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疏月得知严逸前去南方安抚百姓后心生一计,等严翎儿前来探望她时,直言自己要去找严逸。
“母亲是疯了吗?那边可是灾区。”严翎儿才得知父亲去了灾区,现在母亲居然也要跟着去,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翎儿你听我说,母亲去赈灾一定会重新得到民心,这样的话母亲一定可以回到从前的地位,陛下会饶恕我,君似卿也会得到报应的。”
南宫疏月自出了镇远侯府以后,就开始假装逐渐清醒,如今已经不需要再装疯卖傻了,庄子上谁都知道她已经好了。
严翎儿拗不过南宫疏月只得答应,心中对君似卿的恨意更上一层。
南宫疏月带着钱和粮食去了灾区,她没敢直接去找严逸,也不敢直接去接触灾民,故而躲在屋子里吩咐手下人行事。
但即使是这样,她在众人的心目中也和菩萨差不多了。
“把这个碗收好,仔细包起来。”南宫疏月打量着自己眼前精心挑选的碗,笑的意味深长。
“夫人,这东西很贵重吗?”侍女是南宫疏月新买来的,并不清楚她的本性。
“这碗是汉白玉的,我想送给一位家里人。”家里人这三个字南宫疏月咬的极重。
就在方才,南宫疏月特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用这个碗请灾民里的一个小女孩喝了水,那女孩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紫红色的点,看上去分外吓人。
南宫疏月用布包着碗递给那小女孩,那孩子感动的稀里糊涂碰都不敢用力碰,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就把碗递给了南宫疏月。
“谢谢夫人,夫人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南宫疏月目的达成后就不再应付小女孩了,叫人把她赶出去后,小心翼翼的把碗里多余的水丢掉。
这只携带了瘟疫的白玉碗,就这么以严逸的名义出现在了君似卿的面前。
“这碗,当真是镇远侯送给本王妃的?”她怀疑的盯着这碗,直觉有些不对。
枳儿打量了一下这碗,小心的碰了碰,“应该没错,王妃您看碗底还有镇远侯家的家徽呢。”
枳儿没觉得这碗有什么不对,虽然镇远侯大老远的就送了一只碗过来,的确很奇怪。
君似卿拿起这只碗仔细看看,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收进库房吧,替本王妃回信,库房里的琉璃盏就当做回礼吧。”
等到了晚上君似卿突然感到了头疼,她还以为是自己忙的就先歇下了。
结果第二日就得了风寒,枳儿着急的请太医给她医治,君似卿还打趣她:“我哪里就有这么娇贵了,不过是一场风寒。”
话虽然是这么说,心里却是赞同枳儿的做法的,太医看诊的时候她没忍住咳了几声,结果居然咳出了血丝。
枳儿吓得话里都带了哭腔:“王妃您怎么了,太医你快看看啊。”
太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枳儿催的,急得满头大汗。
“微臣不敢妄言,还请这给侍女在屋外烧些艾草,并差人通知七王爷快回来,臣在此等七王爷到了才能告知结果。”
太医其实不想拖南宫澈下水,可七王爷爱妻的名声是人尽皆知的,若是知情不报拿定然是死罪一条,现在只能赌一把,赌七王爷南宫澈是真的爱君似卿。
而太医不出意外的赌赢了,半个时辰后南宫澈就急急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喊君似卿。
太医抖着声音告诉众人君似卿感染了瘟疫,南宫澈下意识的去看君似卿的表情。
他快步上前抱住君似卿:“卿儿别怕,本王会一直陪着你的。”
“太医所言可有何凭证,若是污蔑本王的王妃,本王定饶不了你!”
太医颤巍巍的解释:“回王爷,王妃舌头充血口有恶臭,今日发起了高烧方才又咳嗽出血,而且自昨日到今日都感到头疼和关节疼,这实在是瘟疫之兆啊。”
“是那只碗!镇远侯给王妃送了一只汉白玉的碗。”枳儿突然惊叫出声。
南宫澈看向她:“什么碗,镇远侯人在灾区送一只碗过来做什么。”
“是南宫疏月。”君似卿窝在南宫澈的怀里感到了乏力,她想推开南宫澈但是没什么力气,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似的。
南宫澈把她抱的太紧了,怕她下一秒就没了似的,“姑姑……”南宫澈也想到了能假借镇远侯的名义的自然是南宫疏月。
“多谢太医,只是还烦请您这段时间留在府上,继续为本王的王妃诊治了。”
“这是微臣的本分,七王爷客气。”太医擦着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七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得上报给皇帝,很快宫中就派兵围了七王府,所有人都禁止外出。
君似卿最近一直在发高烧,她没想到南宫疏月都落到如此地步了还能害她,可她病的太重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南宫澈吩咐下人不要靠近住院,平时君似卿的生活需要和吃食都是南宫澈亲手准备。
说来也奇怪,他日日和君似卿接触却没有感染的迹象,可能是君似卿坚持让南宫澈不要亲手接触她的缘故。
君似卿不愿意南宫澈留在这照顾她,她怕南宫澈也染上了瘟疫。
而皇帝更不愿意南宫澈日日守在君似卿的床头,得到太医的再三保证后,皇帝把南宫澈召到了宫里。
起先南宫澈还不愿意前去,但拗不过君似卿的坚持,只好经过重重检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父皇唤儿臣来有何事?”南宫澈刚一出声,就被皇帝砸了一脑袋的奏折。
“你看看这些,通通都是弹劾你的!你堂堂一个王爷缩在府里照顾你那王妃是什么意思,长嬴是很重要,可你不仅仅是她夫君,更是我大宋的七王爷!”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你万一有个闪失,她长嬴就是害死你的罪人!”
“将长赢送去灾区,等她痊愈再接回来,朕不能拿整个京城的人开玩笑。”
南宫澈猛的抬头:“父皇知道灾区那边的情况吗,长嬴怎能去那里,王府已经被封了!她不会出去乱跑的。”
皇帝如何不知道这些:“朕容得下她,可别人呢?这满京城的百姓呢!”
南宫澈哑口无言,“那儿臣和似卿一起去。”
他还想再争取,皇帝怒喝,“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