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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 2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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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营里,兵王跟排头兵为什么大多时候都在一起?

大抵是因为作息时间和运动强度都差不多,Omega排头兵是军营里几乎唯一一个能跟兵王玩到一起去的异性。

早上五点,于皓南通常从Aland驻首都军大营里起床洗漱后,穿着运动服出去后面校场跑步。现在,有李若希在身旁,也一起锻炼,就连他身上的Aland白色运动服,都是于皓南的那套,不过是军裤小腿往上叠了几卷儿,腰带扎到最后一个洞,系得紧紧的,俩人就能一起跑了。

偶尔于皓南在前,李若希在后面紧追,偶尔李若希摆动手臂跑在前面,笑着回头,看于皓南追没追上。他们俩你追我赶的,作为训练前菜,都能跑十公里开外。

“这李若希真不愧是力王的儿子,”桑红拿着望远镜站在宿舍楼走廊里往外看,“这都一个全马下来了,看看,他都不会大喘气!”

“于总说他体能特别好,一开始我还不信,看着他杨柳细腰的,”熊东光看着他们的背影,“可我健身房里的‘大摆锤’,都被李若希扭成花了。”

“据说那丁一翼力大无穷,跟咱们于总比不相上下,原来他哥李若希也这么牛逼。”

“啧啧,怪不得于总喜欢他,这不但能玩到一起去,平时还是个训练搭子。”

“兵王和排头兵,军队里的双优组合嘛,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双优宝宝,哎对了,他们俩也都是双优宝宝啊,对吧?!”

“不是,丁大帅那一届他同A异O的大哥才是兵王。”孙舜香扭动着高倍望远镜,远远地看着。

“但不是说那年前面的人都是作弊进去的嘛?丁总是无冕之王。”

“不是就不是,怎么那么啰嗦?”孙舜香皱了皱眉,明显不爱听了。

“香香,他们都要结婚了,”桑红看他这几天面色如纸,说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忍不住劝道,“你也该想开吧,他们是天作之合……”

“合什么合?我们跟Air的敌对已经摆到台面上了,他们根本结不成婚,”孙舜香冷声道,“就算结了,不还能离吗?难道你们愿意跟Air老板娘共事?”

众人不再说话,面面相觑,都觉得孙参谋有些不冷静。跟Air的敌对也是就事论事的,在厄斯人出现之前,Air百万兵团曾被百姓笑称为“钱兵团”,是为国家经济做出巨大贡献的军队,提供的就业岗位都数以亿计,怎么能跟它真的敌对。

于皓南和李若希早练完毕,回来的时候一前一后走着,时不时互相击掌,都练得头发脸上微微有汗,又互相推一把,掐一把,笑着一起走。

“早上还吃粗粮卷饼?”

“行啊,”李若希道,“确实挺顶饱的,有时到了下午三点还不饿。”

“你是平时碳水吃得少,”于皓南道,“粗碳更让人有劲儿。”

“嗯呐,不用单独给我点外卖了,就跟你一起吃。”

第一天在这儿的时候于皓南怕军营里的大锅饭对李若希来说太粗糙,消费降级,特意让亲卫兵开车出去买了鼎泰丰的精致小菜给李若希送来。

外面大厅里的Omega小将们看到了清喉咙声响起一片,都笑话于皓南区别对待。

于皓南说“谁咳嗽就去医疗室”,非要给李若希区别对待,他又不是Aland战士,而是自己未婚妻,单独开小灶吃点儿好的,于皓南觉得谁都没资格说一句。

只是李若希不干了,不喜欢搞特殊,也不想面对他们那样戏谑的眼神,于皓南吃的食堂饭菜他跟着尝了几口,大加赞赏,说比Air军营的还好吃,勒令于皓南别再给他点外卖了,有啥吃啥。

军营里有主将的卧室房间,李若希来了三天,于皓南直接让他住进去,早上起来一睁开眼,便看到李若希如瀑布般的长卷发,倾泻在自己的身上,一张粉红小脸歪在肩窝里,睡得正香,这时刻对于皓南来说,是很温暖治愈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喜欢亲密关系,很麻烦,要在意,会思前想后,更会牵肠挂肚,反正,都是他不喜欢的情感体验。

