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人是这一次,樱花中学的领队,也就是樱花中学的教导主任。
随着她的话一落音,江韵寒眨了眨眼,道:“杨主任……我们刚打了消防电话……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赶不到啊。”
杨泽青目光顿时一凛,“我没记错的话,起火的那间房里头住着的人……是你的姐姐吧?”
“正是家姐。”江韵寒点了点头,眸露担忧,“杨主任……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姐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回家怎么和爸爸妈妈交代……”
说罢,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涌出来。
美人垂泪的模样,好不委屈可怜,叫人看着心碎。
杨泽青皱着眉,眼神便不由放软了一些,“虽然不晓得你姐姐住的那间房起火的原因,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韵寒呐,你不用自责。”
“是啊,姐。”江婧琪眼中怨毒之色缠绕:“人的生死,自有定数,江佩娆没跑出来,被火烧死了,那只能怪她自己倒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放的火。”
“没错!”盛子放双手抱胸,冷冷的看向上方,道:“这火又不是我们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啊,那个江佩娆就是个不安分的主,成天搞出事情给大家添麻烦,她就是故意的!”
“嗯呢嗯呢,子放哥哥,你说得好在理。”江婧琪笑眯眯的看着盛子放,道:“江佩娆那个女人啊,没别的本事,闯祸的功夫倒是一流。”
反正不管大家怎么说,楼上的火势也只增不减,只是众人看笑话的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总叫人在这个深夜,觉得那般心寒。
火场中,火光四射。
江佩娆拿着打湿的毛巾,捂在嘴巴上,一双寒气外放的眸冷冷的睨向倒在地上的尸体,她脸上毫无一丝表情,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安静淡定得简直不像话。
直到,突然砰地一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股凉意来袭,江佩娆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瞪大眼睛看去,显得很意外和震惊,隔着茫茫火海,她一眼就望入了那个闯进来的身影。
潇洒不羁的少年,他胡乱挥舞着手臂,借机挥开那些挡住视线的烟雾,一边冲进来,一边吼道:“江佩娆!该死的!你在哪!本少爷来救你了,没死你就吱个声,死了我就给你收尸!!”
江佩娆:“……”
“啊!江佩娆!你真的死了啊?”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救你,你丫的竟然不争气,就给我死了!?”
傅涵亮怒吼着,气势汹汹的在火场,搜寻那抹身影。
还没一会儿,他白皙的面庞变得乌漆嘛黑,清澈的眸被烟雾熏染得通红通红,像只小兔子似的。
不过是,发了狂的小兔子。
“啊啊啊啊啊!江佩娆!”
他大叫道:“你特娘的真死了!?不要吓我!”找了这么久,那个女孩在哪?她到底在哪!?
傅涵亮有些着急了,火场中,烟雾太熏人,火光灼烧得眼前一片浓烟,火星子飚溅在皮肤上,烫得触电似的,渐渐的,傅涵亮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看不清里头的情景,找不到江佩娆!
傅涵亮更急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小手裹着一件冰冰凉凉的物体忽然捂在了他的嘴巴上,傅涵亮顿时皱眉,“是谁!?”
是谁?
他进来找人的,竟然问她是谁?
江佩娆笑了笑,声音从毛巾了传出来,有些闷声闷气,“傅涵亮,我看疯了的人是你才对,谁让你跑进来的!”
这,这个声音……
傅涵亮耳朵一竖,“江佩娆?!”
他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你还没死啊!”
江佩娆:“……”
巴不得她好像死了一样。
“快,出去!”江佩娆忙道:“出去!”
“我救你出去!要出去一起出去!”傅涵亮沉声道:“江佩娆有我在你别怕,我知道是那些人想杀你,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们做的手脚。”
江佩娆:“……”
真的有点佩服这娃的脑回路。
既然他这么想……
江佩娆表情一变,有几分哀伤,“真相重要吗?命都要没了,还管是谁想杀我。”
“重要!重要!”傅涵亮一吼,“你必须知道是谁要你的命!才能报仇!”
“你……”这话,有点儿让人江佩娆怔了怔,搞不懂傅涵亮的担忧从何而来,他们刚认识不久……她的死活,跟他有何关系?
似乎是看出江佩娆的顾虑,傅涵亮勾勾唇,笑了,“我只是不想你死。”
匆匆闯入他的生活,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傅涵亮下定决心,“跟我出去!”
他一把拉住江佩娆往外冲。
这时,头顶上的项梁突然砸了下来,轰动一响,坠在地上,燃着火焰生生的阻断了他们的路。
“该死的!”傅涵亮斥责,只好换另一条路走。
四周都是火焰,可这一刻,他却感到脚下一软,踩上了一具硬邦邦的东西差点没绊住他的脚。
傅涵亮愤怒的看去,顿时惊愕在原地!!!
“我,我踩到了什么?尸,尸体!?”
他完全呆愣住了。
江佩娆勾勾唇,无声的笑。
“这里……怎,怎么会有尸体?”傅涵亮目露忐忑。
江佩娆唇角勾起的笑容,渐渐挑高,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几分诡谲,她便惊愕道:“啊——!这里怎么会有尸体?死人了,死人了啊!”
“你,你不知道?”傅涵亮回过头来,“人死在你房间里,你不知道?”
江佩娆耸耸肩,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我睡到半夜,突然一下就起火了……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傅涵亮沉着脸,惊吓过后,到底是平静下来,“先离开这,无论发生了什么,记住,都和你无关。”
江佩娆挑了下眉,有点意外,“你相信我?”
傅涵亮眸光闪了一下,情绪有几丝复杂,他只道:“江佩娆,我知道你活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