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既想去甘家看甘母养的贵宾犬小白,又想和季驰去马拉松发放物资的地方长长见识,最后她让齐集帮她选择,齐集选择陪她都去。齐欣自然高兴,但总要有一个先后顺序,相比看小白,领物资更急迫一点,毕竟小白天天在。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去唐云收店里尝了他新研发的蛋糕,在为甘母庆祝了生日之后。
唐云收在普通海绵蛋糕的基础上改了颜色和味道,红火中带着辣与甜,这个比例调配得微妙,不是简单地将两个味道混在一起,之间似乎有什么过度。
它会让人辣得想来点甜缓缓,缓过之后又想咬口辣刺激刺激,如此反复根本停不下来。
简直不要太魔性!
可能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喜欢这种感觉,但喜欢的人绝对会欲罢不能。
齐欣就一块一块得肚子撑了、嘴巴红了,她哈着气又拿起一块,“真的好棒。”她喜欢辣的。
东西再美味,也得有个节制,在这一点上,齐集和唐云收意见一致,他们不准齐欣再吃,特别是齐集,他太明白吃撑的难受。
齐欣倒是听话,可停下来后,发现晚了,她已经吃不下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于是她推了陈家峰的晚餐和齐集回别墅。
回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张阿姨在做大扫除,齐欣眼睛一亮,她可以趁机运动运动、消化消化,她没有搞过这么大规模的清洁呢!
经过一两个月的相处,张阿姨早把齐欣当成半个女儿看待,原先对她主动帮忙做家务有种不敢逾越的反对,现在只会叮嘱她注意安全。
齐欣兴致勃勃地扛起玻璃刮,齐集默默提上一桶水,齐欣眼睛一弯,“集哥哥,我们走。”
从两人拿的工具能看出来,他们或者齐欣的目标是窗户,齐集的窗户。说是大扫除,其实别墅里并不脏,张阿姨有定期打扫,却不妨碍齐欣从中得到满足。
先用海绵那一面沾上混有清洁剂的水将玻璃涂上泡沫,然后把另一面的胶条紧贴其上轻轻一刮,玻璃跟着变得干净透亮,成就感爆棚。
她还无师自通地刮出一颗爱心。在四周细密白泡沫的衬托下,它那么的清晰。再由橙红的夕阳为它度上一层光,它那么的耀眼。
齐欣顶着这个清晰耀眼的爱心冲齐集一笑,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好不好看?”她的五官因为光线问题,显得有些模糊朦胧,也是因为光线问题,她的整个轮廓镶满金边。
“好看!”齐集说。自然是好看的!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齐欣回头欣赏了好几眼自己的杰作,最后不舍刮掉。
窗户里面的玻璃干净了,就该清洁外面的。她推开一侧窗,探出身子同样想涂上清洁剂,她涂了两下,觉得不顺手,她想坐到窗台上去。窗台半人高,想直接坐上去是不可能的。
她把玻璃刮一放,手装模作样地撑了撑,腿敷衍地抬了抬,“集哥哥,我上不去。”她张开手臂专注盯着齐集,不给余光扫到旁边那张凳子的机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谁叫她力气小!齐欣给自己找好理由。
齐集没有多话,直接双手握住她的腰一用力,把她举了上去。
“我比你高了。”齐欣手塔在齐集的肩上低头说,笑得有点狡猾。
“嗯。”齐集抬头盯着她扬起的嘴角诚恳回答。前不久因为辣味蛋糕红艳微肿的唇瓣已恢复应有的粉嫩。
坐窗台是一件危险的事,哪怕这只是二楼,但摔下去的话同样会受伤。齐集把她举上去后没有松手,在齐欣分/开/腿的同时向前一靠,手一搂一收,将她完全护在了怀里。啊,是他完全在她的怀里。
像齐欣所说的,她现在比他高了,他仅到她的胸口,紧紧护着她的同时,他的耳朵紧紧贴在上面。她的心跳多么美妙,她的气息多么美妙,她是多么的美妙。
齐欣喜欢这种美妙的感觉,哪怕清洁完这侧窗户她也没有提醒换位置。她放下玻璃刮,抱上了齐集的脑袋,手下毛茸顺滑的触感,让她有种在抱毛球抱枕的错觉,甚至感觉更好。她把自己的脸枕了上去,闭着眼睛蹭了蹭,如同以往做过千百次。
齐集的手再次紧了紧。
齐欣似乎对能比齐集高上了瘾,等好不容易从窗台上下来,她抓紧 / 制造一切机会,以各种理由 / 借口让他帮忙,有且不限于举、背、抱。
她刮干净两人房间的窗户玻璃后对又鸡毛掸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哎呀,柜子上面的灰不好掸,集哥哥你抱着我的腿把我举上去吧?”