方盼盼跟他分道扬镳头一年,他觉得自己孤独得像在荒漠里狂奔,是一头伤痕累累心中空荡荡的孤狼,只是李若希出现后,他又慢慢地觉得,有个伴儿也挺好,能够发泄,也能够取暖。

他难免会在心里给两个人做比较,盼盼挑食,肠胃不好,容易生病,容易受到惊吓昏倒,性格是自负兼具自卑,耳根子软,比较容易被忽悠,爱讨好家里每一个成员,总是小心翼翼怕犯错,习惯观察别人的情绪和脸色,然后做出自我纠正,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若希不用在意这些,他自己就会调整情绪,不计较,心粗,不记仇,也不记打,吃得好,睡得香,身体棒棒的,几乎没有可操心的事。

只要给他一点儿爱,他就会向自己狂奔而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长得太惹眼,太招蜂引蝶,但这也不是李若希自己的问题,而是其他Alpha,于皓南只要把他弄到身边,也不怕其他Alpha对他垂涎。

两相比较,李若希是很好的“伴侣”,于皓南对这个选项很满意。

俩人准备洗个澡出来就办公去了,远远地听到几个Omega在说话,孙舜香问道:“什么,还得试婚?”

背着的一个人说:“是啊,不合适就分,一辈子的伴侣,哪有那么草率就能做决定的,婚姻可是大事。”

“可我觉得对Omega来说很不划算啊,”孙舜香道,“没结婚就同居,也太便宜了吧!”

他声音不大,但很清脆,这边的人都能听到,于皓南正边走边解开手上腕带,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李若希低着头,眉心微蹙,像是若有所思。

“孙舜香……!”

李若希抬头,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喊他干什么,走走走!”

一把接着一把,将他推进了办公室里。

于皓南转过身,握着他的手:“你爸他们都不在驻地,咱们暂时找不到他们,但只要露出头来,咱们立马找他们签字盖章,去领证。”

“知道了,”李若希好笑道,“把我爸他们说得跟通缉犯似的。”

“通缉犯都还有些线索,你爸他们忽然走了,连我爸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于皓南皱了皱眉,“不会是躲我呢吧?”

比李若希官职大的Air将领有的是,但没人敢擅自给他盖章,同意他的军婚,紧接着丁一劭和李茉莉双双失联,丁一翼说是“忽发军情,紧急前往”,也不知道都在哪个岛上,没上级长官签字,他们的婚事就这样搁下了。

“不会的,等我找到李上将,”李若希笑了笑,“就签个字的事,很容易。”

他已经知道丁总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忽然人影不见,就知道父亲的态度了,唯一的希望在爸爸李茉莉身上,只要他给盖了章,这婚就结成了。

“我爸他们为我准备了豪华聘礼,我看了看,还行,”于皓南道,“到时我们一起去,‘智擒丁大帅’。”

“行了吧你。”

李若希就在于皓南右边延伸的办公桌上办公,于皓南说“Omega将领远程操控办公就行”,李若希也试着这样做,可惜剩下的四个岛屿都是远近闻名的钉子户,网上通话三天,收效甚微。

于皓南明明戴着头箍式耳机,好像什么都听不到,等李若希跟对方岛上驻守将领通话时,其实于皓南这边手动按了静音,将他们的对话全听到了。

对方往往看到李若希,便眼前一亮,肾上腺素飙升,热情洋溢地邀请他去岛上玩儿,然后是二十分钟叙旧,二十分钟攀关系,二十分钟自我吹嘘,展现魅力,二十分钟说俏皮话逗李若希,往往这样一个多小时过去,关键的事一句都还没聊到。

等到李若希保持礼貌、得体、大方的对话,应付过去这些社交程序后,该说海军陆战队编制改进的事时,对方便称忽然有事,急忙撂电话了。

李若希叹了口气,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等待下一回去电。

于皓南忍了三天,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腾达飞在的时候,你们拿下的那七十多个岛,都是这样墨迹吗?”

