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席开始前,宋晁特意请示大宋皇帝:“小王在南疆就时常听说七王妃的风采,不知可有幸见识一番。”
皇帝当然很高兴:“朕的长嬴自然是好样的,南疆太子想认识自然可以。”
这时候君似卿刚刚到场,宋晁趁机询问:“方才小王特意观察了七王妃的马车,想先一步认识,没成想下来的却是侧妃,大宋的规矩原来是这么随便的吗?”
皇帝闻言嘴角僵硬了一瞬:“南疆太子误会,那七王妃和侧妃都是朕的亲侄女,地位上是没什么差别的,可能是夫妻感情和睦,同乘了一辆马车,看七王妃和朕那儿子不是一起来了吗。”
皇帝朝君似卿招了招手,南宫澈带着她一起走了过去:“儿臣(儿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长嬴啊,这南疆太子想认识认识你,你们可以说说话,说来也是奇怪,先前那位废太子也和长嬴一见如故。”
皇帝随口感慨了一句,引得几个人脸色都变上了一变。
严翎儿坐在一旁,看见皇帝拉着君似卿说着小话,心里嫉妒,同为陛下侄女的她可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最终,皇帝将君似卿的手和南宫澈的放在一起,叫两人好好过日子,才意犹未尽的宣布开席,严翎儿抢君似卿马车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一碗水总得端平,南宫疏月总归是他妹妹,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今我大宋宴请,南疆既然有意求和,那便祝愿我大宋和平千秋万代,愿我两国友谊长长久久。”
皇帝说着场面话和南疆太子互相打着嘴上官司,但臣子们并非吃干饭的,很快就将火力从皇帝的身上扯了下去。
男席和女席是从中间隔开的,后宫不得干政,他们男人聊自己的,这边的女人也有聊不完的话题。
君似卿孤零零的坐在一边无人搭理她,与她交好的南宫韵今日并没有来,从前她心高气傲看不上这些人,如今她也没有心思应付这些人,索性躲在一旁清闲。
而严翎儿相比君似卿的冷漠可讨喜多了,只是里面有几分面子工程谁也不知道。
她今日穿着淡蓝色的百花琉璃裙,肩膀上的流苏也坠着几颗玛瑙,头上带着蝴蝶翡翠步摇,不知晓得还以为她是正妃。
她这衣裙还是临时出门换的,只是任瞎子也看得出来花了大手笔。
“翎儿嫁人后越发娇俏了。”几个夫人围着她亲热的寒暄。
君似卿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立场,出了宫门就撞上一队舞女急得四处乱窜。
她看着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宫中少有这么喧闹的时刻:“出什么事了?”
舞女立马一股脑的跪成一片:“贵人见谅,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上台了可这队伍突然病了一个人,这少了一个人那么大的空缺可怎么办啊。”
“不能补补吗。”君似卿似懂非懂的和她们胡扯,“贵人有所不知,今日病倒的正是我们的领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还好好的啊。”
君似卿想了想,那空缺确实是挺大的,“不然你们进去问问她们怎么处理吧,就说是七王妃让问的。”
君似卿说完就走了出去,她坐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心,而那领舞的女子其实本是南疆的人,严绡儿劝说皇帝让后宫也一起设宴,打的就是接触南疆太子的心思。
而君似卿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后,就回了宴席,结果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
她有些莫名:“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就直说。”
严翎儿站了出来:“听说是姐姐让那舞女来问我们的意见的,妹妹是觉得要不姐姐来给我们露一手,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君似卿冷笑:“少了领舞,直接取消这个节目不就行了,是本王妃让她来问的又如何,怎么侧妃这是把本王妃当成戏子供人取乐吗?”
严翎儿大着胆子讽刺君似卿:“姐姐这话就差异了,舞女也不过是一份工作有什么尊卑贵贱的,而且今日不本就是娱乐我们的,这女子都是民间选出来到宫里的佼佼者,又怎么能和民间的戏子一同论道。”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君似卿并不打算给严翎儿脸。
然而宋晁这个缺心眼的偏偏插了一脚:“七王妃这是要表演节目吗?不知小王能否有幸一看。”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君似卿的身份,南宫澈赶紧出席想要拒绝,君似卿却被激起了火气。
“好啊,侧妃都说是娱乐了,那本王妃当真做什么。只是那些舞女的舞本王妃可不会,那便随意发挥了。”
君似卿出门随手折了一只树枝就走了回去,“姐姐这是做什么。”严翎儿有心看她出丑。
君似卿只给了她一个白眼:“没见识就不要问。”
舞女们虽然不知道君似卿要做什么,但是也真心感谢她替众人解围,至于先去她说的戏子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大错。
君似卿拿着树枝站在中间,舞女们站在鼓上一声一声的舞动着。
她一挥树枝俨然是一场剑舞,凌厉的气势搭上阵阵鼓声直到落幕都让人耳边仿佛依旧回荡。
“好!”随着一声大喝,众人都惊叹出声,严翎儿也没想到君似卿竟然当真如此大胆。
她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手腕,只到身边人无意撞了她一下才拉回来她的思绪。
“姐姐当真还本事,还真是让我们开了眼,是妹妹浅薄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姐本就是领舞的舞女呢。”
君似卿拿着树枝随手往自己的桌子上一撂:“侧妃无知不是一天两天了,本王妃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严翎儿暗中死死咬着后牙槽,余光瞥见了宫女刚上的新茶,她自然的倒了一杯。
温度有些烫手,她死命的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姐姐说的是,妹妹给姐姐敬茶。”
君似卿不打算接,但严翎儿的本意也不是想让她喝,趁着君似卿一个没注意,严翎儿用袖子挡着直直泼到了君似卿的身上,疼的君似卿一把推翻了身旁的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