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有酒精度的啊。”

“我记得你那酒量，啤酒半瓶就倒了，别喝了，我们换饮料吧。”

顾承言想了想，还是劝她不要喝了。

他想起高中毕业聚餐的时候，小团团可能是因为自己要去国外留学的不开心，从来没喝过酒的她，咕嘟咕嘟直接喝下半瓶啤酒。

登时她的脸红得像苹果，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说。

“顾承言，我不想你去留学，你去留学了都没有人跟我玩了。”

“你去留学就、就会有胸大，屁股翘的……”

“嗝~”

“……的金发美女跟你玩，你会堕落的。”

说到一半小团团还打了个酒嗝，脚上一软差点倒到饭桌上，还是顾承言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老师说她喝多了，让顾承言先把她送回去。

他背着小团团回去的路上，小团团一直在哭。

那时候小团团因为知道顾承言要去留学的消息，已经好几天没跟顾承言说过话了。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顾承言有些心软，已经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了。

小团团仿佛听见他的心声，又迷迷糊糊地说出一句话。

“顾承言，你不用管我，那是你的梦想，你去留学吧，我难受两年就好了。”

“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因为我而放弃前程。”

“那个学校很好的，你去吧。”

“不就是四年吗？”

“我等你。”

顾承言不知道小团团是在说梦话，还是有意识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但这番话让他打消了一些疑虑，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国外留学。

那天的最后，顾承言把小团团送回去，正好他爸妈也在小团团家吃火锅，四个大人都围了过来关心小团团出了什么事。

顾承言本还想替小团团解释解释，弱化一下喝醉酒这个事情，让她不至于挨骂。

谁知道刚想把小团团放下来让她坐到椅子上，她就死命勒住他的脖子不松手，开始哭诉。

“大坏蛋！”

“你居然敢趁我喝多了非礼我！”

“看我不打死你！”

四个大人看顾承言的眼神都变了。

团爸团妈赶紧把小团团从他身上扒下来，尤其是团爸，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顾承言有嘴解释不清，最后还是团妈帮他说话，说是小团团喝多了说胡话，相信顾承言的人品做不出那种事，这件事才过去。

但回自己家后，顾承言还是被自家父母罚站了三个小时。

因为他没保护好小团团，让她喝多了。

顾承言没有半分怨言，乖乖接受惩罚。

那天晚上，他由于站太久腿抽筋抽了好几次，一晚上没有睡好。

视线回到现在。

小团团又喝了一口奶啤品了品。

酸酸甜甜的，就像喝酸奶一样。

“这个味道和啤酒完全是两种东西嘛。”

“不过有点酒精度也没事，在你留学的这几年里，我经历了很多。”

说着说着，小团团的语气和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但有些事，我不想告诉你。”

“我怕你知道了，会心疼我的遭遇。”

“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团团了。”

“就这个奶啤，我一个人，可以喝三箱！”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悲痛欲绝，仿若历经了人世的沧桑，已经看破红尘。

顾承言却冷冽一笑直接把奶啤没收。

“哼，要是我不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就真信了。”

“为了喝奶啤，你编的这个故事真是属实有点离谱了。”

小团团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想让奶啤被他抢走，噘嘴委屈巴巴地说。

“求求你了！”

“就喝这一罐。”

“就一罐，300ml能有什么事对吧？”

顾承言对上她乞求的眼神，像只受伤的小鹿。

他实在见不得她这个表情，开始心软。

转念一想，其实这个奶啤也就3度，而且量也不大，反正自己今天也陪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唉。”

顾承言叹了口气，终是妥协，松手由着她把奶啤抢走。

“喝吧喝吧，少喝点，要是感觉头晕就别喝了。”

目的达到，小团团把奶啤拿到自己脸旁边摇了摇，保证道：

“没问题！”

顾承言开始烤东西，小团团帮忙刷油和翻面。

第一波黑椒牛柳烤好。

小团团给顾承言夹了一块，与此同时，顾承言也给小团团夹了一块过去。

两只手在饭桌上交叉。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默契地相视一笑。

笑完后收回手，把对方给自己夹的肉吃下去。

旁边那桌的客人是两个朋友一起来吃的，刚好转头看见了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被甜得不行，窃窃私语起来。

“救命啊！”

“好甜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吃，我也要男朋友，呜呜呜……”

“哼，我也不想跟你一起来吃啊，这烤肉瞬间不香了。”

……

小团团和顾承言没有发现异样，照常烤着吃着。

店家送了一盘蘸料，说是魔鬼辣，提醒两人要小心不要被辣到，不能吃辣就不要尝试。

这番话刺激了小团团的好胜心。

服务员走后，小团团看着红红的干碟蘸料疑惑。

“有那么夸张吗？”

“我试试。”

小团团夹了一筷子肥牛卷蘸了一下送进嘴里。

咀嚼了两秒，她的脸突然变得很红，感觉嘴巴里面像快着火了一样炙热。

但出于吃货的本能，小团团并没有把那团辣椒和肉的混合物吐出来，反而直接咽了下去。

这一咽把情况变得更糟糕了，但凡是它‘途经’的地方，都像被火灼烧一样疼。

“啊啊啊！”

“辣辣辣！”

小团团张大嘴巴快速吸气，试图让冷空气接触嘴巴缓解辣意。

但并没有什么用。

顾承言看见她被辣到，马上焦急地站起来，大声叫旁边那个服务员。

“有冰牛奶吗？”

冰牛奶能很好地缓解辣意。

服务员点头，看着顾承言这么着急，有点发懵。

“有。”

“我去拿给你。”

说完转身要去拿。

顾承言看小团团已经辣到不行，额头冒出密布的汗珠，表情痛苦。

而服务员却被客人挡住正在往外挤。

“算了，我自己拿。”

顾承言等不及，说完这话不等服务员反应，就朝另外一边小跑出去。

他记得门口有个冰柜，里面应该会有冰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