“没有,我们都是直接杀过去,然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地拿下来,”李若希道,“不过事前要去军大营考察一下,因为他们有多少兵多少装备我们也不清楚,在冯迎港你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那待了一周了。”

于皓南点了点头:“让我来吧。”

他把视频电话打给了刚刚说“有急事”的那位将领,袁克多,Apol三星中将,库奇岛及附属小岛海域陆军副政委将领。

电话响了不到三声,快速接了起来,袁克多正襟危坐,军装齐整,表情严肃,与于皓南行注目礼:“于少将,是联防军那边有状况吗?”

“暂时没有,”于皓南道,“问一下海军陆战队的进展情况如何。”

“呃,暂时还没有眉目,指挥官那边是新上任的,目前可能还没理清头绪,并不知道我驻军海岛真实情况,也没有给出具体改编策略。”

李若希不禁气呼呼地抱着手臂,远远地瞪着镜头里的那人。刚刚还口若悬河说什么“一定配合”,而且李若希已经清清楚楚跟他说明白了抽调军队的方式方法,他现在一并甩锅给自己,说是他新来的,没整明白。

“目前我听说已经有七十二座岛全军梳理清楚,指挥官一个多月走遍水星,效率挺快的,就差几个岛没有收编,其中袁将军的岛,位列其中,”于皓南笑道,“您是刺头儿啊?”

“不敢不敢,可不能这么说,”袁克多讪笑道,“是我们岛上幅员辽阔,地理环境复杂,他还只给我来了一通视频电话,人都没来……”

“他是不清楚,但您在库奇岛驻守十二年,当然比他更了解,”于皓南道,“还请您自己提交方案,发来我看看吧。”

“这个,于少将,”袁克多道,“您是联防军总指挥,海陆两方,应该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内,那李少将新官上任,还对咱们海陆空防守军界线比较陌生,不如给他成长的机会,让他来我岛上参观小住一段时间在定夺。”

于皓南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漠然地望着他:“袁将军,这《联防军法》不仅仅规定了领空权可随战况紧急调配,海上、陆地,都通用这一军法,难道我只看天上,不看脚下?军情刻不容缓,我要在这等你和李少将熟悉以后,再把军队改编?”

“我即刻就办,”袁克多连忙道,“半小时,不,十分钟后,给你打过去。”

电话放下后,李若希皱眉道:“这人都四十多岁了,怎么说话爱撒谎,还推三阻四?”

“这不告诉理由了吗?因为库奇岛‘幅员辽阔,地形复杂’,”于皓南哼了一声,“又是个仗着岛上地理位置重要,就撩蹄子摆谱的人。”

“可他好像挺怕你的。”

“那是怕我吗?怕我身后俩人,”于皓南道,“总统和于总司令。”

“还是你出面容易办事,”李若希道,“对了,那个《联防军法》,原来海上陆地也能用哦!”

“……年前在皓南岛时,我让你多看看那新法案,就是点你,”于皓南道,“如果只是制空权受联防军法制约,那为什么不叫《联防军法》?我已经拿到了临时领空调配权,不服的立马交由军事法庭,革职查办,你做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只要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就是了,还在那到处碰壁呢,真是教你写作业都写不会。”

李若希想到这近两个月以来,他和梁咏云、腾达飞以及自己的亲信们连夜开会制定计划各个击破,都找不到头绪,而于皓南就冷冷地看着他四处碰壁,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一下下伸脚踢他。

“你真过分,就不能提早告诉我吗?!”

“不能,我要让你知道,”于皓南道,“法律是唯一正规的形式武器,不但人人可以享用,咱们做将军的也要以法律为准绳。不然我爸和于总为什么联动参议院和法院乃至参议院,尽快通过这一法案?就是为了战时各个岛能快速连成片,互相帮助。”

不到十分钟,袁克多便来电,谨慎恭敬地阐明了他内部抽调出多少兵力用以海军陆战队的临时调配,同时非常殷勤且故作慷慨地表示,要把炮兵团也加入其中,随大军出征塞外。

于皓南听他这方式方法跟刚刚李若希跟他沟通的几乎一字不差,根本是照搬照抄,便故意恭维他,说他想法透彻,灵活变通。

袁克多立刻沾边就上,自吹自擂起来:“我一直视于凯峰老将军为偶像,视于总司令为榜样,把他们的打法兵法是铭记在心,融会贯通,信手拈来,这个改编制的问题,对我来说,也是小试牛刀,不足为提,于少将还请多多提拔。”

“不敢,您比我足足高了三级,是我的前辈,至于这个改编问题……”于皓南忽然转动电脑屏幕,将李若希映入其中,“李少将,您看可以吗?”

