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亚索里带着热气腾腾的喷香卷饼在回到别墅路上时,雪已经开始下了。
“我回来啦!”
他心情愉悦,打开房门,但是没有人在。
“……诶?”
费佳坐在后院的秋千长椅上,伸手接住了一片轻薄的雪,但很快融于他的体温下。
“费~佳!”
塔亚索里从一旁窜出来:“你在这做什么?淋太多雪可是会生病的哦!”
费佳瞟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说道:“我无聊……没人和我玩。”
塔亚索里想了想,走到他身后,轻轻搭在秋千椅上,这样就不算触碰到他了。
他这么想着,然后帮他推起了秋千。
费佳闭眼享受,冷风飞雪吹袭他的面孔,但他不觉得冷,这风雪是暖的吧……
‘傻费佳……’
塔亚索里有些无奈,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因为有可能害你最深的,就是亲人……
费奥多尔轻声叹气,他何况不是傻呢?明明可能和他商量的,他没必要一个人担着。
“去交些朋友吧!小费佳,只要事先声明一下,注意不要触碰到都是没问题的!”
费佳翻了个白眼:“不要,那些小孩都傻傻的,玩过头都会健忘,容易出事。”
“哎呀,那也不能不社交吧?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可就要孤身到老了。”
费佳不赞同地皱眉:“什么你不在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嘿嘿。”
看对方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他就气得忍不住给了他几拳,但都被对方躲过去了。
好险!
众人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费奥多尔闭上眼,这里也暴露出问题了,自己果然是个傻子。
“你!”
费佳见没打中,更气了。
这家伙!以前都会让他打几下解气,这次倒是知道躲了!
“哎呀呀,小费佳别生气嘛,走,出去堆雪人去。”
“哼。”
这场雪连下了好几天,今天才刚停下不久,正适合不怕冷喜欢玩雪的孩子出来耍。
塔亚索里滚着几个雪球,抬头搜寻目标。
看到费佳背对自己捣鼓雪人,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然后……
“啊!!!塔格!!!”
孩童清脆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是一阵毫不客气的大笑。
最后的温馨到此结束。
“要吃点什么吗?”
塔亚索里看着书问。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想再吃卷饼了,想换换口味。”
“好吧,罗宋汤喝吗?”
“喝……”
费佳顿了顿:“再加一份三明治。”
塔亚索里笑着出门了。
只是到了转角,他的笑瞬间消散,抬手看了看透亮的手环。
这手环被衣袖遮挡,别人看不出来,还有一条透明细小的长链,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你还有三天。”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是卡门西纳。
“我知道。”
塔亚索里平静道:“相信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天我都在让他戴些首饰试探,他也都很听话地戴上了。”
“他已经逐渐踏入了我的陷阱当中,最晚明天,他就能戴上那副手环了。”
卡门西纳挑眉:“那祝你好运。”
“不过……”
塔亚索里转头看向他:“我建议你下次应该做个不会发光的手环。”
卡门西纳:“……”
“太亮了吗?”
卡门西纳看了看手环思索了一番:“那下次做个幽蓝色的好了。”
塔亚索里运气不太好,刚买完就遇上了一场大雪,路上难以前行。
许久才顶着风雪回到了别墅。
“你回来了……”
费佳声音有些虚弱。
塔亚索里一顿,皱起眉:“你生病了?”
“嗯……”
“刚才去做什么了?”
“……只是在秋千上坐了一会……”
“我不是说了淋太多雪会生病的吗?”
塔亚索里无奈翻找起了温度计给他:“测一下,我去准备热水。”
费佳有些迷糊,测量体温的时候就一直躺在床上半梦半醒。
塔亚索里出来就看他这幅样子,又是微微叹气:“忍着些,起来吃点药再睡。”
费佳迷迷糊糊起身,全身无力地走到桌前,拿了药,看也不看就一口吞了。
然后摇摇晃晃瘫回了床上。
塔亚索里有些厌恶地看着手上的手环,这样可不太方便照顾小费佳啊……
但这手环却解决了他长久以来的精神困扰,真是有得有失。
他艰难地拉起费佳身下的被单,然后给他轻轻盖上,随后又艰难避开触碰到他,取下了温度计。
四十度……
塔亚索里瞪大眼睛,特么的体温这么高!孩子脑袋没烧坏吧?!
