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赵老师的反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当初面对宋师哥表白的时候他虽然纠结,但脑子一直很清醒,面对萧燚就完全乱了方寸,而且身体上的反应最真实了,只不过一切来得太突然,自己还转不过那个弯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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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就没有,萧燚你烦不烦啊!”
赵舍予突然发火,一把推开了萧燚撑在自己身体两侧的手臂,他此刻心烦意乱,根本不希望萧燚的靠近。
他烦躁之下力气不免用得大了些,萧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后背磕在了茶几的边缘上。
一阵钝痛从背后传来,可是身体再痛,又怎及得上心里的痛,萧燚呆在了原地,眼中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而当那声碰撞的闷响发出来的时候,赵舍予当即就后悔了,他看向萧燚,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此时此刻,萧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背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自从解除对赵舍予的误会,二人正式和解后,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好。予哥再没对他发过脾气,甚至都没有对他大声地说过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就算他偶尔的任性也都宠着让着他,可是眼前的予哥却突然对他翻脸,还把他推了开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燚挺直了后背,依旧蹲在赵舍予面前,看向他的神情中全是慌乱:“予哥,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哪怕是要判我死刑,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瞎说什么!”赵舍予板着个脸,出言打断萧燚的话,可是眼神中分明就已有了一丝动容,“什么死不死的……”
萧燚不说话了,只是用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舍予,眼眶都要红了。
这副委屈模样,叫赵舍予如何不心软,他轻叹一声,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当然不会真的跟萧燚生气,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萧燚,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他没法再说服自己萧燚对他只是纯粹的兄弟情,可是看着萧燚一脸的无辜,完全不知情似的,他心中更是乱成一团,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
“予哥……”萧燚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赵舍予的衣袖,见对方没有排斥他的碰触,于是又大着胆子拉住了赵舍予的一只手,轻轻地握在掌心,“予哥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之间不该存在任何隔阂的。
“……”赵舍予沉默了,萧燚说得没错,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萧燚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们之间是有什么不能说开的,何况今后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很多,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他真的不想失去萧燚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兄弟。
打定主意,赵舍予便看着萧燚,开口道:“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萧燚眉头微锁,似乎在拼命回忆中,最后脸上却只剩一片迷茫。
果然是不记得了吗?
赵舍予只得继续道:“昨晚你、你……”他把手从萧燚掌心抽了回来,怕自己没法冷静思考,“昨晚我扶你去床上睡觉的时候,你突然……突然亲了我……”声音越来越低,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发烫,因为他发现自己清楚地记得昨晚那一幕,甚至连唇与唇相贴时那种触感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甩都甩不掉。
萧燚却是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予哥,我、我以为那是自己在做梦,我……”
“还有……”赵舍予再次稍稍错开视线,不敢与萧燚对视,他能察觉到萧燚看他的眼神变了,那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灼热,“昨晚你突然有来电,我怕是重要的电话,就想帮你接一下,然后就看到了你的锁屏界面……”
“予哥我可以解释的!”萧燚再次变得慌乱,连忙道,“我那就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有锁屏我也可以解释,我是因为那张照片拍得太好了,就想……”
“萧燚你当我是傻子吗!”赵舍予再次控制不住地发火,他直视着萧燚的眼睛,神情中全是懊恼,“谁会拿同事的照片当锁屏,还是偷偷拍的?萧燚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白痴啊!”
说到这里心底竟然也莫名生出一丝委屈,他一直把萧燚当亲弟弟看待,却怎么没想到这个亲弟弟会瞒着他这么大的事,过去他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很纯粹的,不管有多少人误会他都对此坚信不疑,如今他却被啪啪打脸,现在看来就他是那个傻的。
如果说那个亲吻还可以当成是酒后乱来,那么拿他的照片当锁屏是个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了。那张照片他看得清楚,就是他受伤住院的时候,他记得那时靠坐在病床上,抬头时就看到萧燚正拿手机对着他,然后萧燚给了他一张照片,说让他营业用,他怎么都想不到那时萧燚拍了不止一张,还自己偷偷私藏了。
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萧燚见赵舍予眉头紧锁着,表情中全是纠结,知道他心里肯定想了很多,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萧燚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干脆坦白道:“既然予哥已经猜到了,我也不想继续再瞒着你了。”
“是,我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也不是朋友兄弟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是爱人之间的喜欢,是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长厢厮守白头到老的那种喜欢。”
“这样说,予哥你听明白了吗?”
