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在酒吧楼梯口的小田切瞳孔巨震。
哦,命运啊,在我彻底放松之后忽然放出这么个炸雷?
嗯,威力果然不一般。
酒保花卷健次郎对小田切露出笑脸,“要君,又来了啊?还是和平常一样吗?”
“啊,波本威士忌。”小田切紧张地应了一句,佯装镇定地走过去,却转身就坐在距离太宰治三人最远的位置,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连花卷都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
正想打招呼的织田也因此收了声。
“什么啊,居然也是‘我们’的人吗?没想到这里这么受欢迎啊。”太宰治看向小田切,语气带着一点喝高了之后的高昂,语调轻松,但还是让小田切头皮发麻。
因为被点出身份,小田切不得不站起来鞠躬,“太宰干部。”
“嘁,又是一个无趣的人。”太宰治一眼就能瞧出来小田切全身上下都是对他们的抗拒,满脸都是“千万别和我搭话”、“我不想和你们说话”、“请当做没看见我”之类的表情,简直太明显了。
然后太宰治就如他所愿,真的当他不存在。
而被彻底无视后,小田切却觉得轻松不少,眼睛的余光瞧瞧那边真的没有人看他,这才坐回去悄默地喝酒。
花卷的视线在三人和小田切之间流转,一边借故擦着酒杯一边凑到小田切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怎么了要君,你怎么蔫儿了,你这个紧张的样子对得起你这张‘大哥’的脸吗?”酒保心想你长着这么一张嚣张跋扈的帅脸,性格却这样胆小吗?真是不可思议。
小田切喝下一杯波本压压惊,也小声再小声的和花卷开玩笑说:“我没有吓到哆嗦,都是心理素质好。再来一杯。”
花卷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他:“那个人很可怕吗?”
“不。”小田切更小声地说:“那个人不是可怕,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深沉的眼神暗示一眼花卷,“唔,算了。”
花卷露出一脸迷惑,但也算是明白小田切那一眼什么意思,就没有再多问。
因为怕麻烦,小田切并没有真的和太宰治等人接触,但却抑制不住脑子里的自动脑补,比如他如果真的和三人接触,会发生什么呢?
小田切的脑内小剧场,如电影一般不受控制地播放着。
幻想小剧场,开演了!
如下:
幻想里的花卷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他:“那个人很可怕吗?”
“不。”幻想里的小田切畅所欲言,压低了音量和花卷小声吐槽:“那个人不是可怕,是麻烦,是诅咒,是黑泥精。被他缠上的人,不是变成男妈妈,就是被盗刷银行卡、被炸摩托车,甚至从小组织的首领变成给大组织首领跑腿儿的,倒霉程度五颗星……”
幻想里的太宰治:“……”
幻想里的织田:“……”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噗!”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正想嘲笑幻想里的太宰治,却听下一句就是:“再不就是从普通社畜变成变成职场吐槽役,从正经人沦为搞笑角色。”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
幻想里的太宰治看一眼幻想里的坂口安吾,发出了幸灾乐祸一般的笑声:“噗噗~”
“我收回前面说的话,还挺有意思的。”幻想里的太宰治看向幻想里的小田切,“喂,那边的酒鬼,你要说话就大声一点,让我也听听怎么样?”
幻想里的小田切闻言话一停,不是吧,什么耳朵啊,这么小声也能听见??
幻想里的太宰治说:“我好像听见什么‘黑泥精’之类的话,你能告诉我,黑泥精什么吗?”
幻想里的小田切和幻想里的花卷面面相觑,后者给他一个看着是“爱莫能助”其实是“我要吃瓜看戏”的眼神,然后就低头假装认真擦酒杯。
幻想里的小田切把新倒的一杯波本一口气喝下去,感觉酒烧着肠子滑下去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怎么应付幻想里的太宰。
学中也?唔……会很惨。
学国木田?啊,一样惨。
学中岛敦?不行学不会。
学织田?这个可以试试。
幻想里的小田切定定神,对幻想里的太宰说:“黑泥精是一种妖怪。”面对着看不懂的太宰治的眼神,他淡定地说:“要听我给你讲一个黑泥精的故事吗?”
“嗯~?”幻想里的太宰治沉吟片刻,忽然笑眯眯的对幻想里的小田切说:“好啊,如果你故事讲的好,我就不追究你冒犯干部的罪责了。”
嗯?幻想里的小田切想了想,问他:“……冒犯了吗?”
幻想里的太宰治吓唬他说:“冒犯了哦,说干部的坏话,可是要被送去地牢抽小鞭子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黑泥精……”幻想里的小田切开始讲故事了。
然后他就把现实里的太宰治的故事,改吧改吧,讲给这边的幻想里的太宰治听,其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现实里的太宰治的性格,颜值,受女性欢迎的程度,以及一些趣事。比如他没钱吃饭也可以凭借脸蛋找到愿意养他的小姐姐,比如他把朋友扔下抵酒钱然后自己逃跑,比如他和两个好友一起被叫成“无赖派”的事情,还有被醉酒后的某人跑来他家砸窗户还把他骂哭的事情,以及和小姐姐相约一起“去天堂”的时候,小姐姐死了他还活着的事情等等等等,可谓是黑历史大揭秘。
幻想里的太宰治眼皮直跳。
虽说这个故事和他无关,但他却有一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
幻想里的小田切说:“我的故事讲完了。虽然有我的艺术加工,某些地方也适当得夸张一点,但大抵是差不多的——关于黑泥精的故事。反正就是一个可爱的黑泥精的故事,可·爱·的。”
……果然是在隐喻我吧?