“集哥哥,天花板太高掸子够不着,我可以骑在你的肩上吗?”
“好累好累,手好,啊腿好酸,集哥哥你抱抱我!”
“集哥哥你抱着肯定累了,背能轻松一点!”
“集哥哥,集哥哥,那边……”
“集哥哥!”
……
整个别墅里全是她大呼小叫的声音,惹得站在梯子上的张阿姨好笑摇头。
齐欣并不是只玩鸡毛掸子,她可没有玩,她有好好打扫呢。拿起扫帚和簸箕的她带着齐集转移到新战场。
“集哥哥,沙发抬一抬。”
“集哥哥,茶几移一移。”
“集哥哥,花瓶搬一搬。”
“集哥哥,咦,这里好像有个红点?”
“哇,这里也有,集哥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么一看,她发现别墅里居然到处隐藏着或大或小的红点,有的默默亮,有的偷偷闪,除了卫生间,可能就大家的卧房没有吧。
齐欣对这种红点不陌生,往近了说,在陈雪峰门口就见过,她知道这是监控摄像头,往远了说,不好意思,太远她记不清了,不过从自己习以为常的反应来看,应该也是常见的。她没有什么被监视的愤怒或恐惧,只有突然发现某种秘密/宝藏的欣喜。看过感叹过便继续玩,哦,不,是去打扫。
齐欣纯/蠢得可爱,张阿姨却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是第一次正式做大打扫,平日做清洁的时候,难免看到几个,却没想到暗外还有那么多。它们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别墅罩得严严实实,没有人能在它面前遁形。
如果不是齐欣发现,或许她会被蒙在鼓里更长时间。其实一个家有监控不足为奇,可是,太多了!
张阿姨丢下手里的抹布,慌张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她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三遍,在确保没任何红点后,心里才松了口气。
至少她拥有最后的隐私,这大概是雇主出于安全的考虑。
做好心里建设和自我安慰,张阿姨终于出了房间,尽管她不像先前那般惊慌,可总觉得不自在,一言一行比初来时更加拘束。这么说的话,难道是为了监督他们才设的吗?
这个们在张阿姨眼里自然是指张平,张平人很低调,不外出给齐欣开车的时候,他基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比如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齐欣的发现?同为别墅共事的人,张阿姨想提醒提醒他,随即转念一想,他未必不知道,否则为什么老呆在里面。
张平知道齐欣的发现,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切换掉手机上的监控界面,拨打了一个电话,“齐欣发现了监控,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如实报告。
“别管她,齐集呢?”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更关心另一个。
“他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张平随意说道。
“行,知道了,继续监视。”电话挂断。
通话结束,张平又将界面切了回去,他从密密麻麻的视窗中选了一个目前最能看清齐欣的摄像头。刚一放大,她身边的齐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向摄像头扫了一眼,张平一愣,随后忽地笑了一下。
视屏外现实中,齐欣感觉齐集动了动,她把头从他肩上抬起来,小嘴委屈一瘪,“集哥哥是不是也饿了?”
齐欣饿了,她明明因为蛋糕吃太撑想运动运动,消化消化来着。结果运动过,消化过,她又饿了。
等后来吃完饭,她也累了,靠十字绣勉强撑到睡觉时间,她赶紧让齐集去洗漱。等两人分别收拾妥当,她把他按进被窝,道了晚安,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几乎在沾到枕头的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当然她没意识到这是梦,她和大扫除时一样,依然抱着齐集的脑袋坐在窗台上,外面的湖渐渐被风吹散。这挺诡异的,不仅是湖消失了,还有她抱的脑袋,那真的只是一颗全是毛的脑袋。
她不但不怕还嘟着嘴抱怨,“集,你最近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快?像吹气球一样,这样呼呼几下就从小网球变成大皮球,再过两天我都要抱不住你啦。”
而怀里脑袋的回答是“叽叽,叽……”
“什么?想出来玩吗?可是外面好多红点,我觉得它们跟机器人的眼睛很像,你说它们是不是在看我?我不想让别人发现你,我怕他们把你抢走。以前你小现在你这么大一只,我都不能把你继续藏在衣服里,不过幸好房间里的不见了。”
“叽,叽!”
“啊?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得意?可是我听不懂你的话,要是你变成人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齐欣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她不是第一次对集这么说,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
“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嫌弃你的。”齐欣伸着小手熟练地揉了揉集,然后不过瘾的把脸也贴上去蹭着。
只要他能陪着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