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说故事呢，可不带骂人的！”夜临风不干了，别以为他听不懂白莲花是什么。
彼时夜临风其实是得莲华尊者的指点才修炼成其座骑，此番亦是在莲华尊者的指示下救下凌默，并照顾她。二人结成好友，夜临风知道莲华尊者是个无心的莲花，便劝她莫要再痴缠莲华尊者。怎的如今一片好心都成驴肝肺了？
林墨一时口快生过气，倒也觉得自己不对了，连忙道歉，“对不住，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夜临风指节敲着桌面，盯着她看了半晌，“今日你倒是跳脱，完全不似你往日那股清冷的性子？”
他作为小青蛇，跟在她身边时日也不算短。
林墨一愣，这两日她的确觉得情绪波动有些大，是怎么回事？
夜临风却很是高兴，“不过，这倒是有点像彼时你在梵天境时的性子，甚好！”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次你重伤后，或许你不记得，你在养伤期间丝毫没有魔气外泄被梵天境排斥，其实是尊者令我暗中给你服下了一颗圣莲子，从此你便无须再去龙门桥。然而很快七七四十九日到了，莲华尊者期满后便去往无色界。而你作为女身，本是无法跟随尊者进入无色界的。可彼时你当是不明所以，尾随其后闯入无色界，见到无色界的罡气将莲华包裹，以为这罡气如梵天境与你身上的魔气相斥一般，是要伤害莲华，便连忙冲上去护住他，却反被这罡气伤得体无完肤。尊者无奈之下只得将你又抱回梵天境，令我好生照料。”
林墨听了，有一丝动容。
这个光头和尚，倒也不完全是冷心冷情嘛。
“然而他却因三番两次打破不近女色的戒条被佛祖惩罚，生受八十一道天雷。受罚之时，你得知后，又不顾重伤上前以身相替，最后反被尊者护着。我在一旁看着尚且肉疼，直到八十一道天雷悉数打完，才把奄奄一息的你二人带回去疗伤。而你许是过于虚弱，本就重伤在身，此时连圣莲子都无法护住你身上的魔气，便受梦天境原本的气场排斥，痛苦无比。尊者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用残破身躯抱着你，不知去了哪。再过了十余日，尊者回到梵天境时，更加伤痕累累。佛祖知晓后降下法旨，令尊者下凡历劫。后过几日你也来逼问过我，我亦如实答了。历劫种种，我并不知晓。后来我才得知，你亦化成凡人，到了人间道陪同尊者一同历劫，并在凡间结成夫妻。”
林墨心头一喜，所以，这光头和尚是被她感动了？
夜临风复又叹了一口气，“然，到了尊者寿终正寝回归梵天境时，惊觉自己竟然在历劫时破了色戒。他羞愧难当，面壁自罚。”
林墨一听大怒，“这老秃驴贼和尚！”
夜临风哈哈大笑，“是极，你当日就是这样臭骂了他一顿，愤而离去，借酒消愁，还故意将你饮酒之地告知于我。我知你用意，便告知了尊者。后尊者果然去寻了你，还与你春风一度。”
他故意停了停，“妖妖，你猜，这一夜，到底是你强逼了他，还是他睡了你？！”
林墨怒道，“反正无论如何，我俩睡了？然后有了小玉玦？”
夜临风点头，“说起这个小玉玦，如今倒是可可爱爱小女娃。不过……想起她方出生时，我见你抱了个襁褓过来，还以为是个小奶娃，没想到，接过来竟是圆滚滚蛋蛋一枚！”
林墨想起梦中所见自己生这枚蛋蛋时痛不欲生，心头升起一股凉意，“那时贼和尚不在？他是不是又遁天入地闭关面壁去了？！”
夜临风不敢再激怒她，连忙替莲华解释道，“他破了色戒，自是心中惭愧，倒真是……真是闭关修行去了……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担心神魔结合而生的孩子在破壳当日会遭受初生雷劫，便想将其藏在人间避过天雷耳目。我与你一同将它藏在人间的一处雪山上之后，回了梵天境。彼时我并不知晓你要如何护着它破壳而出，直至后来听闻你盗走太初石激怒天帝，被处以红莲业火极刑。我赶去救你，你却只是将太初石暗中交给我，并叮嘱我立刻将太初石放至孩子身边。我走时才发现你故意将红莲业火慢慢引至天道通往人间唯一的通道——龙门桥上，这才知道你的计划是要将这龙门桥烧毁，堵死了天道通往人间的道路，便能保得你孩儿平安破壳出世。这时我要再返回已然来不及，只得在最后关头，将你受刑时的画面传给了尊者。”
林墨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那火海里的千痛万苦，原来都是为了小玉玦。
那太初石里的召唤，应当是自己将太初石抛向夜临风，他接住时，大喊一声“妖妖！”。这一幕，连同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被太初石保存了下来。
夜临风又道，“我当时为完成你最后的遗愿，借助太初石成功穿到了那雪山，将太初石放在了那颗蛋蛋上，可自己却因违背了主子的命令，反被誓言封印成一条小蛇。”
夜临风讲述到这里，便停下了，“之后的事，我也并不知晓了。”
林墨听了夜临风的讲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林墨大约能猜到后面的事。
或许是自己受红莲业火之刑，几乎魂飞魄散，被莲华相救？然后养在竹林梅海。莲华为了重塑形象，改名成玉堇？并还俗作了她的师父？
“所以，我的真身究竟是什么？”林墨沉默良久，问了这么一句。
夜临风大吃一惊，“你竟连这个都忘了？”
林墨一脸黑线，“你也说两三万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夜临风：……
你确定你是一只魔修的妖转世成的神？
他一挥衣袖，一只雪蓝色的美丽大鸟出现在她面前。
林墨惊得呆住了。
这是她的真身？
一只……从没有见过的大鸟？
既不是凤凰，也不是孔雀？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雪蓝色大鸟，用手去触碰那虚无的光点，喃喃问道，“这是……什么鸟？”
夜临风“扑通”一下直接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