他开始思考卡门西纳会帮他暂时解开手环的可能性……
费佳沉沉睡了大半天,到第二日下午,他才迟迟醒来。
饿了……
一旁伸出的手递来一份卷饼,原汁原味,十分熟悉。
费佳撇撇嘴:“都说了不吃卷饼。”
“清醒了?你可真要吓死我,发烧四十度你怎么做到脑子清醒的?现在还高烧不退呐!”
塔亚索里不满教训着。
费佳接过咬了一口:“还没死呢,我可没那么弱。”
“有力气了没?”
费佳点点头,这一个卷饼分量足,垫肚子足够。
塔亚索里看了看时间:“你睡的倒挺久的,还以为你会像睡美人一样一直沉睡下去呢。”
费佳听得一脸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多大了还看这些。”
“好了,既然有力气了,那就出门一起散个步吧!多走走,病好得快!”
费佳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出去走一趟。
费奥多尔并不是很想回忆,戴上耳机开始闭目养神。
江户川乱步嘟起嘴,又要发刀子了,得多塞点零食,不然待会吃不动了。
“来这做什么?荒郊野岭的。”
“呼吸新鲜空气对病情有好处哦!”
费佳呼吸着树林新鲜的空气,瞬间清爽了很多,不过越往深处他越感到不太对劲。
散步到附近饶几圈就够了,怎么还往树林中心去了?
“去这么里面做什么?”
塔亚索里没回答,只是一直往前走着。
费佳皱起眉,虽然感到疑惑不安,但他知道塔格是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的。
或许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你遇上什么事了?可以说出来,没必要自己担着。”
“不……”
塔亚索里转过头,勉强笑了笑:“你不需要担心的,哥哥能办好。”
费佳不太赞同:“你也是个小孩,能办好多少事?别硬撑了。”
塔亚索里一愣,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费佳……坐下休息会吧。”
他坐在了一旁没有被雪铺盖的石头上,费佳直视了他许久,默默坐在了离他较近的同样没有铺雪的石头上。
塔亚索里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如他所料,费佳坐上了那块设有机关的石头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能说说看吗?”
费佳没有放弃询问。
塔亚索里拿出一副手环:“这个,见过吗?”
费佳盯着那副手环思索了一番,突然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不是……”
他见过,在那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偷逃出来时,发现那里同样被囚禁的人都戴着这副手环。
“这个手环是给异能者准备的,戴上后就无法使用异能力了。”
塔亚索里淡淡说道,然后用力将手环击向石头上,但手环没有一丝损坏,不过他的目的达成了。
卡门西纳感应到了手环传来的信息,那家伙……果然不是自愿投靠组织的。
“首领。”
烈尔纪夫斯基眯起眼:“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让他知道叛徒的下场是什么,门基夫斯。”
“好嘞!老大!”
门基夫斯积极响应。
他就是组织最强大的异能者,只是想法脑洞不太灵光,不然就是组织的一大把手。
应该快来了吧……
他用余光瞟了眼费佳,这冰天雪地,待久了对生病的人可不太好。
但……也没办法了,他已经事先和几个朋友打过了招呼,没有他在,小费佳也能得到一些照顾。
“费佳……你感觉还好吗?”
费佳猛地回神:“我……我还好。”
病还没好啊……太勉强了,得回去休息,但是……
他看了眼神情略带担忧的塔亚索里,但是……他应该希望自己待在这吧,为什么呢……?
他没法继续思考了,脑袋太昏沉了,想睡觉……
突然,地面隐隐传来震动。
塔亚索里眼神一凝,一手往身旁的藤条抓去,用力一拉,绳索迅速收拢,将费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拖拽到了一个破树洞里。
好厉害的机关……
众人看得一阵傻眼,这个操作第一次见啊!
看来是个机关术奇才啊,单是就地取材就能做出这么一个藏身机关。
夏目漱石由衷赞叹。
什么……情况……?!
费佳一脸懵逼地看着阴暗的四周,树皮草根满身都是。
他怎么跑到这来了?
