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沫见他大喜,直接冲到他面前,笑意盈盈,“申六哥哥。”
申虎吓了一跳,见是魏沫,大为惊奇,“魏六姑娘?”
魏沫立刻红了眼,“是我。”
“你……没事吧?”申虎自然也听说了魏侧妃害靖王府倒血霉的传言,虽然有些惊愕,但连太子妃都亲口发话了,他这个对太子妃有着迷之自信的粉丝,却没有丝毫怀疑。
更何况,这个魏沫当日是如何欺骗了他,又是如何瞒天过海的,他自是历历在目。
可毕竟魏沫是他曾经心仪之人,他受过一次蒙敝,却不会再受骗上当第二次。
所以,他只是习惯性地关切了一句,但脚下却暗自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离她远了些。
魏沫却没有察觉,径自又上前一步,梨花带雨地说,“申六哥哥,我没事。今日碰上你,也算是我们的缘份。”
申虎如避蛇蝎地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小人怎敢与魏侧妃有缘?此话魏侧妃还是莫再说了。”
魏沫咬了咬唇,“也是,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此话若是传到靖王耳里着实也是不好。”
不是啊喂姑娘,我不是怕靖王这个倒霉蛋知道了,我是怕你牵强附会害我也倒霉啊~
申虎在心里咆哮,脚下又后退了几步,心中暗忖着一会儿要到开福寺烧两炷香去去晦气。
魏沫见他的动作,颇为理解地说,“申六哥哥,不必如此的。”
申虎连忙说道,“小人有差事在身,就不陪魏侧妃闲聊了。”
魏沫连忙又要一把拉住他。
申虎赶紧直接运起轻功往后退了一丈远,“魏侧妃若是无事,小人这便告辞了。”
魏沫只好喊住他,“且慢。能否劳烦申六哥哥——”
申虎止住了脚步,这一声“申六哥哥”要是被旁人听到了传扬开去,他的好运就要到头了啊。
他连忙说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魏沫赶紧掏出一封信,压低了声音,“能否劳烦申六哥哥将这封信交至隐月怂公主的手上?”
“隐月公主?”申虎狐疑道。
魏沫点头,“是,自小我与她伴读,还算是有几分交情。”
申虎有些警惕,“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魏沫点头。
申虎说,“那……那你把信放在地上,小人替你转交便是。”
魏沫见他的样子,以为是要与她避嫌,也没有怀疑什么,将信倾身朝他所在的方向放在了地上,“如此,便谢过申六哥哥了。”
申虎点头,“还请侧妃莫再喊小人申六哥哥,小人担当不起。”
魏沫泪盈于睫,“多谢申六哥哥……”
申虎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拱手道,“请侧妃后退三步。”
魏沫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后退了三步。
申虎这才上前转身,背对着魏沫用两根手指隔着衣袖捏起了那封信。
就好像捏着什么脏东西。
然后拨腿狂奔。
近来,那隐月公主在后宫里作妖,他也时常有所耳闻,虽说前几日把那容妃作死了,可是据说还闹出了与二姐抢面首的妖娥子。
后宫之事虽然归皇后管着,可是皇后如今要照顾病重的嘉和帝,他们都下意识认为凤印掌在太子妃手里。
想必隐月公主之事,没少给太子妃惹麻烦。
既如此,何不替太子妃解决烦恼?
虽然他不知道魏沫递给隐月公主的信上写了什么,但他坚信,只要和魏沫这个人形霉运沾染上的,一定会倒血霉。
这么想着,脚步越发轻快了,迅速进了宫,让东宫的小太监将信件送去了隐月公主的宫里。
到了东宫,说是太子临时有政务处理,去了议政殿。
他无诏是不得靠近议政殿的,便在东宫外等着。
等着等着,他听到里面传来了琴声。
于是他看见几个兄弟,并几个暗卫,直接就朝琴声传来之处扑了过去。
他连忙跟上,一边运着轻功追上几个兄弟,一边低声问,“发生了何事?”
一个兄弟说,“申副统领,你怎么来了?”
“呃……”他不知道怎么说。
另一个兄弟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你运气好啊。正好遇上太子妃练琴!”
“练琴?”申虎不明所以。
前面那个兄弟说,“你不知道,太子妃的琴声,能助我们功力提升?运气好的,还能突破!”
申虎猛然想起之前几个暗卫在东宫听着太子妃的琴声突破之事,又想起有兄弟说起那日在画舫上太子妃弹琴助他们突破,心下大喜。
果然要抱紧太子妃这根金大腿啊!
不过进宫一趟,就能撞上这等好事?
皇宫另一边,楚隐月接到那小太监传来的信,一脚踢开伏在她身上伺候的面首,猛地站直了。
大姐姐!
大姐姐出了什么事了?竟然向她求救?
想起幼时一直护着自己的大姐姐,她毫不犹豫地让人梳妆打扮一番,匆匆出了宫。宫女也没带,就带了一个面首。
魏沫一直等在宫外,她也不知道隐月公主会不会出来,但她一直记着师父说让她将隐月公主带回去。
所以她只是等在宫门口碰运气,心想若是到了太阳下山,还不见隐月公主出现,她就先回去。
于是在她准备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看到隐月公主的马车出来了。
她大喜,上前拦车。
楚隐月见有人拦自己的马车,先是一怒,而后见到竟是魏沫,当即收敛了怒意,却带了一丝鄙夷,“魏沫,怎么是你?你不是成了靖王侧妃?”
哦,她还听闻这个侧妃害靖王府倒了血霉呢,怎么靖王还留着她?
魏沫脸皮抽了抽,这个隐月公主,自小就看不起她,眼下还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但为了师父,她只好陪笑道,“隐月公主,师父在郊外呢,怕您不识得路,特意让我在此等候。”
楚隐月更加倨傲了,“你的师父?哪个师父?”
魏沫忍气吞声,“我师父就是元月公主啊。当日她在广恩堂修行,承蒙她老人家不弃,收了我作徒儿。”
那个时候她又不知道广恩神尼就是元月公主!
“大姐姐?”楚隐月冷哼了哼,“你是大姐姐的徒弟?那岂不是要喊我一声师姑?”
魏沫心头更加呕血,“是,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