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黛玉出发回京城时,也顺势飞到她们的马车顶上,车里黛玉和鸳鸯的对话都被他一清二楚听了去。
想到黛玉将要嫁给宝玉,秦羽内心不大舒服,如果黛玉这时候成了宝玉的妻子,就意味着她这一生就要永远困在深宅大院中。
那他的声望值的增加也会愈发困难。秦羽仔细检查声望值,发现自从昨晚黛玉出面叫板忠顺王妃,这声望值一夜之间就猛然增加许多。
毕竟可没有哪个闺帏小姐敢与王妃公开声明。
但黛玉的名声也就流传在京城贵族间,想要大批增加声望值,秦羽明白这名声不能仅仅流传在京城贵族中。
秦羽他必须想个法子阻止黛玉和宝玉之间的婚事。
正想着,秦羽猛然记起他得在黛玉回到潇湘馆前返回。在黛玉眼中,秦羽应该是一直好好呆在大观园子里,而不是跟从黛玉出府。
于是秦羽忙扇起翅膀飞去。
黛玉在马车上思考着自己的婚事,左思右想发现自己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贾府外回潇湘馆的路上,黛玉罕见地没有让健壮的婆子抬轿,而是自己带着丫鬟们从二门走向潇湘馆。
紫鹃似乎猜到黛玉的心事,命藕官和春纤先行一步去潇湘馆:“你们先回去备茶备水,姑娘一路上劳累,只怕等下回去要休息,不要犯懒。”
那两个丫鬟应声后就匆匆离去。雪雁在一旁扶着黛玉的手,说:“姑娘累了,为什么不坐轿回去?”
黛玉道:“我坐了一路马车,身子僵硬得很,倒不如下地走走活动筋骨。”事实上,黛玉她是故意留时间给某人做好准备。
紫鹃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要和宝二爷结亲了,可姑娘看起来为什么不开心?”
林黛玉没有说话,她抬起头来看这方方角角的天,知道她若要成为宝玉的妻子,她就在这贾府一辈子了。
雪雁到底知晓黛玉的心思,撇嘴说道:“宝二爷虽对姑娘是真情实意的,但有发生什么事,还不是躲在最里头?”
在场的黛玉和紫鹃都明白雪雁说的是那件事,上次宝玉砸玉,到头来还是黛玉出面应付王夫人,而宝玉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
若黛玉她日后真的嫁入贾府,恐怕与王夫人之间的斗争只多不少,宝玉能护得了她吗?
“姑娘,要不我们出府去住吧。”雪雁有些天真无邪地提议,她知道林家在京城也有些宅邸,不过贾母当时以年龄为由,没有让黛玉到林宅去住,而是搬进大观园,一直住到现在。
黛玉笑着轻轻敲了雪雁的额头,说:“这丫头可是糊涂了,难道我搬出去就不用与宝玉结亲了吗?况且我一女儿家的,自己出去住也只会惹人注目。”
“若姑娘真的和宝二爷出去,我倒看还好。”紫鹃细细思考,如果黛玉和宝玉自立门户,也比在贾府强。
雪雁听见紫鹃这话,冷笑道:“紫鹃姐姐请想,你的宝二爷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出去住,这样的年纪,既不出去读书考科举,也不会做些买卖,他和姑娘出去,能顶几日日子?”
宝玉的性子在贾府里众人皆知,紫鹃又想起当年金钏之死,隐隐听闻这与宝玉有干系。
这金钏从小就与紫鹃、鸳鸯、琥珀等人一同顽笑长大,自然比旁人感情更深,如此想来,若宝玉真与姑娘结亲,身为丫鬟的她,下场只怕比金钏好不了哪里去。
紫鹃虽有意撮合姑娘和宝玉之间的感情,但真计较起来,紫鹃还是先行替自己考虑。她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王夫人手中。
宝黛和亲,王夫人身为黛玉的婆婆,自然更有理由处理她。
想到这些,紫鹃内心不由发颤。先前她只考虑到姑娘与宝玉之间的感情,现在是时候替自己谋划谋划。
三人行走在路上,虽各怀心思,但都不约而同不愿牵扯到这婚事中。
“姑娘真的要和宝二爷结亲了吗?”雪雁握住黛玉的手,睁大着她的眼睛。
正说着,她们行走至潇湘馆门口处,就瞧见宝玉从里头出来。这宝玉不曾想出门就看见黛玉,脸色早已变了。
“宝二爷,你在这里做什么?”紫鹃看着宝玉心虚的神情,不由好奇问道。
宝玉挠头笑道:“林妹妹怎么回来这么快?早知道林妹妹来了,我就该到门口去接。”
林黛玉冷笑道:“不用你忙,我只问你,你这几日把我的鹦鹉照看着怎么样?”
宝玉朝屋里的书房指了指,说:“林妹妹放心,这鹦鹉我看着好好的,不过它比较淘气罢了,每日都喜欢飞出去。”
黛玉听宝玉这话,内心愈发疑惑,忙上前去书房看了那鹦鹉,只见这只白色鹦鹉正关在精致的鸟笼子里。
“怎么把它关起来了?”黛玉有些不满,她知道她的这只鹦鹉最喜自由,把它关起来岂不是要了它的命。
说着黛玉忙要打开笼子,宝玉立刻上前拦住黛玉,说:“林妹妹,这鹦鹉淘气得很,打开笼子只怕它会飞出去。”
黛玉这时才意识到宝玉神色异常,问道:“宝玉,你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宝玉这会子满脸流汗,身子也发颤起来,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没事。”说完便用手帕抹了抹脸。
见宝玉越是这样,黛玉内心越是起疑。忽而她把目光落在笼子里的鹦鹉,在仔细一瞧,这哪里是她原来的那只鹦鹉。
“林妹妹,我错了,我没有照顾好那只鹦鹉,让它飞走了。”宝玉见黛玉面带怒色,忙拱手求饶。
旁边的紫鹃和雪雁听到鹦鹉出逃的消息,如收到惊雷一般,她们身为黛玉的贴身丫鬟,太明白黛玉与这鹦鹉之间的感情。
这鹦鹉逃出去,无疑是在黛玉心口剜块肉。但这会的黛玉反应似乎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冷静。
“所以你就用别的鹦鹉来应付我?”黛玉指了指那笼子,情绪却十分镇静。
自从经历白波庄和忠顺王妃这一事,黛玉在处理事情方面也比往日成熟多。
但眼下黛玉只想确认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