霎时间,不但袁克多愣在当场,就是李若希也怔住了,随即笑道:“袁总,这不剽窃了我的创意吗?前后脚工夫,您就同意了啊?现在不忙了?”

袁克多登时脸上呈现猪血红色,简直是语无伦次,又是尬笑又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说和李若希心有灵犀,一会儿说于少将的催促有力,使他头脑风暴效果俱佳,最后才忍不住问道:“你们二位怎么在一起办公。”

这虽然同属A军,但A字头部队遍及水星有上百个,很多人都不知道于皓南和李若希的真正关系。

“他是我未婚妻,又同属一届新兵营,现下分别接管海陆空战时管制权,”于皓南道,“所以才在一起办公。”

“噢噢噢!”袁克多像公鸡打鸣一般恍然大悟,连连笑道,“是我耽误事了,害,李少将,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答应了,何必让于少将百忙之中抽空过问。”

“那为什么我说就不行呢?您推三阻四的说我想得太简单,”李若希道,“但你拿出的方案也没有复杂多少。”

“这、这个……哈哈,其实吧,你别生气,”袁克多道,“主要是于少将家学渊源,外加两岛收复战绩在那儿呢,厄斯人不是被打得两年多不敢露头吗?这都是于少将威武,用兵如神。”

电话放下后,李若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于皓南问道:“是不想我公之于众咱们的关系吗?”

“不是,”李若希叹了口气,“我从新兵营出师时,莱斯利长官告诉我,作为一个Omega将军,这辈子要克服的最大的敌人,也许,都不是外来侵略者,而是父权、夫权、兄权甚至弟权的制约。我出来以后被于总司令委以大任,可发现离开父亲、翅膀和你,做成点儿事,可真难啊。”

“这问题由来已久,不是你一个人要面对的,而是你的性别所有人,都面临着这个问题,”于皓南道,“不过,你要急于摆脱我们也不是片刻就能行的,眼下战事为重,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慢慢拼资历和攒战绩了,你看我父亲方倾总统,到最后所有Alpha都甘拜下风,谁都控制不了他。”

李若希点头称是,下一个岛,再跟对方首领谈话时,就直接搬出了《联防军法》这一武器,还有样学样,模仿于皓南说话笑里藏刀,充满威慑兼并恐吓的语气,还干脆就说自己是于皓南的未婚妻,果然事半功倍,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

李若希关了电话直接跳起来,乐不可支,常常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搞定的一个岛,现在半小时不到就完成了。于皓南看到他高兴的模样,不禁给他鼓掌:“对,以后出去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狐假虎威,看谁能小看你。”

“不过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在心里嘲笑我?”

“不用管,只要目标达成就行了,”于皓南道,“夫妻本是利益共同体,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李若希点头称是,跟于皓南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快乐乐的。

手里的岛一个个划掉,就剩阿尔泰和巴尔干两个异族地区了,于皓南直接告诉他,巴尔干不用管。

“这是为什么啊,虽然他们地处沙漠,陆地很少,海域更是离得远,但他们的百姓安危,咱们不也得照顾到吗?”

于皓南微眯起眼睛,脸色冷峻:“这地方自从两年前赵云可死了,便歪风盛行,编一些绕口令骂总统,什么‘方降灾,于降祸’抵死不交出制空权,原本他们能被‘茧’庇佑,却三番五次武装袭击我范叔驻巴尔干军队,所以于总已经撤销了他们这项待遇,只给望空塔盖了个罩子,别让厄斯人冲撞上疯王殿下的核武器就行了,其他的,概不用管。”

李若希道:“可是他们虽然属于异族,管理者与咱们总统理念相悖,但百姓是无辜的……”

“那也没有办法,百姓早被洗脑了,看到A军就像看到仇人,”于皓南道,“现在是天天呼唤厄斯人赶快降落,是天降祥瑞。”

李若希惊讶道:“没想到他们已经成这样了……”

“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于皓南道,“等厄斯人走了,才能抽空料理。剩下的地方,阿尔泰,我去走一趟,你先回Air……”

“不,我跟你一起去。”

“那地方我爸去的时候,一个omega都不带,”于皓南道,“他们把Omega当牛马。”

“啊?!”李若希道,“那我更要去。”

说走就走,二人当天傍晚出发,张吉惟随行,孙舜香紧追几步,问道:“于总,不带我吗?”

