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痛得视线模糊,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层的冷汗。
她能感觉到血液汩汩往外的流动。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越来越昏沉。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她好似听见了陆时宴惊慌失措的在喊着她的名字。
那语气,就好似在害怕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珍贵的东西?自己对陆时宴?
安若唇角扬起一丝苦笑,那怎么可能呢。
随即,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安若?安若?!你醒醒!醒醒!”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陆时宴就反应过来,可没想到安若冲了出来。
当看见那把刀狠狠刺进安若胸口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一脚踢开冲出来刺杀的女人,死死抱住安若,红着眼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声音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害怕和懊悔。
四周顿时乱了起来,很快,陈助理道,“陆总,救护车来……”
还未说完,就不见了陆时宴的身影。
抬头一看,他已经抱着昏迷过去的安若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看着被医生拖走的安若,陆时宴怔怔站在手术室外。
“小七!”听见消息的萧穆然赶了过来。
看见陆时宴,他脸色难看的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陆时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要是你保护不好小七,那就放她离开!不要让她继续在你身边这样遭受折磨下去!”
陆时宴看向他,也回过神。
“原来是萧医生。”
他一根一根将萧穆然的手指掰开,黑沉深邃的眸底蕴含着一丝偏执的讽刺。
“安若是我收养了十年的女佣,她要走要留,是她的事,是我陆家的事,跟你萧医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不过是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医生,不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认清自己的身份,看清你的位置,不要再纠缠她,否则……”
陆时宴冷冷眸中,威胁和对占有欲毫不掩饰。
“陆时宴!”萧穆然气的眼睛发红,额头青筋崩起。
“家属在哪儿?患者安若的家属!”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护士突然出来喊道。
“我是!”陆时宴呵萧穆然异口同声道。
“到底谁是?”护士看看两人,“不管了,患者因为被刺破动脉大出血,现在很危险,而患者血型特殊,医院储备不够,你们……”
“抽我的。”陆时宴站出来,打断护士的话,“我跟她是同一血型。”
事关安若的性命,萧穆然也只能默然下来。
很快,护士抽完了血,再次进了抢救室。
陆时宴脸色有些苍白,踉跄着坐到了手术室门口。
萧穆然也静静地坐在另一边,两人之间泾渭分明。
望着刺目的‘手术中’三个红色大字,陆时宴颓然的靠在墙上喃喃自语:“安若,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准去死!”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消解我的仇恨?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永远的折磨你,永远的让你在我身边赎罪!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罪过!
所以,你最好给我活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时宴逐渐不耐烦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患者情况危急。
“怎么还没好!”陆时宴站起来,忍不住暴躁地怒喝了一声。
‘叮——’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昏迷的安若被推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笑了笑,“人没事了,不过患者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要注意看护。”
“谢谢!”萧穆然感激对同事道谢。
陆时宴没有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却大松口气。
察觉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令他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
没死就好,只有活着,自己才能更好的折磨她,让她在自己身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