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万字了,也是没想到能坚持日更到今天,自己给自己撒花先!
赵舍予一向睡眠多,只要没有工作,他是必定在十一点前就上床睡觉的,所以这大半夜的有人敲门,被扰了清梦的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耐烦的。
可是当他打开门,看到萧燚一脸虚弱地靠墙站着,心里的那点不耐烦也就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少年的关心。
“予哥,我好难受。”萧燚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脸皱成了一团,蔫不拉几的样子和白日里的欢脱简直判若两人。
赵舍予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难受,白天收工时不还好好的?”
萧燚就对着他哼哼唧唧:头晕,没有力气,一会冷一会热……”
赵舍予这才发现他脸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于是抬手,手背贴在萧燚的额头,登时惊叫出声:“怎么这么烫,萧燚你发烧了?”
“嗯……”萧燚又哼哼两声,身体突然向前倾倒,赵舍予怕他摔了,赶紧把人接住,这家伙近190的身高压在人身上可着实不轻,赵舍予吃力得很,连着往后退了两步,只能把人抱得更紧。
“发烧了怎么也不早点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不要……”萧燚趴在赵舍予肩膀上,连连摇头,“不去医院,不想打针,不想吃药……”
赵舍予:“……”请问您是三岁小孩吗?
可是跟病人能计较什么,赵舍予又说:“要不我把黄哥找来?”
“不要不要……”萧燚又是连连摇头,带着鼻腔的嗓音听起来更委屈了,“肯定是白天予哥往我衣服里塞雪,才害我发烧的,予哥得对我负责……”
赵舍予:“……”这怎么还耍上赖皮了?
“予哥你不能不管我,哥哥……”
果然他一叫哥哥,赵舍予就没办法不心软,还是决定先进屋再说吧,别在这风口上再吹得更严重了。
萧燚这么个庞然大物,他还把全身的重量全部都压在赵舍予身上,赵舍予连抱带拖的,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人给弄到屋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看你就是潇洒过头了,早说让你多穿点,偏不听,现在长记性了吧?”
萧燚反驳:“身为一个偶像怎么能怕冷呢?”
赵舍予咬牙:“我看你还是病得不够重,还知道回嘴是吧。”抬手就在少年额头敲了下去,不过总算记得他是病人,没有用力。
把人先扶到沙发那里,让他在上面躺着,然后拿了体温计给他测体温,发现竟是烧到了三十九度二。
赵舍予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还了得,万一烧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想把人送医院好像也挺难的,赵舍予想了想,还是准备先找找看有没有退烧的药。他身体一向很好,头疼脑热的都很少有,以前每次出门在外,父母还会嘱咐他要备着各种药,可基本上都放到过期处理掉了,于是他也就不再浪费那份钱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儿要用到。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在卧室的床头柜翻到了一盒感冒灵,才想起来是齐昭离开剧组前特意塞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好在保质期还有很长。
赵舍予赶紧拆了一包,用热水泡了一杯,又另外准备了一杯温开水,然后一起端到了沙发边上。
萧燚侧着躺在沙发上,沙发不够长也不够大,那么大个人只能蜷缩成一团,真是怪可怜见的,他闭着眼睛,脸上的潮红还是很明显,赵舍予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温言道:“先别睡了,把药喝了再睡。”
病中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稍稍抬高头往赵舍予手里的杯子瞄了一眼,登时直往后缩,又躺了回去:“看起来就很苦,不喝。”
赵舍予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生病的人难办是正常的,面上还是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不苦的,看起来颜色是不怎么样,其实一点都不苦,你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就好了。”
萧燚摇头:“不想喝。”
赵舍予冷下脸来:“必须喝!”
萧燚嘴巴往下一撇,又要扮可怜,赵舍予连忙道:“不喝药怎么快点退烧,你乖乖听话,把药喝了,我给你糖吃好不好?”边说着从茶几下面摸索出几块大白兔奶糖,拿给生病的人看,这还是之前萧燚来的时候带过来的,赵舍予很少吃糖,就放桌子下面了。
都哄到这份上了,换成谁也不好意思继续拒绝下去了吧,何况萧燚知道赵舍予是为了自己好,他也有想跟哥哥撒娇的成分在。
但是怕苦也是真的!
