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儿不满意的瞪严绡儿:“严贵人您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同意了我们王妃的建议,咱们就别拖延了,皇上那里还等着结果呢。”
严绡儿气的咬牙切齿,有些装可怜,但是又能装给谁看呢?君似卿可不会因为她装可怜就可怜她。
毕竟要比可怜,还是君似卿更惨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皇帝突然驾到,身后还跟着南宫澈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朕听说了,绡儿你就去试试吧,人手朕都准备好了,这位是驯马师,朕也带来了。”
南宫澈对着君似卿点了点头,君似卿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还以为皇帝舅舅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呢。”
驯马师带着哨子毕恭毕敬的站着,严绡儿知道这个人不认识自己,还是有些慌张。
眼看着两匹马又被带了上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陛下!妾要是伤着可怎么办啊,听说前些时日有人从马上摔下来腿都断了,万一妾也摔断了腿,那多疼啊。”
她伸出手轻轻去拉皇帝的衣角做撒娇模样,皇帝年事已高,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后宫里的女人和自己撒娇了忍不住有些新奇:“好了,朕知道你的担心,所以不是把驯马师带来了吗?再说了朕就在旁边看着呢,乖,听话。”
皇帝揉了揉她的脸,给驯马师打了个眼色。
严绡儿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难说动,美人计都不管用。
她的余光瞥见那驯马师,忍不住握紧了掌心,指甲狠狠地戳着她手心的软肉,疼的她眼眶发红:“妾不过是想和七王妃比试一番讨陛下欢心,可七王妃您自己跌下马还不够非得牵着我,现如今又这么逼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君似卿看她这模样难得动怒了,先前她也没确认害自己的就是严绡儿,只是自己落马了把严绡儿也拉下来,好浑水摸鱼而已,而且保不准她就是凶手。
只是如今证实了猜测,君似卿却觉得有些乏味:“严贵人翻来覆去就只是这些词汇,能不能有点新意。”
她直接翻身上马,用严绡儿先前骑得那匹跑了一圈,然后一扔缰绳干脆利落的下马。
“好了,本王妃也不难为你,只要你骑着我先前那匹走上一圈就是了。”
君似卿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坦荡无比,但是就是这种坦荡才更让严绡儿嫉妒。
她有心想告诉驯马师等会不要动手脚,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没有办法。
先前人被关着她的人也接触不到,严绡儿忍不住有些后悔意气用事。
她这边和众人僵持着,驯马师的心里也是慌得不行,给他银子的人只说让他在那匹马出现的时候就吹口哨让马儿躁动,也没说具体是谁。
他本想着这马儿也就出现一回,没成想会面临这种情况,可银子他都收了,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哨子有些害怕。
这可是皇上和王爷王妃面前啊,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严绡儿也急得满头大汗。
皇帝完全没怀疑过严绡儿,还以为她是热的:“这秋老虎是凶猛了些,等会结束了,朕让人做些消热的汤给你喝。”
他从怀里拿出手帕给严绡儿擦了擦,严绡儿接过后在手里握了握,转身吸了一口气,就坐上了马。
严缪听到消息也来了马场,和皇上见了礼后,有些忧心的看着马上瑟缩着的严绡儿。
“妹妹怎么怕成这样?”他忍不住小心交谈,“回世子,严贵人她自己说是因为听说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她怕疼呢。”
枳儿和他搭话。
君似卿拍了拍她的脑袋叫她安静,她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严缪了然,她这个妹妹确实是怕疼的。
严绡儿不知道严缪来了,她牵动缰绳小心的试探了下,心里不断祈祷不要出问题,然后一狠心扯紧了缰绳。
驯马师看着眼前的一幕舌头发苦他也觉得严绡儿可怜,可还是一咬牙吹响了哨子。
马瞬间发狂一把把她甩了下去,严缪正巧回头看见了,不知怎的居然比侍卫们还要快最先接住了她,让她没摔下地。
皇上也惊到了:“不是说没问题吗?马怎么发狂了!”
他气的嘴唇哆嗦,赶紧去查看严绡儿的状况。
君似卿冷眼瞧着,她看了驯马师一眼:“先前这马也是你看顾着的?”
驯马师跪伏在地怕的发抖:“回王妃话,这两匹马的确是小人在伺候着,但是小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说着瞎话,心里不断念着那一大堆银子催眠自己。
君似卿点了点头,“你这哨子?是靠哨子训练马儿的吗?”
驯马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小心翼翼把哨子递给君似卿:“马儿都很聪明,他们听得懂简单的指令。”
“这样啊。”她和枳儿空闲的和驯马师交流了后,就站到南宫澈身后和他说悄悄话。
严绡儿被马惊到了,被摔下去的时候眼前都是黑的,心里不断的后怕,大脑昏沉沉的惹得她浑身发软的掉眼泪,意识到是严缪救了自己后顿时哭的更惨了。
“哥,哥哥,我怕。”她哭的小声,猫儿似的呜咽,皇帝把她从严缪的怀里抱了出来,“是朕的不是,朕没想到。”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不断的拍着严绡儿的后背安慰她。
严绡儿脱离了严缪的怀抱后就镇定了下来,”陛下,七王妃居心叵测,她明知道自己的马有问题,还非得逼妾走马,这不就出了事吗!”
她透过皇帝的身影死死的盯着君似卿,南宫澈听不下去了:“严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处处刺本王的王妃!”
“这马是有问题,本王的王妃不也差点掉下来,不,是真的摔着了!怎么严贵人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还是说严贵人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想平白无故的用空口白话污蔑本王的王妃!”
严绡儿猝不及防被南宫澈堵了话头,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要说本王妃有嫌疑,严贵人你自己的嫌疑不是更大吗?要知道你可一开始就咬定本王妃呢,而且你怎么就知道这马一定会发狂。”君似卿看着皇帝,她把这事说明白,怎么评判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能当皇帝的自然不是蠢货,皇帝黑了脸,把怀里的严绡儿推了出去:“长嬴说的有道理,你就先回去待着,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朕自然不会任人蒙蔽。”
驯马师这时才知道,买通自己的就是刚才摔下马的严绡儿,他心乱如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