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帽子,由着姚黄伺候着脱下纯色狐狸毛大氅,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风雪,随即又由着小丫头脱下她的鹿皮靴换上兔毛拖。
喜儿这时将已经换上新炭的手炉塞进林萱手中,生怕她冻着了。
“阿萱快点进来,就等你了。”
容思婼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朝她招手。
林萱羞涩一笑,颇为歉意道:“没想到今儿风雪那么大,路上耽搁了。”
“这样的天气你还能来就已经很守约了,我还生怕你干脆不来了呢。”容思婼眉开眼笑道。
边往里走,林萱边说道:“既然答应你了,哪能不来呀。”
越过屏风,里面的温度更高几分,林萱进来就被容思婼拉着在靠墙的榻上坐下,榻下通了暖气,屁股一坐上去就感受到了温暖。
“还是你在家舒服呀。”
“嘻嘻~不比你那差吧。”
林萱点头:“自然。刚才听你说话我还以为今儿会有很多人呢,想不到你就真的专等我一个呀。”
说到这个,容思婼嘴巴一噘,不太高兴道:“本来倒也约了两三个,结果今儿天气不好,就只有你准时赴约了。”
“倒也怪不着她们,毕竟外面的风雪是大了些,出门也不是很方便。”
容思婼拉着林萱的手道:“还是我们阿萱对我最好,等着,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好东西的,保准不叫你那么辛苦白跑一趟。”
“什么好东西?”
容思婼嘿嘿一笑,对一旁的魏紫说道:“快去拿过来。”
“是。姑娘且稍等片刻。”
没多会,魏紫双手捧着一个榉木盒子走过来。
容思婼迫不及待道:“快点放到桌上来。”
榻上放了一张小方桌,以便喝茶吃点心。
魏紫将盒子放下,容思婼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了。
里面是一只镶嵌了很多钻的腕表。
这东西对林萱来说还是挺稀奇的,落地钟表和可以随身携带的怀表她都见过,可是戴在手腕上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来,我帮你戴上。”
容思婼说着就拿起手表要给林萱戴上,结果林萱的手却瑟缩了一下,缩了回来,脸上却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容思婼不以为意,将袖子拉上来,露出皓白的手腕,让魏紫给自己戴上,戴完以后举起来对着林萱道:“怎么样,好看吧。”
以前容思婼每次有什么好东西也都会展示给林萱看,基本上那些东西都是容正和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送她的。
想到此,林萱心中一动,直接道:“好看,这不会还是容五哥送你的吧?”
“就是咯。”容思婼毫无隐瞒,很是开心道:“你出走一年多,其实我小哥也差不多,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吗了,连封信都没有,把母亲都给担心死了。不过你回来前,我小哥也终于让人送信回来了,同时还送来了这个。”
林萱面上假装惊讶,心里实则高兴不已:“容五哥竟然失踪那么久没给家里来消息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不是,做事总是这样没头没尾,说出去玩就真一个人出去了。哼,也不知道带带我。”
呃~
带上你,五哥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心里这么想,林萱嘴里反而安慰道:“好歹容五哥还知道带这么有意思且贵重的东西过来讨你开心啊。若是真的偷偷带你出门,只怕郑伯母真得会打断他的腿了。”
“鹅鹅鹅鹅鹅……”容思婼一想到自己小哥被母亲让人绑着打断腿就不由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才歇下说道:“他出去这么久,过几天他回来了,母亲肯定会拘着他不让他再瞎跑的。打断腿也说不定呢。”
“那你还笑啊。”
“他不带我,我笑笑还不行啊。”
姚黄给她们分别沏了茶退到一边候着。
容思婼这才从歪靠着的垫子上坐直身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林萱侧躺着身子看着她,也不动,整个人显得慵懒娇媚,突然道:“一年不见你,看着你真得长大很多啊。”
说完还不忘低头看看自己平滑的前胸。
“咳咳…”林萱一下被她的话给呛到了,心里羞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说得什么话呀。”
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容思婼,林萱脸色绯红,她也不想突然这么大的好不好。
要说吃了什么,林萱也想不出来,因为这一路太长,吃得东西也太多了。
“哎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说说,我也想长大的。”
“那也要我知道才行啊。”
容思婼叹了口气后说道:“这次小哥回来,母亲肯定要给他相看人家呢。之前一年为他担惊受怕,最好母亲给他找个母老虎来管着他。”
说到后面容思婼的语气就变得气呼呼的了。
而林萱脸上虽然笑嘻嘻,但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容五哥很快就会要成家了?
前世他一直拖着没成家,也有他父亲去世需要守孝三年,他跑去从军的原因。
现在…
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萱听到自己用着一种带着点好奇的语气在说着:“男大当婚嘛,也是应该的。就是容四哥呢,难道我离开一年,他已经成婚了?”
“我四哥已经定婚了啊,就差定日子了。所以小哥回来,肯定逃不掉了。”
林萱奇怪地看了容思婼一眼,怎么好好地她的情绪却不高啊。
莫不是怕跟未来嫂子不合,日后两个哥哥对她再没有现在这么好?
这么一想,林萱又觉得容思婼的状态是正常的了,她何尝不是。
“容四哥定婚了?定的谁家姑娘啊,我这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也得给四哥送一份贺礼啊。”
容思婼撇撇嘴,对女方不是很满意又觉得好像也不错,说道:“你也认识啊,就是凤玲郡主。”
(*???)林萱惊讶道:“啊?!是她啊。”
原本林萱还以为郑伯母那么不喜欢梁凤玲,今生说不定会给容四哥换一个妻子呢,想不到依然是她。
还真是有手段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定下她。”
“你不是跟她也玩得很好嘛,想来她成了你四嫂,你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