萧燚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接过赵舍予一直端着的杯子,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光是闻着嘴里已经开始泛苦水了,他两眼一闭,按照赵舍予说的,捏住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如同壮士断腕般,把一整杯感冒灵咕咚咕咚全部灌了下去,结果整个苦到龇牙咧嘴。
赵舍予又把另一个盛着温水的杯子给萧燚,让他漱漱口,再给了他一颗奶糖,萧燚却没有接,只是朝赵舍予张开了嘴巴,还发出“啊”的声音。
这是要他投喂呢。
赵舍予忽然有种自己在带孩子的感觉,不过还是把奶糖从包装纸里剥了出来,塞到了某个嗷嗷待哺的小屁孩嘴里。
奶糖入口,甜甜的味道还有奶香迅速弥漫开来,冲淡了嘴巴里药的苦味,萧燚笑眯眯冲着赵舍予说道:“予哥喂的糖最甜了,突然觉得一下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赵舍予无奈摇头,看到萧燚又躺了回去,他说:“别躺这儿了,沙发上多不舒服,我送你回你屋。”
“不想回去。”萧燚吸了吸鼻子,“不想一个人待着。”抬眼看了看赵舍予,“予哥你去睡吧,我就在这沙发上凑合一夜了,如果再有不舒服,我会叫你的。”边说着裹了裹自己过来时身上披着的外套,又把自己给蜷缩成了一团。
这叫赵舍予如何能安心去睡觉,他叹了叹气,认命道:“起来吧,去里面床上睡。”
此话一出,病中的人就是眼睛一亮,神情中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赵舍予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故意的,不过还是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一路领着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外套脱了,躺床上去。”
“哦。”这下萧燚又变得极其乖巧起来,让脱外套就脱外套,让上床就上床,还很自觉地把被子拉过来,给自己盖上了。
这是萧燚第一次进赵舍予的卧房,他睡着赵舍予的床,枕着赵舍予的枕头,盖着赵舍予的被子,鼻端闻到的全是属于赵舍予的味道,一种清爽的让人很舒服的味道。
萧燚安心地闭上眼睛,却忽然又睁开,看到赵舍予正准备转身离开,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急道:“予哥你去哪里,你不管我了吗?”
赵舍予回过身来,少年正在望着自己,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赵舍予在他手背拍了拍,留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有不管你,只是要去找找看有没有退烧贴,萧燚你就安心睡吧,我不会走的。”
萧燚这才撒开了手,他也的确困倦得很,于是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合上了双目。
赵舍予又去了外面的客厅,退烧贴没找着,只好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在凉水里浸泡过后,拧掉多余的水分,回到卧室,把毛巾敷在了萧燚的额头上。
萧燚这会儿药效上来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对着赵舍予说:“予哥,认识你真好。”
赵舍予就想起了在医院那次,萧燚也是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就当是对那次的报答吧。
他冲床上的少年温柔一笑,说:“睡吧,我在这儿呢。”
这一晚,赵舍予就守在了床边,差不多隔半个小时就帮萧燚换一次毛巾冷敷,并且给他量一次体温,眼看着热度一点点将下来,赵舍予也放心许多。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萧燚又开始喊热,一把扯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扯自己的睡衣,赵舍予这才发现他身上出了很多汗。
怕病人再着凉,赵舍予又把毛巾用温水浸泡过,同样拧掉多余的水分,准备给萧燚擦汗。
他擦得很仔细,脸上,脖子上,接着是两条手臂,然后又一个一个解开了萧燚睡衣的扣子,小心擦拭胸膛上的汗珠。
别说这小子身材是真好,胸肌挺饱满的,摸起来手感不错。
赵舍予一路往下擦去,突然手背碰触到一个硬硬的物件,意识到是什么后,他登时像被烫到一般把手缩在了回来。
年轻人果然是火力旺,生着病居然也能……真是要命啊。
赵舍予尴尬到不行,急忙扭过头去,再不敢看,草草地擦了几把后,就摸索着重新帮萧燚系上扣子,再把被子给他拉过来盖上了。做完这些后,赵舍予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也起了一层薄汗。
好在萧燚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并且没有再继续折腾,赵舍予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身体情况差不多稳定了下来,而自己也熬不下去了,于是随便一歪,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