了一块糕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馅料在口中化开的那一刹那,江屿晚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安笙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道:“吃甜的也哭?”
江屿晚将口中的糕点咀嚼干净:“并不是,我好久没有吃这种糕点了。是家乡的味道。”
听他这么说,安笙不说话了。
原来,江屿晚这种人,也会想家。
江屿晚吃完那一块,却又将糕点重新包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
江屿晚道:“我吃饱了。这些先留着以后吃。”
江屿晚把梨花糕的纸袋紧紧抱入自己怀中,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金贵的宝藏。
安笙说了声“随你。”便也不管他。
车子临近关口时,外面却传出一女子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还夹杂着小儿的哭喊。
下一秒他们行进的马车,被小重“吁”一声强行停下了。
“什么事?”
“公…公子”路前有一妇人抱着一婴孩,挡住我们去路了。
安笙眉头一皱,揭开了轿帘。
那妇人见马车停下,便匆忙朝马车前凑,哭诉道:“公子救救我孩子吧。”
“你是何人?缘何挡道?”
妇人道:“奴被人追杀从依郡城内逃出,目前出城没有通关文牒,求二位公子救命,救救奴的孩子。”
安笙眉头一皱:“不可,你且闪开。”
妇人却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不管安笙是何态度,终究没有离开半步。
安笙冷着脸,不近人情道:“小重,鞭子给我。”
“是。”小重立即将他驾马的鞭子,递给了安笙。
就在安笙毫无犹豫要抽下去的时候,妇人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求公子,可怜可怜奴家的孩子吧。如若奴家孩子被捉了去,便又要被卖进花楼了。可他才六岁…”
说着妇人又呜呜哭了起来。
安笙看了眼妇人和孩子脖子上的烙印,竟和当年自己别无二致。
心里不由一颤:“你是墨国安家军人?”
妇人一听即刻点头:“奴本墨国依郡人士,依郡失守后,丈夫参军遇难,我和孩子也落了奴籍。奴这辈子已经被毁,可我的孩子,断不可在这样的地方葬送一生啊…”
“可你们就算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呢?”身后江屿晚的声音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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