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干净的一尘不染而金碧辉煌的主殿中,盛华而庄严。
一干众神整齐的跪拜,俯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主殿神位之上,一年轻男子懒洋洋的支着下巴,俊美的脸庞满是玩味。
他白衣墨发,就那么随意的靠在了主位之上,似是最美的一道风景线般,夺人呼吸。
即使在笑,可身上的寒意杀气已经蠢蠢欲动,金『色』的眸子深处,泛着极致淡而无痕的慵懒嘲弄。
他看都没有看地上那些被低气压压抑着喘都喘不过气的大臣,视线直接放在了正中间那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
“连他都看不住……”低沉好听的悦耳声线响起,“吾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得更厉害了。
俊美男子轻嗤一声,眸子金光闪现,那男人已经变成白光散去,一干众神大惊,却不敢言语。
自从神魔大战后又加上月神公主怀孕后,他的脾气逐渐暴躁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而且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总觉得主神身上的邪气更甚,已不似那个曾经清冷孤傲的主神了,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又错不了。
就在众神思虑之间,整片神界都暗了下来,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掐指一算,眉心一跳。
月神公主的孩子……出世了。
……
月予宫,顾名思义,属于月神的宫殿,那是唯一,永恒的唯一。
安静且圣洁。
白『色』的大床上,一女子安静的闭着眼睛。
她脸『色』惨白却绝美至极,似是那空谷的幽兰花般,恬静美好,看上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眼。
她额前碎发有几缕沾到了脸蛋上,虽然清洗过,但是那幽兰的清香还是遮盖不住那极致浓重的血腥味。
他微眯双眸看着女子闭着眼睛安静甜美的睡着,呼吸均匀平稳,修长如玉的手指伸出,抚『摸』上女子绝美的容颜,淡淡的笑了笑。
涟儿你爱谁不好,为什么却会是他呢?
不……金『色』的眸子瞬间更深,我不会让你们相爱的,不会,你是我的,是我的!
薄唇轻吐,“孩子呢?”
旁边战战兢兢抱着的宫女上前将怀里的襁褓递了过去。
接过,绯『色』的薄唇划过极致淡漠的弧度,一个字眼从喉间挤了出来,“呵。”
指尖点了点婴儿的小鼻子,“宝贝,从今天起你叫凝伤。”
你受过的伤害此后会全部凝结起来,释放不开,痛苦永驻。
他轻轻的拂过襁褓里婴儿的额头,金光散去,眉间一株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若隐若现。
……
纤长卷曲的睫『毛』动了动,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公主,”贴身侍婢赶紧制止了她,“您刚生完小公主身子骨弱应该卧床休息。”
小公主?那就是女孩了,也挺好的啊,不过……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子瞬间暗淡下来,心脏也蓦然一痛,接着无边的凉意从她四肢百骸中传来,冰冷绝望。
剪竹看着女子暗淡下去的眸,有些担忧的道,“公主?”
听到声音,她垂眸遮住了里面的『色』彩,抬起头故作轻松的眨了眨眼睛,“那小公主呢?”
“小公主她……”剪竹低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公主,说小公主被主神大人抱走了吗?
“她怎么了?”她怔了一下,接着抓住了剪竹的手臂,蹙眉急道。
孩子,她的孩子去哪里了?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推开她旁边的婢女,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公主……”剪竹还没来得及叫住那跑出去的身影,一阵金光闪现,那只身着里衣的单薄身子便又回到了床上。
低沉到极致的淡漠声线传来,令人胆寒,“滚出去。”
剪竹吓得抖了抖,快速的行了礼后又担心的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退了下。
“哥哥……”幻涟看着那俊美的男子朝她走来,抱着被子,咬紧了唇。
内心的恐惧刺激着她的所有神经和感知,手心已经密密麻麻出了一层薄汗。
“涟儿,你不乖哦。”邪魅的声线响起,身子瞬间一股子凉意袭来,她一头撞入了他的怀抱,接着……
耳唇被温软粘湿的含住,柔软的腰间也被强劲的手臂环住,“那就惩罚一下你好了。”
幻涟睁大眼睛,金『色』的眸中印出了男人妖邪的笑,“不,哥……”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么清冷孤傲的『性』子为什么会……
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邪气和那个他怎么会那么相似?
她蓦然惊醒,被一个可怕的念头轰的一声在脑海里炸了开来,不,不会的,神魔大战魔族已败,不会的!
意识已经涣散,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手掌汇成了金『色』的光芒遮住了她的身子,待那金光散去,他这才淡淡一笑。
冰凉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声音低沉的接近呢喃,宠溺缱绻,“涟儿,我的涟儿。”
他挥手隔空幻出一张壁画。
画上的男子一袭白衣,俊美的脸庞清冷孤傲到了极致。
墨发金眸,眉宇间的张狂而又收敛且违和的似是错觉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
绯『色』的薄唇淡淡勾起,金『色』的眸子邪气而又带着丝丝的挑衅……
她的记忆已经空白,你知道了吗?
羽泊,她再也不记得你了,你终究还是输了啊!输了江山,也输了她。
不知道涟儿醒来会不会怪他呢?他知道后也是不是会崩溃呢?
呵,事情也越来越有趣了呢。
再次回到了主殿,环顾四周的轻轻一笑。
羽泊,以后你的神界我会帮你好好的看管,你也就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