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风在树林间穿梭,不停地灌入米希斯破烂的衣服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从泥泞的地上爬起,双腿忍不住打颤,扶着旁边的树干才勉勉强强站稳,突然来自灵魂的痛苦让米希斯整个身躯一阵颤抖,刚刚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
米希斯敢保证没有人穿越后的处境比他更惨的了。
他就去外面玩个雪而已,抬起头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懵懵懂懂时又被小人暗算,敲晕后丢到这个森林里。
醒来又发现原主身上中的死亡诅咒在原主的灵魂消散后通通转移到他的灵魂上来。
他带着蚀骨的痛狼狈在森林里度过了好几天。
米希斯翻了个身,看着头顶高悬在天空的圆月,忍不住一阵咳嗽,喷出一大口血。
血液的味道在米希斯的口腔中弥漫,像蛇一样的黑色符文在他的皮肤上爬动,顺着他的脖子很快地就爬满了整张脸。
米希斯意识变得恍惚,身体也逐渐变得沉重。在陷入黑暗之前,米希斯发誓,要是他活下来,抓到害他的人生生活剐。
与此同时,昏暗的森林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歌声,吵得他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他又累又困,他想好好的睡觉啊!
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圆月,高悬在头顶上皎洁的圆月发着耀眼的光,体型是如此之大,仿佛要压到他的身上。陪着那沉重抑郁的歌声,米希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那歌声有点像教堂里吟唱的圣歌,但唱的调和内容又不大对,流泻出的情感更是和圣歌截然相反。
迷糊间米希斯感觉自己向前缓缓移动。此时的他被一大群白袍人簇拥着,高举在头顶,四肢呈大字张开,伴着沉重的歌声来到一座城堡。
不,这是一座巨大的祭坛,它高大恢宏,雪白的大理石栏杆上爬满了开的烂漫的蔷薇花。不单单只是栏杆,拔地而起的巨大石柱和圣洁的雕塑的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藤蔓,而藤蔓上又开着雪白的蔷薇花,看起来空灵又美好。只是趴在地上的白骨和早已干涸的血迹好像在诉说着说明了什么。
那些白袍人踏碎地上的白骨,撕扯下圆形拱门上开得烂漫的白蔷薇,丝毫没有同情和怜惜。
“真见鬼。”一个白袍人忍不住骂道:“这些恶心的东西明明昨天才清理干净!”
“得了,魔鬼在的地方反常也是正常。”另一个白袍人说道。
他们抬着米希斯拾级而上,爬上了祭坛的最顶端。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坛,四周用石砌成栏杆围着,同样爬满了藤蔓,开满烂漫的白蔷薇。
而圆坛中间摆着一口巨大的雪花石制成的棺材,碗口大的银链紧紧地锁住棺材,束缚在旁边立着几根石柱上。
棺材前面是一个凹下去的小型大理石圆坛,里面立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在月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米希斯被白袍人抬在棺材的前面的十字架前,用银质的铁链吊起两手,固定在十字架上。
米希斯难受万分,却又被这样吊起,他感觉更加难受了。冰冷的风不断的涌进,疯狂灌入他的破烂的衣服里。米希斯被冻得发抖,但一会就被一股炎热所代替,整个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沸腾,他知道,他发高烧了。
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使米希斯痛不欲生,他想咬舌自尽,但他身体已经透支,连抬起舌头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当东方升起的太阳把第一缕阳光洒下来时,整间个祭坛沐浴在阳光下。米希斯以前喜欢晒太阳,但现在晒太阳无异于是在送死,阳光不断催化着米希斯身上的亡灵诅咒,他的身上被阳光晒得冒出阵阵黑烟,身上的痛觉顿时被放大了几百倍。
米希斯突然感觉四肢传来一阵闷痛,紧接着脖子和胸口也传来剧烈疼痛。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自己胸口上插着一把银质的匕首,刀把也深深后地没入。那些白袍人残忍地割断米希斯四肢的动脉和颈动脉,殷红的血液如同泉涌,从十字架上流入到下面的圆坛。
圆坛吸收了米希斯的血液后,爆发出一阵红光,然后以圆坛为中心辐射出的黑色符文爬满了整个房祭坛,也爬满了那个雪花石制成的棺材以及周围的石柱,绕在上面的雪白蔷薇瞬间燃起,落下点点灰烬。白袍人们高举双手,又吟唱起那沉重的“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