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宾听了,心底讶然,他没有想到天子对秦玑的期望如此高!罗元宾想了想躬身道:“陛下说得对,臣十分赞同,不过,臣担心他文人出身,不适合带兵。”
“无妨!在军中学习几年,就是了!”朱由检摆手,淡淡道。
朱由检看好秦玑,从最近顺天府的政令畅通,到抓拿住冯先生师徒,就可以看出秦玑做事谨慎,谋后而动,培养一番,将来必然在军中独当一面。
罗元宾听了,只好不再多言了。
朱由检想了想,朝罗元宾问道:“罗爱卿,顺天府府丞这个位子,你推荐谁?”
“陛下,臣岂敢擅专?请陛下指示!”罗元宾急忙躬身道。
朱由检说道:“朕有两个人选,其一,翰林院编修倪元璐。其二,翰林院编修,经筵展书官黄道周。爱卿选谁?”
罗元宾听了,迟疑一下,躬身道:“还请陛下定夺才对!”
“看来,爱卿不看好这两人啊!”朱由检缓缓笑道。
罗元宾听了,也不隐瞒,躬身道:“陛下,微臣担忧,两人眼高手低,翰林意气很重,很难让一众衙役心服!微臣看来,这些衙役经过在万岁山经过重重考核,早已心境大变,对没有本事之人,他们肯定是不服气的。”
朱由检点点头,缓缓道:“爱卿说的没错!然,顺天府府丞这个四品官员,现在还不能从他们这些人之中提拔,以后,朕会改制,让这些人也有出头的机会。现在,就勉强应付吧!”说完,朱由检想了想,说道:“倪元璐破案有功,就让他接任爱卿的位子。三日后早朝,爱卿提出来。”
“是!”罗元宾躬身领旨。
朱由检继续道:“秦玑的位子,爱卿总有人选吧?”
罗元宾听了,沉思一番之后,躬身道:“微臣恳请秦玑的兄长秦琮接任。”
“秦琮?”朱由检一愣,随后诧异道:“秦爱卿的长子来京师了?”
“是!昨日便到了京师,与臣见过几面。”罗元宾躬身道。
朱由检听了沉思下来了,随后,朱由检抬头看向罗元宾笑道:“罗爱卿,说说怎么回事?”
“陛下,秦琮私下里求过微臣,希望找一份差事,臣询问过秦玑,秦玑直言相告,秦阁老不准备留秦琮在京师,只不过是想念长孙,长孙留下,仍然让秦琮回归老家。依臣观察,秦琮此人虽然没有其弟秦玑灵敏,然,为人忠厚,故此,微臣推荐他接任顺天府推官一职。”罗元宾躬身道。
朱由检听了笑了起来,他指着罗元宾道:“你这番话去对秦士文去说,看他相信否?”
罗元宾听到了天子话语之中的打趣,他露出苦笑面容道:“陛下,微臣还需要借助秦阁老的威望,才能镇得住京师各方人物,执行政令少了些麻烦。否则,每次遇到麻烦事情,微臣都要去亲自解决,微臣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顾暇不得。”
朱由检听了罗元宾肺腑之话,他微微颔首道:“爱卿能够直言其短,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说完,朱由检点点头,“好!朕答应便是了,让秦琮接任。”
“谢陛下!”罗元宾躬身道。
朱由检摆手,看着罗元宾缓缓道:“朕应该谢爱卿才对!爱卿执掌顺天府这一阵子以来,辛苦了!”
“这是微臣的职责,微臣岂敢言语辛苦?”罗元宾急忙躬身道。
朱由检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罗元宾无需多礼,朱由检继续道:“爱卿的功劳,朕自然记在心中。对了,朕准备成立皇家学院,选址就是在十王府旧址。这个位置,朕早就想好了。如今有了讲师,还差学子。朕给你三个名额,让老家的儿孙来京师,做一些正经事清。”
皇家学院!
罗元宾耳闻一些,知道天子这是施恩与他罗家,罗元宾急忙跪倒地上,叩拜道:“微臣谢陛下恩典。”
朱由检见罗元宾如此激动,他笑着上前拉起罗元宾说道:“爱卿为朕操劳许多,这是应该得到的!无需如此大礼。”
“微臣惶恐!”罗元宾一脸的感激。
朱由检笑着摆手,示意罗元宾坐下,继续谈话。
“十王府作为皇家学院,最先入学的基本都是亲卫营,锦衣卫,下面各地军户识字的人,朕不打算公开大规模招收学子,以免引起朝中有些人非议。将来,这些学子出师,主要派往军中,以军功擢升入朝堂。朕讲的这些,爱卿自己知晓便可,不可外传。”朱由检叮嘱道。
果然,天子说的与罗元宾预料的一样,他急忙站起来躬身道:“臣遵命!”
朱由检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爱卿回去之后,关于任命朝秦玑透漏一下,看他是否愿意入伍?还有,搜查出来的银子,朕不希望大肆宣扬,让下面的人主意一些。”
“臣领旨!”罗元宾急忙躬身道。
“好!爱卿去吧!”朱由检摆手,示意罗元宾可以退下了。
罗元宾急忙躬身施礼告退,缓缓退下去了。
等罗元宾离开之后,朱由检朝旁边的王承恩道:“伴伴,让张所养带领锦衣卫接手顺天府一众衙役,告诉张所养,银子少了一个,朕拿他是问。”
“是!皇爷!”王承恩答应一声,急忙传令去了。
朱由检开始盘算内帑的银子,内帑原本只有二百万余两银子,上次抄了三家,得了一百多万现银,最近连续往外扔银子,花费不菲,如今,大概剩下二百多余万两现银,加上这次意外之财,共计四百万两现银。
当然,这仅仅是现银,如果加上良田和府邸,商铺,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然,亲卫营还没有发军饷,去密云卫的五千劳动大军,每月开销不少。
各地皇庄作坊的佣工,将近有上万人,也没有结算。
皇宫的各项开支,也没有结算。
还有,朝堂之上,无数双眼睛盯着内帑的银子,一直找借口打劫。
到了月底,这四百万两现银还剩下多少?
朱由检一想到这里,他心底刚刚升起的喜悦,便一扫而尽了。
“总觉得缺银子啊!”朱由检长叹一声道,他感觉各处都像个无底洞,内帑有多少银子都不够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