“你不用去,那地方Omega都不去旅游。”

“那他不是Omega吗?”孙舜香指着李若希,“还是说,他有你当金钟罩,我没有?”

“你确实没有,”于皓南看着他,“阿尔泰族人骁勇善战且野蛮残暴,我怕没空保护你。”

“……于总,我是随行参谋,”孙舜香看着他,“还是说我的工作您的夫人都能代替?”

“我不是代替你的工作,”李若希道,“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工作。”

“那你不能独立完成?”孙舜香道,“难道你身边一个兵王副将不够使的,还得于总当副将?”

“行了,”于皓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张,他坐你的车去。”

“哦,”张吉惟有些愣住,“于总,你们不坐我的车了?”

“我开我的车。”

张吉惟还是有些纳闷,他之所以兼职司机,也是因为要常常随行主将左右。

于皓南快速给出了原因,便带着李若希去乘车。

“鸡兔不能同笼。”

张吉惟一边开着车,一边笑得快不行了,于皓南有时说话特别逗,且幽默而不自知,所以常常把战士们给逗得前仰后合,而不明所以。

“……谁是鸡,谁是兔啊?”孙舜香坐在后座上,抱着双臂疲惫地向后仰着,“于少将真是新婚燕尔,美不滋滋,都已经胡言乱语了。”

“孙参谋,你还是想开点儿吧,我是从新兵营看着他们一路过来的,”张吉惟道,“于总很喜欢大漂亮。”

“……多喜欢,也都是暂时的,只有利益捆绑,才是永恒的,”孙舜香闭了闭眼睛,只感到身上和心里,都冰凉一片,“张军长,你说,于总是怕李若希欺负我,用倾炮打我,还是怕我欺负了他。”

张吉惟回想刚刚于皓南挡在李若希眼前,几乎不让他看到孙舜香的模样……不禁心中叹气,孙参谋多聪明一人,竟然看不懂这个。

“当然是……怕他欺负你,毕竟李若希武力超群。”张吉惟忍不住说了违心的话。

“那就好。”孙舜香抬手捏了捏鼻梁,丁一翼的动作很快,已经让家中二老都不在家,没人给他们的婚书上签字。

可他们又能躲多久,怎样才能把他们的婚事彻底搅黄?

他张开眼睛,看着露天车顶外面的浩淼星空,竟然想让厄斯人快来。

来吧来吧,打乱这个世界,打散他们的爱情。

==

云莱阁珠宝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很不错。

春天到了,又是能够适当露肤的季节,年轻的Omega们都来看新到的珠宝样式,买个手链项链,戒指耳环,在初春的阳光下佩戴在身上,闪闪发亮,为这一抹春色增光添彩。

青羚坐在这里看新上的货,时不时望向门外。

正是星期天,节假日,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

不远处停着几辆车,有红色马自达,粉色小型凯恩,淡黄色的甲壳虫小跑车,以及几款时髦小巧价格高昂的Omega用车。

“殿下,咱们是等客人都走了吗?”

眼下进进出出怎么都有上百人,云莱阁作为享誉百年的珠宝店,从玛格列特公主到宁朗检察官再到青羚手里,历经了几个时代。

“不,要等人最多的时候。”

那声音悠悠响起,沐浴着驻地春日和煦的阳光,都没有抵消言语之中的半分寒意。

车里其他人听到了,甚至没觉得奇怪,他向来喜欢下狠手,出手便要片甲不留。

既然是来驻地“收一收利息”,又何必在乎滥杀无辜。

眼见着从12点到下午1点半,人流量是越来越多了,附近餐馆里吃完饭的人们纷纷涌出了门来,步行到这装潢高大上的珠宝店里,陪着亲属或是爱人们,挑选最新到的珠宝首饰。

欢声笑语,殊不知厄运即将临头。

“人差不多了,”观望的人向那位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牛仔裤,头戴白色棒球帽,低着头摆弄手机的人回报道,“又进去了一百多人,现在五层楼包括观光梯里,都是人。”

