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两人都不想说话了,沈澈道:“你觉得你娘最好,这个我们没办法体会你的感情,但是我们和小鹿才是亲人。
咱们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以后少来往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是来告诉你这件事儿的,你自己问你母亲吧。
大哥,咱们走。” 𝕄.🆅𝙊🅳𝙩🆆.𝕃𝘼
“哼,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你家是这种人,我们还不认陈老爷子了。”
沈澈道:“小鹿说了,这事儿跟老爷子没关系,老爷子还能管的着儿媳妇儿吗?
但是陈君啸,事情因为你引起的,你要是摇摆不定,让小鹿委屈了,那么以后咱们一刀两断吧。”
银子也退给他,还真不稀罕带他赚钱呢。
陈君啸一个劲儿赔罪,可惜沈澈和沈大郎都不信他,你护着你娘可以啊,他们也会护着小鹿的,这就看亲疏远近了。
陈君啸匆忙回到家里,陈大夫人还在生气了, 一家子泥腿子,竟然敢撵自己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陈君啸进来,马上换了温和的神色:“君啸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住在书院,休沐回来的吗?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母亲,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沈家找茬了?”
陈大夫人委屈道:“我也是想帮你爷爷还了人情啊, 好心送给他们礼物呢,倒是沈家人不知好歹,我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
罢了,不是一路人,我以后不会去自取其辱了。
君啸啊, 母亲知道你善良,是个老实孩子,母亲只是想帮你还了恩情,毕竟咱们陈家和他们家天差地别,母亲都是为你好。”
陈君啸着急道:“您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去呢?就算你想还人情,我陪您一起去也行的,现在沈家生气了,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陈大夫人问道:“那君啸觉得母亲和沈家人,谁对你更重要?”
陈君啸眼睛瞪大,这是什么问题?
“你们,一样重要?”
陈大夫人红了眼睛:“母亲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你,养你二十年,沈家人不过和你相处半年,就和母亲一样重要了吗?
你重情重义,这是好的,母亲支持你,为你骄傲啊,可是你要知道,只要母亲是真的为你好,不会害了你,外人能一样吗?”
这话陈君啸没办法反驳,好像没毛病,又觉得哪里不对。
最后只好道:“总之,你不要去沈家了,这是我自己的朋友,跟陈家没有关系的。
我回国子监了,母亲保重身体。”
陈大夫人眼底闪过冷意,更坚定要除掉沈家的心了,脸上不动声色,送他出了门,一个劲儿保证自己不会再去,陈君啸才放心了。
嬷嬷目送大少爷离开,暗自叹息,大少爷怎么会是夫人的对手啊?
陈大夫人吩咐道:“查一查沈家的宅子怎么买来的?我要让他们滚出京师。”
嬷嬷低声答应一声:“是,老奴马上去,夫人也别生气,大少爷单纯,是被人骗了,要说咱们也没必要跟沈家计较,一个泥腿子而已,家里连读书人都没有,跟她家计较,倒是给她脸了。”
陈大夫人道:“你不懂的,沈家那个丫头不简单,我怕君啸被她忽悠的和家族离了心。
看来该给他娶媳妇儿了, 有了媳妇儿,才会收心啊。”
嬷嬷笑了笑:“不会吧,那姑娘是个残废,脸还毁了容,大少爷怎么会看上她?”
“越是这样的女人,越能惹男人心疼,你忘了那个贱人了吗?”
陈大夫人不会小瞧了任何一个女人,沈鹿溪也不例外,她要及早除掉这个隐患。
这一查,还真的查出点儿东西了,这个宅子竟然是先太子妃的别院,当初作为陪嫁带进宫的。
只是一直没有用到,闲置着,不知怎么被沈家给买下来了。
陈大夫人大笑:“真是会找死啊,先太子可是忌讳,多少人避之不及,她还敢买太子妃的宅子,去给皇城司投一封告密信,不需要我出手,自会有人收拾她。”
嬷嬷只好答应,默默为沈家点蜡,这次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沈鹿溪可没想到陈大夫人会这么狠,要把他们置于死地,陈老的面子都不给了。
她正忙着时装秀的事儿,缺少模特,这个时代,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抛头露面啊?
