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喜欢姑娘那就早点跟人家说清楚，都老大不小了，你也早点结婚，女孩子过几年都高龄产妇了。”

“那你就负责啊，人家事业正好，怀十个月孕全泡汤。”

我回来，屋里黑乎乎的，我习惯性关门，砸进床里。

来回奔走，又怕这边出事，心里记挂担心。

中间硬邦邦的，平常随身带刀，食指摸到刀柄。

“曹泉。”

我松口气，怎么可能闻不出他的味道，今天浑身茶香，熊猫先生不喜欢喝茶。

“这不是大学那瓶香水？”

“嗯。”

两个人大学以后心照不宣的不再联系。

“曹泉。”

“嗯？”

“没事，我叫叫你。”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

“怕我发现什么？”熊猫先生笑着抓住我的手。

“钥匙不是都给你了？”

把松松垮垮的金发束下来，真沉默的脸。

“柳回东，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不会碰到我，这里安全系数不高，即使它卖的再贵，刚刚我摸刀了。”

“这是表白吗？”

“不是，我会用生命证明，只有你能碰到我。”

“曹泉，你第一次见我怎么不怕我？”

“开玩笑？我20多年我见谁都带刀，见你我不会带那玩意儿，好神奇。”

柳回东抱住她，这是竹花小姐，瘦小的一手能揽住，“熊猫先生，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对不起。”

“亲我下，就原谅你。”

瘦落光滑的背，吊带短裙，精致妆容，下午黄昏，我站直身，他揽住我的腿，黑色丝袜包裹比他手臂还细。把金发放到肩头，亲吻我耳后，我现在倒时差，精神不好，很困，爬起来洗澡，典礼上的吊带裙子很好脱。

这辈子头一次穿黑丝，脱高跟鞋的环扣，我闭着眼睛揉搓泡沫，他一直靠在浴室门口看着：“曹泉，我不喜欢不稳定的人和事。”

“我昨天早上走跟你发消息了，你当时还没醒，怎么生气了？”

“不是这个。”

“那去谈一个稳定的更适合你。”

“曹泉！”

“亲爱的，我会真心的祝福你。”

柳回东关上浴室门，我出来他拿着吹风机，我坐到他腿上开始吹头发，金发在他手掌里轮转，我蜷缩着看了两分钟手机，我关注了537个创作者，柳回东关注了536个。推送给我的视频都是他喜欢的，很多我一看就困。关手机，我双手环着他的腰，手机掉到地上不想捡。

投靠到最稳定心跳的地方，让人安心，妈妈来电话，他已经接了。

“曹泉，你回国也不回家，一会就又跑到他那边住，跪舔什么？还纠缠人家不放啊，人家柳回东孩子都多大了，你等这七八年啥意思？再等黄花菜都凉了，赶紧回家，你姑姑给你介绍的，你这条件还找不找好的，赶紧回来把婚结了。一天在外面又苦又累的还倒追他，你真是头铁贼心不死，不听劝，不知悔改不晓得随谁！”

“阿姨，曹泉这两天参加活动，睡着了，现在还在倒时差，我跟您说吧。”柳回东把曹泉放到床上，盖了被子出去了。

“你是……？”

“阿姨，我是柳回东。”

“哦，曹泉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她帮我很多，我家里爸爸生病了，她一直在帮忙。”

“哦，你们年轻人很多我也不懂，你是她同学，帮我劝劝。”

“阿姨，我没结婚，没孩子。”

“哦，我以为……”

“医院这边走不开，爸爸病重，还要照顾，我会劝她回去，等我爸爸病好一些，一定登门拜访。”

“我们家的姑娘不可能嫁那么远，希望你清楚，虽然她很喜欢你，喜欢怎么些年，虽然不听劝，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家养出来的女儿不靠男人，很有出息，学习刻苦，又能挣钱，自己买房子，开公司，长的漂亮，追她的年轻小子有，条件很好不是可着你一个，又不是非你不嫁，哪点配不上你？只是你们要谈婚论嫁的年龄怎么都不结婚，你也谈着吧？她死活不谈，你们要是没未来，就好好说清楚，都别耽误对方，老大不小了，你说是不是？”

“阿姨，我喜欢曹泉，我也在等她，我也等了很久了。”

“那……”

“我会和她结婚。等我爸爸身体好些，我会来看望叔叔阿姨，谢谢叔叔阿姨帮我照顾她，养这么大的姑娘，我知道她在我这里受了委屈，我不是看不见，谢谢叔叔阿姨的养育能让我遇到她。”

曹泉睡很久，这个房子没地暖，平常睡觉只有空调，这几年工作太忙，不挑地方倒头就睡，这次像冬眠，很暖和，梦很长，看到到很多很小的细节，脚指甲边的蓝色毛孔，粉红尾巴，冬青眼球。

梦到山里，梦到湖海，雾气腾空。

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脑袋混沌好像塞满了泡泡，飘啊飘到火山，把它的口堵住。

“不准发火！”

我想把它们画下来，极其迫切，现在就要。

找不到人，东西都还在，就是少了平板，手机都没拿，柳回东到处找，昨天晚上还和她睡的很安心，她也没失眠，今天早上医院要化验，先去医院，中午回来就不见人，她回家怎么可能不带手机，真就一点联系也没有。

“阿姨，曹泉她回家了吗？”泪如雨下，不是怕弄丢一个这么优秀的姑娘，现在才发现，优不秀优秀已经不重要。

柳回东发现原来爱不爱不是答不出来。

“她……她要是回家您打给我好嘛？”

她又没有朋友，孤僻的够呛。

“你别太担心，她平常神不知鬼不觉的，估计是在哪里睡着了，她从小就是这样，之前几个月没联系也有。”

“真的很抱歉，我没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