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并未感受到她有什么对自己的心思,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碰巧,于是开口说正题,“下午你可是还有话要同我说?”
林墨想起正事,坐直了身体,说,“原本皇宫有帝王之气笼罩,还有阵法加持,再加上东宫里的护卫法印,普通天劫的确是难以入侵。怕只怕……”她沉吟着看向楚瑜瑾,“那边……对你誓在必得,会通过其他法子来取你性命。”
“那边?”楚瑜瑾皱眉,“你是说修罗道?那个女修罗?”
林墨点头,“修罗道无法与人间道相通,那个女修罗不停引诱你,肯定对你有所企图。你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她或修罗道需要的东西。”
她将怀里的纸鹤拿出来,手一扬,它便飞到梁上藏了起来。
“这纸鹤还是留在东宫,它能替我时刻看着你。你若有危急情况,我也能及时来救。”如今知道他是她的碎片,自然不能让那女修罗害了他。她怀疑那女修罗的目的就是他身上的神念碎片。
楚瑜瑾有些不舍地朝梁上看了一眼,“可若我想同你说说话……”
林墨又拿出一张纸鹤,“这是之前传音的纸鹤,你收好。”
楚瑜瑾心生欢喜,将传音纸鹤收入袖中。
林墨歪头看着他,有些郁闷地说,“为何你能读到我想对你做什么,我却不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楚瑜瑾勾唇,“这还不简单,我告诉你不就好了?”
林墨高兴地支起下巴,“嗯,说说看。”
楚瑜瑾舔了舔下唇,“我想……再付一次报酬。”
林墨黑了脸,站起身一甩衣袖瞬移消失不见。
楚瑜瑾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盘算着的那个“无价”的谢礼,如何才能让她答应呢?
林墨回到房中,很快就收到纸鹤带来他的传音,“我同林三姑娘开个玩笑,莫要生气,晚安。”
林墨提笔写了一张给他调理身体的方子,点了三下纸鹤的脑袋,一言不发让它带着方子飞回去了。
她倒不是觉得被冒犯了,只是一时还想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感觉,而且从原主的记忆和话本子里写的来看,这行为好像是不对的。
不过……
她猛然想起来,之前他就“付过报酬”两次,可那两次,她并没有觉得灵力朝他涌去,今日用琴声探查时,也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灵根或魔脉。
他是什么时候突然拥有了吸收她灵力的能力?
或者说,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再次上床准备睡觉时,撩开床幔发现小青蛇也在。
小青蛇是发现女主人不在了之后第二次被男主人吼了个狗血淋头,只好瑟瑟发抖躲在林墨床上等她回来。
见她掀开床幔,激动得简直热泪盈眶,冲上去紧紧缠绕着女主人:嘤嘤嘤,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林墨:……
遥远的山巅上再次冒出一声吼:死青蛇,还不将你的魔爪,哦不,你的尾巴拿开!
林墨也训斥,“快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小青蛇松了松尾巴。
山巅上再次传来吼声,“死青蛇,还有上面!快松开!也不看看你那粗腰粗尾的,好意思搂那么紧吗?”
小青蛇嚎啕大哭:呜哇哇,呜哇哇!还让不让蛇活了……
林墨将它放在床上,“你的男主人又骂你了?”
小青蛇:……
它突然抬起小脸蹭她:主子,您别再抛下青青了成吗?找不到你,男主人会骂我的……
林墨思索,“原来你的男主人是让你来监视我的?他到底是谁?”
小青蛇:嘤嘤嘤……
它好像泄露什么秘密了吧?
山巅上的吼声:死笨蛇,笨死你算了!你快告诉她,找不到她,你会担心!
小青蛇:找不到她,你会担心!
林墨:……
山巅上的某人:……算了,笨死你算了……
林墨深深地看了小青蛇一眼,然后幔帐一掀,将它扔了出去。
小青蛇:呜哇哇,呜哇哇!我不活了……
……
次日一早,孙妈妈送了早膳来的时候,神秘地八卦起来,“小姐,昨儿晚上林家二房的如胭小姐在小花园里同男人厮混,被抓了个正着。江姨娘将人送回二房时,二房太太气得差点吐了血。”
林墨回想了一下昨日看到那女人的脸,似乎有些脸熟,没想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茹胭。
她曾怂恿林心琼跟踪暗害自己,没想到林心琼先在江姨娘的鼓动下到墨清院来告发了她。
“上回江姨娘不是说了但凡林茹胭来都会拒了她的帖子吗?昨日她为何会出现在林家的花园里?还与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林墨问道。
孙妈妈一时答不上来。上回的事发生时,她还没回到林府。
因孙妈妈接手了墨清院内务转而负责外间事务的管事婆子吴妈妈进来问,“小姐今日是要告假还是照常去书院?老奴好准备车马。”
林墨说,“去书院吧。”
吴妈妈应是,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小姐方才所问,老奴倒是知道一些消息。”
林墨看了她一眼,“吴妈妈请说。”
“前些日子,茹胭小姐递了几次帖子都被江姨娘给挡了回去。昨日茹胭小姐干脆连帖子都不递了,直接来了林府门前说上回在林府作客时丢了颗东珠,想进来寻。江姨娘怎好再拦着?是以她便进来了。后来听说她四处看了看也没找见什么东西就走了。可是到了晚间竟然有人在花园里发现了她……”
林墨诧异,“她既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吴妈妈说,“江姨娘也是不解,为何她又出现在花园内。而且她被抓到时,好像有些神智不清……江姨娘吓坏了,直说林府怎会有这种腌臜东西!”
林墨突然想起,转头问孙妈妈,“孙妈妈,昨日你说,永安王世子等了我许久?”
孙妈妈点头,“是,昨日酉时末他来的,坐了好一会儿。起初他坐得好好儿的,可是不知怎的身上越来越痒,还是他的贴身小厮南明得了宫里传的信儿去抓了药煎了送给他喝下。可是一直等到戌时正小姐还没回来,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