还要身材好,仪态好,相貌好,这就很难选了。
薛掌柜也无奈,她铺子里有不少女伙计,也有绣娘,可是一听要上台,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沈鹿溪想到了杜若昀,或许可以找清倌人来当模特,只是这些女子名声不好,万一被人爆出身份,都不想和青楼女子穿一样的衣服,也是麻烦啊。
沈鹿溪想破头,也想不出破局的法子来,萧野又来刷存在感,这人脸皮也是厚,沈鹿溪一天不给好脸色,一天不会放弃。
“小鹿啊,怎么了?小脸拉的比驴子都长。”
“你才驴子呢,滚远点儿,烦着呢。”
她越这么不客气,萧野越高兴,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犯贱。
”说说呗,烦什么?我帮你出出主意啊。”
沈鹿溪看他吊儿郎当,不好打发,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跟他说了说,“上哪儿找身材好,相貌好,还愿意登台的女子呢?”
萧野嗨了一声:“你这不是骑驴找驴吗?”
“你找打呢?”
“别啊,我的那些小妾们可以用啊,实在不行去买一些人回来,人都在咱们的,让她们光着上台也得照做。”
沈鹿溪一巴掌呼他后脑勺:“放尊重点儿,脑子里想什么肮脏玩意儿呢。”
不过倒也是个法子。
萧野说的也没错,现代的时候,社会发达,走秀的模特衣服越穿越少,跟光着没什么差别,就差三块儿布了。
也不知道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道德的沦丧。
那些小妾不剩几个了,沈鹿溪就去人牙子那里买一批回来。
相貌好的还真不好找,早被人买走了,巧合的是,恰好遇到一户官宦人家被抄家了,女眷们发卖,哭哭啼啼的怪可怜。
曾经的官太太,小姐们沦落到了卖身为奴的地步,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忍。
其中一个女子戴着面纱,清冷的神色犹如月中仙子,在一众凄惨脸色的女子之中,看着格外显眼。
“她也要卖了吗?”
人牙子道:“是的,她叫楚玉娘,楚家嫡出大小姐,可惜了,楚家男丁发配边疆,女子都要发卖,今天没人挑,明儿教坊司就来选人了,剩下的卖到青楼里了。”
沈鹿溪看中楚玉娘了,身材高挑,高冷的神色,很适合做模特的。
“你找她来,我跟她聊聊。” 🅼.🆅🄾𝘿🅃🆆.🅻𝓐
“好的,我们也不敢逼着她,要是想不开自尽了,我们也担责任的。”
楚玉娘过来了,看了沈鹿溪一眼,清冷的眸子平静无波,看淡生死一样。
沈鹿溪道:“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楚玉娘:“当然了,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是不会苟且偷生的。”
沈鹿溪叹息一声:“你死了不要紧,你母亲,姐妹们怎么办?楚家的女眷有几十个呢,要死一起死吗?”
楚玉娘终于变了脸色,她舍不得母亲,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需要一些女子穿着我的衣服展现给众人看,我卖了你们,你们当衣服架子,不会强迫你们干活,给男人羞辱,但是要抛头露面,你愿意吗?
当然了,你也可以蒙着脸,我需要的是身材,是衣服架子,不是脸,我卖衣服的,不是卖人的。”
楚玉娘有些心动了,只是蒙着脸穿上衣服给人看,总比卖青楼要好。
“好,我答应你。”
“爽快,签卖身契吧。”
楚玉娘有些纠结,卖身契谁愿意签啊,可是不签也没办法,最终点点头,接受自己从大小姐变成了奴才的事实。
沈鹿溪就和人牙子讨价还价,楚家女眷老的老小的小,一起打包,也花了一千两银子了,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刚要办手续,一群人走进来了,为首的胖子满脸油腻,绸缎袍子都要撑破了,还是绿色的,像个绿蛤蟆。
楚玉娘脸色大变,双手死死扣着手心,今日真的逃不掉了吗?