“动手吧。”

这人将手机调成录音状态,在手里把玩着,头向后仰,低垂着黑色的眼眸,冷冷地望着那熠熠生辉、矗立百年的珠宝店。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响起,一个身穿白衬衣牛仔外套的年轻人,工装裤里插着几包草药,骑着一辆扫码便携小黄车,背着个红色书包,快到人行路口时,忽然打车铃,跟这辆粉色凯恩轿车擦肩而过。

“哈喽小朋友!”他挥手对那要乱闯的小孩提醒道,“不但要看大车车,还要看着自行车才能过马路哦!”

狙击镜头一个个对准了云莱阁门前屋后的导火炮台,引擎在扳手位置上,红色十字交叉,出现在一个优雅高贵的Omega夫人眉心处。

“爷爷!”

方缇停下自行车,快步跑了进去,笑着喊了一声青羚。

红色十字交叉集合处,立刻出现在了方缇的后脑勺上。

“跑得一身汗,”青羚起身拿出纸巾给他擦拭,“给你配的车怎么不开?”

“阳光很好啊,晒一晒很舒服!”

“殿下,我们马上……”

“等一下!”那黑色卫衣男子,扭着头目送那小黄车上的人,忽然向对面楼窗口使劲挥手。

“停!”

==

“停!”方缇把手按在了青羚的手背上,“爷爷,我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珠宝钻石,进医院检测口非得警铃大作不可。”

“你过生日了,总得要个像样的礼物吧,别再要什么酒精灯实验皿了,这个怎么样?”青羚招呼服务生,将一枚淡蓝色的钻戒从玻璃柜中取出,想要戴到方缇的手指上。

“不要,戒指这东西还得您送,我跟您结婚啊?”方缇捂着手背躲开他,“我爷爷能同意吗?”

“还非得结婚才要戒指吗?装饰戴着也行的,”青羚道,“我看你好奇问了你二哥,求婚的钻戒是什么样子的,想来是你喜欢戒指的。”

“我就是好奇,八百万的钻戒,二哥是怎么买的呀?”

“把你爷爷给的一杠零大炮当了呗,”青羚哼道,“这败家孩子,回头飞机和坦克也能当了去。”

“那打仗的时候用什么啊,”方缇好奇道,“那些东西不都是军需军械吗?”

“那大炮现在年代久远,没有炮弹能配了,你二哥才把大炮给当了,他留着也派不上用场,”青羚道,“不过结婚这件事,只买戒指丁家也不会同意啊,怎么也得在驻地安个家。”

方缇一下子明白了,连忙掏兜:“这个,爷爷的祖宅行吗?钥匙之前二哥给我了,说是让我住进去,房子给我。”

青羚有些犹豫:“那你不要吗?今年夏天就高考了,该从福利院搬出来住了。”

“那我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啊,还就我一个人,”方缇把钥匙放在青羚手里,“爷爷,去还给我二哥吧,我总是找不着他。大漂亮那么漂亮能干,家又很有钱,别让二哥被丁大头的爸爸小瞧了,再给拒了,那多不好。”

“是要拒婚,现在人影都找不见,”青羚抬起手臂,摸了摸他的头,“葡萄,真是委屈你了。我们为了你二哥的婚事,也着实头痛,这全水星就这么个门槛跟咱们家几乎齐平的Omega,彩礼要上千亿,你说我们怎么凑啊,都凑不够,不知道上哪儿找这个现金流,没有钱,没有房子,跟丁家都张不了口。你爸是公务员,开死工资,你另一个爸,呵呵,两袖清风,啥也不是,家底还没早二十年前富裕呢。”

“我再想想办法,看我有什么能给二哥的。”

“你就别管了,还是个小孩,”青羚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往那晶光璀璨的玻璃柜里看,“你不喜欢我挑的,就自己挑,今天我是想给你挑个像样的珠宝首饰,都快高考了,是个大孩子了,哪有Omega身上一点饰品都没有的……”

“真不要,我每天洗手消毒很麻烦的,我爸像我做实习生的时候,不也什么也不戴吗?”方缇只得抱着青羚的腰,像小时候一样往他怀里拱了拱,“而且您别觉得是委屈我,一定要补偿我,其实我已经有房子了。”

