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魔灵湖的人离开,临走时送了一瓶不朽神液给石子腾,让他给石毅强化□□。
“自古重瞳者的体魄都偏弱,魔蛛尊者给毅儿的这些不朽神液。效力虽比不上至宝金身液,但可强化血肉,脱胎换骨。今晚我们为毅儿护法,让他吸收吧。”
雨柔挑眉,对此表示怀疑。“无利不起早,魔灵湖出这么大的手比,还是不放弃拉拢毅儿吗?”
石子腾颇有些自傲,“这是自然,重瞳者乃上古至今不败的神话,区区不朽神液算得了什么。”
雨柔防备魔灵湖,但不代表她所有好处都会往外推,同意了这个提议。
晚上,在一间修炼的密室里,夫妻二人准备护着小石毅炼化这些神液。
不朽神液状似水银,一瓶化开后整个铜鼎里都呈晶莹的银色,氤氲神光。雨柔把洗干净的小石毅放进去。光华灿灿的银色液体顿时将他半个身子淹没。他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境地,淬炼那些包裹神性光辉的液体,化进血肉中,他浑身喷薄神辉,光点一粒又一粒。
眼前的景象神异祥和,但雨柔心里一丝担忧萦绕不去。魔蛛尊者那阴鸷的眼神又浮现在她眼前。“你看着毅儿,我回去看看。”
往回走,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扩散,于是快速跑了起来。一回到大门外,看见值夜的两个守卫都倒下后,雨柔知道石昊出事了。那天魔蛛尊者可能发现了石昊体内的至尊骨,魔灵湖见拉拢石毅不得,便把主意打到了石昊身上。以不朽神液为饵,调虎离山。
果不其然,雨柔重进儿子的房间,在那张小床上,本该熟睡的小石昊不翼而飞。
“来人啊!来人啊!”雨柔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穿透云霄。几个雄壮的男子闻声飞来,看见雨柔脸上哀恸的神色大吃一惊。
“各位叔伯,昊儿身怀至尊骨,现在他不见了,负责守卫的侍女和侍卫全都倒下。我怀疑是魔灵湖掳走了昊儿。各位叔伯请立即通知族内长老,去把昊儿找回!”
“什么!昊儿竟是天生至尊!”一个男子大惊失色,其他人脸上的震惊也不遑多让。
关键时刻,年岁最长的老三做出了决断。“其他休论,快点找回昊儿是紧。十二弟你速去禀报长老,我留这查探现场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老七你和其他人分头去寻找昊儿。”
武王府亮如白昼,所有的高手都派出去寻找小石昊的踪迹。
搜寻发现,魔灵湖的人早已离开皇都,而雨柔提点的,那个先前哄骗石昊去看鸾鸟、五色雀的侍卫一家,满门上下全数被杀。而两年前石毅和雨柔遇刺的事,也和那侍卫脱不了干系。追查之下发现,武王府内早有内鬼,顺藤摸瓜下铲除了一批蛀虫。
但这些消息,雨柔一点也不关心,她只是瘫坐着一动不动,身体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冰冷。
她做出了努力,改了了小石毅和小石昊的命运。但属于石昊的劫难还是无可避免。就如原书所说,荒,应劫而生,这劫难终是天命,是避无可避的存在。雨柔不去挖骨,自会有其他人顺应天命,将这些苦难施加在石昊身上。她能改别人的命,但改不了石昊的命。
石昊被找回来时,生命垂危,至尊骨被挖,这件事震动了高层,这些老人被拉了出来,都是辈分极尊的人物,平日都在闭关,根本不理红尘中事,甚至有的老祖已经二三十年不曾出现在族人眼前了,但一样被惊扰,被请出洞府。
“一个天生至尊,居然在王府内被加害了。魔灵湖此举欺人太甚,我要禀报石皇,踏平他魔灵湖!”一位老人震怒。
石昊奄奄一息,也在此地,被人抱在怀中,以自身旺盛如海的神曦护着,滋养其生机,避免他太虚弱而死掉。雨柔在一旁握着他的小手轻声安抚,心痛的无以复加。
“石皇不会为此时发动国战,武王府的血仇日后我们会亲自向魔灵湖讨回。当下重要的是,昊儿怎么办。”
“昊儿失去至尊骨和滋养至尊骨的真血,如今太过年幼,纵使以圣药滋养,也无法挽回。”五太爷说道。
“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此放弃这个孩子?”一个如黄金狮子般的老人怒问,他是四太爷,和石昊爷爷石中天亲近。
“老四你别激动,我是说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让昊儿支撑到子陵夫妻回来。现在也别无他法。”所有人都心中一叹,却也无计可施。
族人寻来很多灵药,但都无用,难以让石昊康复。石毅动用重瞳的力量,一缕缕霞光从他的双眼淌出,慢慢包裹住石昊全身,宛若形成一个茧,滋润其身,但也只是短暂有效。
石昊的小脸越来越苍白,不断咳嗽,时常会瑟瑟发抖,浑身冰冷。而且,每到午夜,石昊的骨骼就会噼啪作响,整具小躯体都缩短了,失去了一身的精气神,整个人发生了严重的退化。
“你是……哥哥吗?”小石昊躺在小床上,睁开无神的大眼睛,虚弱的问道。他不断的衰弱,体内像是有一个无底洞,吞噬其血精,化其骨骼,人像是只有几个月大了,而且不复以前的灵慧了。
小事宜很心疼,学着母亲往日的模样不断轻拍他,哄他入睡。“哥哥在呢,昊昊别怕,你只是生病了,我们吃药药,以后就会好起来。以后小哥哥天天陪你玩。”
“哥哥,玩……”,石昊的双眼无神,他已经记不清人了。
小石毅很恨,他那般聪明灵觉的弟弟,被害成了这幅模样。他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扬了魔灵湖的道场,为他的小弟弟报仇,这一天,不会太远。
一个月后,石子陵夫妇回来,看见虚弱的石昊时,震惊到发颤,这还是一岁左右的孩子吗,为什么这般虚弱,如此瘦小?眼睛没有一点光彩,曾经的灵动与慧光呢?
虚弱的石昊见到夫妻二人,下意识的张开小手,没心没肺的笑,想让他们抱。
“昊儿!”石子陵嘶吼,眼睛差点崩出血来,老父失踪,幼子遭劫,他恨欲狂。
“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秦怡宁几乎要昏厥过去,一把抱起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怡宁,是我对不起你们夫妻,没有照顾好昊儿,让贼人有机可乘。”雨柔心碎欲绝,挽着秦怡宁的手泪如雨下。
当石子陵得悉真相后,恨欲狂,满头黑发倒竖,提着一杆黄金战矛,浑身缭绕符文,战气沸腾,轰的一声,一矛就挑飞了一片宫殿。
“魔灵湖,我要杀尽你满门上下,哪怕血染白甲,枪破苍穹——”
“族老们已经用尽手段,但还是无法挽回昊儿的生机。我近期翻阅不少卷宗,看到一个秘法,就是回到在石国真正的祖地,能有办法救治昊儿。”
听闻有办法可以救治儿子,秦怡宁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大嫂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正的祖地在何处?”激动之下,秦怡宁抓的雨柔肉疼,但她没有把手抽回。
“真正的祖地我也不知,但我找到了一张残图,你们循着它应该能找到。”她将一张图纸递给秦怡宁。
最终,夫妻两人带着石昊上路,离开了石国,踏上寻找石国祖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