“玉娘啊,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这就给你赎身啊, 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起来。”
沈鹿溪问道:“你谁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别惦记了。”
绿蛤蟆小眼睛瞪她:“你敢跟我抢?知道我爹是谁吗?”
沈鹿溪好笑,道:“这个得问你娘啊,或许只有他知道。”
这话听着不对劲儿,绿蛤蟆没想明白,直觉不是好话。
“少啰嗦, 谁敢跟我抢玉娘,老子弄死他全家。”
沈鹿溪看了楚玉娘一眼,她满脸哀求:“救救我,是他陷害我楚家,我就是死也不会 从了他的, 他是我的灭族仇人。”
沈鹿溪看他跟傻子一样:“你也不怕半夜被她割了脑袋,害人全家还要带回家生孩子,玩儿什么虐恋呢?
你也
楚玉娘很意外,她这么自信,难道是哪家的小姐吗?
“你到底是谁?”
“我寂寂无名,说了你也不认识,但是我朋友多,只要你爹不是皇帝,你就得给我让路。”
绿蛤蟆道:“哈哈,好大的口气,老子活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比我还嚣张的人,还是个残废女人,活见鬼了。”
沈鹿溪:“那是你见识少了,自己肤浅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绿蛤蟆道:“给你个机会摇人,只要你摇的人比老子厉害,老子就服你。”
“行,这是你说的。”
离这儿最近的码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子在坐镇,派人去请来,希望有点儿用。
楚玉娘很担心,问道:“你找的人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啊。”
沈鹿溪:“这个,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楚玉娘觉得她不靠谱,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沈鹿溪真的不知道,说实话总是没人信的。
绿蛤蟆也没闲着,盯着楚玉娘就差流口水了,嘴里嘚不嘚的说个不停:“玉娘啊, 咱们一起长大的, 从小我就稀罕你,八岁我就想娶你呢,你嫁给我哪里不好了?”
“我知道,你恨我爹出卖你爹,可这是长辈的事儿,又不是我的错啊,我对你的心你怎么不明白呢?”
“只要你从了我,我一定奉养咱母亲,你的姐妹也是我的姐妹,我一定会弥补你的啊, 就连咱父亲,流放路上我也会照顾的,不会委屈了他们啊。”
这么听着,这绿蛤蟆还挺有情义,虽然长的磕碜点儿。
楚玉娘问道:“你敢八抬大轿娶我吗?”
绿蛤蟆为难了,道:“你现在是贱籍,我爹不会答应的,我会让你进门当妾,还是贵妾,身份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我对你好就行了呗。”
沈鹿溪都气笑了:“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耻的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连和家里对抗的勇气都没有,拿什么兑现你的承诺?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的,一个妾,夺了正室的宠爱,这本身就给她招灾呢,你一天能守着她多久啊?
在内宅还不是正式夫人当家,有的是法子磋磨她呢,别来恶心人了。”
楚玉娘脸色更冷,“我早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虚伪无耻之徒, 他爹也一样,骗了我父亲,我楚家跟他家不共戴天。”
绿蛤蟆眼底闪过杀意,原本以为很轻松的事儿, 被一个残废给搅和了。
“哎呦,找小爷什么事儿啊?沈姑娘,你可是真没把我当外人啊,也就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一般人还使唤不动小爷呢。”
沈鹿溪找的人来了,还是熟人,戚元武。
绿蛤蟆看到他脸色一变,点头哈腰:“这不是戚公子吗?您怎么回来这种地方?她是您朋友吗?这事儿闹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呢,我的不是,我给姑娘赔个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