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一个人的过去,你不能阻止他曾经经受的苦难,也无法让他不要在那段岁月里为某个人动心。
怎么会不在意?
虽然不能在濯月的过往出席,但他的现在和未来都将属于自己。
洛听潺宽慰自己,不再追问具体细节,只是双手环住濯月的腰,笑着安慰他:“都过去了。”
下一刻,下巴被抬起,目光撞进那片深海,濯月直视着他显得勉强的笑容:“蝉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洛听潺一愣:“什么?”
薄雪一般修长的手指探入领口,洛听潺感觉颈间一凉,压在衣料下的红绳被指尖挑起,捧着纤云的骷髅小人悬在半空晃晃悠悠。
洛听潺的视线不自觉跟着骷骷晃动,就听濯月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彼时我不懂,如今我却懂了。”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蝉蝉,浪漫和爱慕,我早已将它送予你。”
“唯有你。”
这、这算是表白吗?
虽然两个人已经确定关系一段时间了,但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说过喜欢。
刚才还在为男朋友有一段自己不知道的桃色往事而强颜欢笑,这一刻不光误会解释清楚,还收到了男朋友的表白,洛听潺只感觉心头好像百花绽放,什么难过酸涩都没有了。
风是暖的,灯关明亮,一切都是那么可爱。
欢喜和羞涩涌上心头,大起大落的情绪逼得他眼尾发红,润泽的目光直视着男人,想要说什么:“濯月……”
下一刻,微凉的手掌盖住眼皮,骤然失去视野的少年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浓密的眼睫在掌心搔动,像是一把小刷子。
洛听潺一愣,伸手覆在眼睛上方的那只手上:“怎么了?”
濯月将下颌抵在他头顶,几乎叹息道:“蝉蝉,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洛听潺耳根的红一下子蔓延到脖颈,他想说什么,吭哧半天,最后也只是把头更深地埋进男人怀里。
*
洛听潺下楼时,纸一已经站在车旁等着了。
濯月站在二楼观景台,手撑着栏杆望着楼下。
洛听潺朝车子走过去,上车时远远朝濯月挥了挥手。
车子驶出去,变换的霓虹灯中,洛听潺余光瞥到纸一,一愣。
怎么感觉纸一和上次不太一样了……
记忆中纸一的眼睛似乎要更大一点,鼻子要更挺,嘴巴要小一些,眉毛没这么粗犷……
纸一察觉到他的目光,左右张望一圈,发现车子已经开远了,才乐滋滋道:“小主人,纸一是不是变漂亮了?”
面对青年亮晶晶的目光,洛听潺摸了摸鼻子:“啊这……是、是吧。”
万一他们的审美不一样呢?或许纸一就喜欢这样的,那他也不算骗人……吧?
纸一得到他的肯定,愈发高兴,脸颊上露出两团红晕:“小主人,您不知道,开车送您回家这个活计老抢手了呢!我可是严格按照主人的要求修剪自己,打败最卷的纸九和纸十二,才抢到的!”
这样的纸一没了上次在濯月面前的严肃冷漠,变得更活泼,跟个小孩子似的。
不过他在濯月的属下面前这么受欢迎吗?
洛听潺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还有……
洛听潺:“修剪自己什么的……你主人的要求是?”
纸一撑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第一,不能太难看,主人说会丑到小主人您。第二不能太好看……”
洛听潺:“?”
第一还能理解,第二怎么说?
纸一压低了声音,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主人没说为啥不能太好看,不过纸九说,是主人觉得我们太好看了,小主人您看主人就少了,主人是变相在吸引您的目光……”
洛听潺微微睁大了眼,私底下濯月也会这样吗?
心里像是灌了气泡水,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泡,洛听潺手抵在唇边,最后还是没忍住泄出一点儿笑来。
纸一还在说着:“要我说纸九就是瞎说,以主人的姿容还用怕被我们分走了关注?但是纸九说恋爱中的人都这样,智商会降低,会做很多傻事,主人也不例外……”
洛听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傻不傻他不知道,但他只觉得……很可爱就是了。
抵达洛宅时,洛听潺刚跨进门槛,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洛母看过来,随口问了句:“蝉蝉,你嘴巴怎么这么红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洛听潺想起离开时濯月弯腰手指点在唇角,问他没有离别吻吗?
他忍着羞涩凑上去印下一吻,想要退开时被男人按住后脑勺握住腰身抵在门上就是一通叫人面红耳赤的深吻,好半天才放开他。
心下就是一跳。
他摸了摸烫肿的嘴唇,含糊地应道:“吃了麻辣烫,就成这样了。”
转身就要逃之夭夭时,洛大哥和一个人从二楼楼梯走下来。
洛听潺看清楚那张脸时,眉头不自觉拧起。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