晕眩了一段时间,他试图起身,但是全身软弱无力,没支撑几秒又倒在地上,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没办法,他只是吃力地翻过身,艰难往亮光处爬行,好不容易到了洞口处,彻底累瘫了。
外边似乎发生了一场争斗,时不时就有沙土甩进来,让他看不清外边世界。
等差不多停息下来,看到的第一眼,他彻底僵在了原地,瞳孔猛缩。
塔亚索里想过自己会面对什么,但也没想过会这么激烈……
门基夫斯站在不远处,一个抬手就让地面瞬间竖起了锥刺。
塔亚索里有所察觉,一拍岩石借力转身跳起,躲过了攻击。
刚落地,又是猛地一刺,他不慌不忙地再次跳起,落到了树上。
“可惜啊,背叛组织的都不能活过首领下令的那一天。”
门基夫斯遗憾地摇摇头。
“那要看你实力如何,就算用不了异能,我照样可以牵制你。”
塔亚索里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那好吧。”
门基夫斯再次抬手:“异能力,圆舞曲之波。”
这次地面裂变起伏,尖刺捅破平整的地面,轻易探出厚重的雪面。
塔亚索里原本平静的脸色一变,那个方向……会伤到费佳!
他只身跳下,狼狈躲过锥刺的袭击,然后往树洞反方向跑去。
这样至少不会波及到费佳。
谷崎直美不由得夸赞:“真是一个处处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啊!”
“直美……”
“哎呀,哥哥别吃醋啦!在直美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直,直美!别,别这样,这么多人呢!”
国木田独步额头出现了几个十字路口:“这么至关重要的时候,都给我消停一点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魔人的哥哥,但中原中也由心希望他能活下来。
“不要就这么死了啊……”
江户川乱步突然出声:“没事的哦,塔格先生只会大概率被洞穿成重伤,不会死的啦。”
众人:“……”
话说的轻巧,虽然不会死,但是重伤什么的也很让人心疼啊!
塔亚索里被锥刺层层包围起来,已经没有空余可以站立的地面了。
他目光向上,打算借力跳到树枝上。
但突然,他一阵恍惚,意识有些迷糊不清。
这是……怎么了?
“嗯?你怎么来了?”
“首领怕你做不好,才让我来看看,怎么这么久还没处理完?”
“没办法啊,这小子太能躲了。”
“还好我在手环上做了点手脚,我的手环可不单单只有封禁异能力的功能啊。”
卡门西纳打了个响指,塔亚索里瞬间进入迷离状态,头晕目眩。
“好机会!”
门基夫斯瞄准时机,抬起了手。
锥刺迅疾袭击而来,塔亚索里咬牙,歪过了身,虽然手臂被划出一道恐怖的血痕,但至少没击中要害。
“什么?!这都能躲?!”
门基夫斯不可置信。
卡门西纳眯眼:“极有可能是他适应过这种状态,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门基夫斯点头,继续放刺。
塔亚索里被步步紧逼,身上的血痕随时间流逝,越来越多,伤口越来越狰狞。
好累……真的好累啊……
塔亚索里已经顾不得拔掉身上的尖刺了,剧痛使他的意志消沉,失血过多的晕眩感愈来愈重。
他摇摇晃晃,站在了原地,据说濒临死亡,时间会变得缓慢……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藏着小费佳的树洞,轻轻一笑。
错觉吗?他好像看到小费佳了……
费佳还是不要看到的好,自己……太狼狈了,糟糕透了。
‘小费佳……对不起啊……我可能……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塔亚索里互感胸口上的剧痛,一根锥刺映入眼帘。
当年血红的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不……哥……哥……”
有人……在无声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捉虫!感谢收藏!
朝絮:“来来来,让咱们恭喜塔格成功杀青!
众人:“恭喜恭喜。”
塔亚索里:“……别说的跟我真死了一样。”
中岛坞:“芥川,你咋了?怎么一直在抖?”
芥川辛一真:“……谁抖了。”
津岛肆殓:“哟,这是不是太紧张了?”
江户川惑门拍拍他的肩:“放轻松,我们都是过来人。”
芥川辛一真:“……”他真的没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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