青羚一愣,低头看去,方缇从兜里掏出了一串古旧的钥匙,上面还有个金黄色的针织的汉堡钥匙扣,非常可爱。

“这是瀚洋叔叔给我的,”方缇道,“王宇行的爷爷奶奶走了,留下了遗书,要把财产和房子都给我。”

“乖乖,那是多大的一笔财产,竟然给你了?!”青羚想到王妃的抚恤金,那是一笔天价巨额,只是王珣阮倪夫夫想到这个钱是怎么来的,王俊的命换来的,那是一分都没舍得花。

“不知道,”方缇面容有些凄然,“可能是想让我转交给王宇行吧。”

青羚皱了皱眉:“谁都找不到的人,你个孩子就能找到了吗?”

其实是王珣夫夫想到王宇行这辈子唯一求他们二老做的一件事,就是那年拿着年礼带着孩子去到他们家,请他们收养年幼的方缇。

所以在重病时思及此,便在遗嘱上写明,将所有财产赠予方缇。

“难道是你代替他们孙子为他们送终,所以给了你?”

可在住院以后,王珣和阮倪都在icu里浑身插满了管子,说不出话来,哪里还知道是谁送的终?

“爷爷,我快上课了,就不在这多待了,”方缇道,“不过我刚刚过马路,看到那边一个粉色小车里,坐着的都是戴着口罩的黑衣Alpha男人,挺奇怪的,您注意一下安保,别是来打劫踩点的。”

青羚听了有些好笑,方缇像个小学究似的,平时走路还会注意这些,只点头道:“好。不过这个戒指,我真的挑了很久……”

方缇摆了摆手,快步走出了云莱阁。

他蹬上了自行车,继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东张西望,那个粉色小车已经不见了。

耸了耸肩,以为自己是胡思乱想,便加快速度,在下午上课之前,抽空去到了王珣和阮倪爷爷的家。

桂花树已经开了好几茬儿,需要浇透水,满天星需要在养护时适量浇水,观察有没有虫,偌大的绿萝,放到窗口向阳的地方,沐浴阳光,芦荟需要搬到院子后头,背阴湿润又通风的地方,才能枝繁叶茂……

方缇将里面的花花草草饲养一遍,又将窗台上的灰擦干净,才洗了洗手,关好门窗,骑着自行车上学去。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日子好像越来越有奔头,高考完了,他便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比如……去找王宇行。

他骑车骑得飞快,后面换上白色的车、默默一路跟着的人,都要一眼不错,才能不被他甩掉。

从冬天到春天,现在三月见底,驻地的空气中已经有了初夏的味道,方缇才打定了主意,不难过,也不伤心了,做好自己的事,高考以后,再去找人。

可是一甩头的刹那,忽然瞥到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金发男子,坐在了花坛边上。

“——王宇行!”方缇心里怦怦跳,猛地提起自行车头,就往花坛里面冲去。

“王星星!”

他一脚踩着刹车滑了过去,正对上那金发男子,一抬手,猛地掀开了他的棒球帽。

“汪!”

一只大金毛被掀开了帽子,露出了一张狗脸,还兴奋地摇头摆尾,朝方缇直吠。

“汪汪汪!”

方缇提溜着帽子,瞬间塌下了肩膀。

“原来是狗啊。”

语气中尽是失望。

“是我们家的狗狗!”一个踢着球的小男孩,快步跑了过来。

“那我可以摸摸吗?它好可爱啊。”方缇问道。

“当然可以!”

下一秒,方缇便将手按在了它柔软的狗头上,轻轻揉了揉它丝绒般的金毛。

温暖的触感,令方缇禁不住笑了起来。

“……开车。”

白色小轿车里坐着的那人,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发号施令,在经过花坛的那一秒,嗖的一声,关上了车窗。

当晚,百年老店云莱阁因为充电器没拔下来而引起了线路火宅,甚至引发了内部燃气爆炸,所有珠宝首饰,包括外观五层楼宇,全部毁于一旦。

好在夜里没有人,青羚晚上也不在,方倾只安慰父亲破财免灾,云莱阁走商业保险重新装潢,便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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