萧燚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每句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掷地有声,赵舍予很想说自己不明白的,可这番话已然再直白不过,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在知晓这点后,过去那些两个人之间搂搂抱抱的肢体接触便全都变了味儿,而那些看似是玩笑的暧昧话语还有炙热眼神也都有了说法。
赵舍予心里更乱了,脑袋嗡嗡直响,虽然经历过昨晚他心中已有了猜测,可当听到萧燚本人说出这些话后,他还是有点傻掉了,然后他脑子里突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张口就说:“你不是喜欢叶总吗?”
这话一出口,倒像是在吃飞醋似的,而萧燚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过去我是这么认为的,小叶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开导过我两次,我就认为他是我的小天使,觉得和他在一起肯定是件很好的事,我就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可后来发现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
“和小叶相处时是很开心,可就算分开了我也不过偶尔想想他,不会有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但对予哥是不一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想的都是你,哪怕只分开一刻也觉得是一种煎熬,只想马上见到你,就像现在,明明你就在我的眼前,可还是会患得患失,视线只想停留在你的身上,一秒也不想移开。”
“还有,过去我对小叶最多只是拉拉手抱一抱,可对予哥你是不同的,我不但想牵你的手,想抱你,还想亲你,想和你接吻,和你做|爱!”
“闭嘴!”赵舍予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他心脏跳得飞快,脸都要烧起来了,根本不敢去看萧燚一眼。而看着他脸红的模样,萧燚却不由得窃喜。
在稍稍缓了缓之后,萧燚试探着说道:“予哥,你不讨厌我的对不对?”
赵舍予表情微顿,还是点了点头,萧燚继续道:“你只是想不明白,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角色上的转变,对吗?”
赵舍予没有说话,神情中出现了松动,萧燚又道:“你仔细想清楚,我过去对你做的那些,我牵你的手,我抱你,还有昨天晚上我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会觉得厌恶吗,会排斥我吗?”
“……”昨晚的那一幕又回到了赵舍予的脑海中,他脸更红了,甚至都红到了耳朵根子去,他顺着萧燚的思路想下去,很快又觉得不对,最后只纠结出一句话,“可是我拿你当弟弟啊,我当然不会厌恶你。”
“可是我不是你弟弟,我也不想做你弟弟。”萧燚迫不及待道,“予哥你听着,我要做你男朋友,做你的爱人,做你老公,我……”
“够了!”这话实在超出了赵舍予的承受范围,此时此刻他只想逃,再待下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他再次伸手,去推萧燚的肩膀,这次萧燚却有了防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拉入了怀中,双臂收紧牢牢地锁住了。
“萧燚,你放开我!”他试图挣扎,萧燚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势,“我不放!”
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萧燚也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于是一只手在他后颈轻轻按捏几下,让他放松下来,自己的语气亦放缓了:“予哥,我不会逼你,可我们之间的问题必须解决,你总不能一直想躲着我吧,还是你打算就此跟我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赵舍予安静了下来,他当然不想,他一直都很珍惜和萧燚之间的这段经历,也很重视两人之间的感情,如果真的就此一刀两断,那他肯定会很伤心的。
察觉到怀中人身体上的变化,萧燚又道:“予哥,我不会逼着你做选择,如果你希望我是你弟弟的话,那我就一直做你的弟弟,可是你不要轻易下结论,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认真想清楚,好不好?”
“……”赵舍予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在萧燚怀中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萧燚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的,而予哥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