但这些奇怪的流言到底是从哪里捕风捉影听来的,我可一件也没做过哦!幻想里的太宰治轻飘飘地说:“即使你说再多的‘可爱’,也挽救不了你得罪干部的事实哦,要、君。”
幻想里的小田切沉吟片刻,“太宰干部,我觉得我们没那么熟,您叫我小田切就好。”
“……罪加一等。”
“我觉得要君很亲切,请您务必这么叫。”
幻想里的织田无奈道:“太宰,你别吓唬小田切桑。”
“哎——?那好吧。”幻想里的太宰治听话的放过幻想里的小田切,不过又问他:“要君叫我黑泥精,是觉得我哪一点和黑泥精很像吗?让我猜猜,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和‘好看’对吗?”
幻想里的小田切:“……您说的对。”自恋这一点上您真是比谁都自觉。
幻想里的太宰治语气忽然一变,“但是明明没什么接触,要君却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呢,好奇怪哦。”
幻想里的小田切却并不紧张,“我是GAY,所以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我都会想要了解一下。”
幻想里的无赖派三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幻想里的太宰治笑了笑,“确实很了解,连我刷中也的卡和炸他的摩托车你都知道呢。”
“很过分。”幻想里的小田切认真的看着幻想里的太宰治,“请不要欺负中……中原干部,对于男人来说车就是老婆,您炸他的车就等于炸他老婆,是十分过分的事情,请您不要再这样做了。”
“噫——好严肃,你这个人好严肃——无趣到我都枯萎了~”幻想里的太宰治像蔫儿了的面条一样晃晃悠悠趴在桌面上。
幻想里的小田切却忽然来了精神,“那换种有趣的说法吧。你炸掉他的车,就好像他炸你的织田作,这样说的话就能理解了吧?”
“哎等等……”幻想里的太宰一脸阴沉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幻想里的小田切,“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幻想里的小田切有点被他忽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吓到。
他沉吟片刻,迟疑着说一句:“……男妈妈没了?”
“噗!”幻想里的太宰治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扯着幻想里的织田的袖子告状:“哈哈哈他说男妈妈哎哈哈哈,织田作,他叫你男妈妈!”
幻想里的织田无奈地看一眼幻想里的小田切,“小田切桑,请不要陪着太宰胡闹。”
“……抱歉,是我不对。”幻想里的小田切陈恳地道歉。也是,本来就要对付一个难缠的小兔宰治,如果他也加进来一起口嗨,那织田也太惨了一点。
他喊一声幻想里的花卷,“健次郎,给织田君一杯波本,我请客。”
幻想里的织田:“谢谢。”
“请不用客气。”幻想里的小田切又对花卷说:“也请给我再来一杯。”然后他就安安静静地去喝酒了。
这一回无论幻想里的太宰治怎么撩拨他,他都好脾气得顺着他说,且并不当真。
幻想里的太宰治不高兴了,喊幻想里的花卷:“请给我一杯洗洁精!”
然后被幻想里的酒吧的老板立刻拒绝:“没有。”
后来幻想里的小田切再来酒吧喝酒的时候,碰到幻想里的太宰治三人的情况就多起来了。但幻想里的他依旧更加享受的一个人的时间,坐在角落里喝酒,不太参与他们的话题。可是幻想里的太宰治却偶尔会喊着他一声,让他附和自己的言论。幻想里的小田切通常情况下都哄孩子一样应和,但也有时候会站在被欺负的很惨的坂口安吾那边。
这时候幻想里的太宰就会说:“要君是叛徒,叛徒!”
幻想里的小田切不知道幻想里的太宰治,是真的察觉到自己对港口没有认同感而对他的试探,还是就随口一说——但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不过没关系。
他本来就是一个底层小职员,没人会在意他认不认同,再说高层的人哪里会认识他啊,谁还会在乎他一个底层里的底层小职员怎么想?
后来的发展小田切懒得想了,所以他的幻想小剧场也就到此结束。
不过想想,虽然幻想小剧场的OOC程度太浓……
“噗哈哈哈哈哈!”但他还是被幻想小剧场里自己的风趣幽默逗得浑身颤抖,伏在吧台桌子上止不住发笑,同时在心里想:帅气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啊,明明我都有,怎么就……到现在还没有老婆呢?唔,御子那个家伙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田切的脑补小剧场,其实是原版内容。
但我觉得以小田切的性格实在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太宰治他们也都OOC了,过程中也有一些不通顺和没逻辑的地方,最后被我舍弃了。不过删掉还挺可惜的,都写了这么多字了——顺带一提,这还是删减版,删掉了好、多、字!
所以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把前一版留下来并当成脑补小剧场放给大家看看,嘿嘿。
算是逗个乐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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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我画了个小田切的人设。
但从封面就能看出来我是个幼稚园水平的灵魂画手,实在拿不出手啊……
╮(╯▽╰)╭最后只能扔到垃圾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