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不甘示弱,“可是想吃他们家的糕点?本殿立刻让人去买。还有成衣,本殿立刻让人把所有好看的成衣都买了给你送来。”
林墨默然。
楚瑜瑾便道,“这两家铺子经营不善,却是不擅利用其地利之便,若是能改成脂粉铺子和酒楚瑜瑾肆,便可生意兴隆。”
林墨眼神复杂,还真是心有灵犀。
莫春亦是眼神复杂。
她昨天说的话,他还没查清楚。
她什么血脉出身?
她又知道了什么?
而刚才楚瑜瑾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看中这两家铺子,难道是想买下?
楚瑜瑾淡淡一笑,“墨墨是想买下这两家铺子,再连同改建的主意一起转手出让,好赚一笔过手银子?”
莫春更是神色大变,“你要赚银了做什么?!”
林墨神色淡淡,“自是离开谢家。我既不是谢府女儿,怎好再住着连累谢家?”
莫春咬牙,“你如何知晓此事?”
怪不得她昨儿要说同他取消婚约,原来竟不是随口说说。她已经决意搬出谢府,自食其力了。
他犀利的眼神投向楚瑜瑾。
林墨说道,“此事并不是太子殿下告知小女,是小女自己看出来的。”
“什么?”莫春表示不信,她的神识已经被禁制,怎么可能还带有这些神通?
林墨摇头,“我也不知。”
她示意二人朝窗外街上行人看去,“你看那褐衣妇人,腹中已经怀有身孕,但因月份还浅,只怕她自己也不知。旁边一对蓝衣父子,看似父子,其实并不是亲生父子,可能是过继的堂侄儿。哦,那边从那赵记走出来的三个人,前面的男子怒气冲冲,好似不理会后面的母子,其实他们是一家人。不信,你让人去打听打听。”
莫春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楚瑜瑾道,“犹记之前你在京都府,曾破过一起番邦野和尚在冒充神佛赐子诱奸信女的案子,牵涉到几百妇人。急得齐青木抓秃了头,总怕滥杀无辜,还是你替他相看,指认了与父亲无血脉关联的那些胎儿,避免了一场大灾祸。”
林墨一愣,她虽全无印象,但好像还真的确有其事。
楚瑜瑾又看向莫春,“你这具身体的姐姐,还因为姐夫临时醉卧青楼无法陪同你姐姐去参加相看,只得以身相陪,却被她误认为你姐姐腹中的胎儿与你无血脉关联,是以令你姐姐万念俱灰,自尽了。你也因此事要来找墨墨讨个说法。”
莫春更是无言以对,这事他自然是不知的,不由得怒道,“这些故事空口无凭!”
“那你可敢随本宫回大周京都府,回你的莫家去看看你的养父养母?”楚瑜瑾慢条斯理说道。
莫春哈哈大笑,“这些前尘往事莫再记挂,只看当下和将来!”
一句话,噎得楚瑜瑾也无言以对。
林墨便淡然问,“我既知不是谢家女儿,大皇子亦不是天家皇子,这婚约便作不得准。昨日我与大皇子的约定,大皇子殿下可能照做?”
莫春于是又沉下脸来,“此事姑娘你亦是空口无凭,天下人岂会相信你能光凭眼力便能断血脉?再说,婚期是通过钦天监择定的,又是礼部一手操持,哪里是说取消便能取消的?”
林墨一愣,她都已经说的那样直白了,他还是不取消大婚典礼?这可如何是好?
楚瑜瑾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墨,原来她已经同莫春提过了吗?
小二送了菜点进来,又给三人添了酒才又退了出去。
林墨避开他的视线,伸手端起了酒盏。
却见一旁楚瑜瑾也伸了手来,端起酒盏。
她一见那只手,顿时觉得整个人又不好了。
偏楚瑜瑾又道,“这就是千日醉,虽是比不上我宫里头的桃花醉,但味道也是极好的。”
莫春咬牙切齿道,“太子在这里成日怀旧,总装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作给谁看?也不怕人听了连牙都酸掉?”
楚瑜瑾笑笑,“怀旧自是说给有旧之人才听懂,似大皇子殿下这般清风朗月,自可不必理会。”
你有婚约我有旧,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的么?
莫春气得牙痒,他的婚约岌岌可危,对方却总拿旧事来勾人。
即便林墨失了记忆,但发生过的事,就是不记得,也会觉得熟悉。
合着谁没有旧事回忆似的。
他好歹也是活了几万年。
只不过……同她一起的记忆,好像还真没什么好的……
每次见了面,不是干架,就是干架……
他郁闷地甩开脑海中的念头,拿了公筷夹了一块子鸡肉到她碗里,“来来来,尝尝这个……百味鸡!”
楚瑜瑾却不紧不慢把一道八宝桂花鸭推到林墨面前,“这道八宝桂花鸭火候还是略差了一点。”
“唔……有些熟悉,但好似甜度弱了些。”林墨尝了一口,点评道。
莫春突地站了起来,盯着林墨,“不管你愿不愿,两日后的大婚,如期举行!”
林墨讶然。
莫春最后看了一眼楚瑜瑾,甩袖而走。
这个老驴,在他面前秀恩爱也不是第一回了,还是这具身体太不经事,插个几刀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横竖就两天功夫,他还能翻出天去?
他走了。
楚瑜瑾笑眯眯地看她。
林墨表示不能理解,“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太子妃,还有两天,我就要嫁人了,你不急?”
楚瑜瑾笑眯眯摇头,“不急啊,这不是还有两天么?”
林墨想了想,又问,“在大周,抗旨不遵是要抄家灭族的吧?在南越呢?”
楚瑜瑾继续笑眯眯地道,“可能也一样。”
林墨:……
算了,她觉得面前这个人,还是当个头牌比较靠谱一点。
总是笑眯眯的,在风雅居里应当很受欢迎。
大约是心有灵犀,楚瑜瑾突地发问,“那日在风雅居,你虽不认得我,但是不是也一样觉得我很熟悉?”
林墨脱口而出,“没有啊,当时只觉得你这个头牌长得还不错。”
楚瑜瑾黑了脸:……
所以,那天夜里,她放在桌上的那几颗珍珠还当真是给他的?
昨日皇宫里,她也把他当成了头牌?
二人正说着,门被推开,莫春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