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笛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萧云喻一只手托着下巴,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了几分兴趣。
瓶子原地旋转,秦锦笛紧盯着瓶子,像是企图用眼神控制瓶子往白色空格转去。
萧云喻见状轻笑一声,陪着秦锦笛盯着瓶子。
最后,瓶口定在了“做蛋糕”的格子上。
秦锦笛眼里闪过一丝破碎,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承诺:“你不喜欢吃蛋糕,那我明天做饭给你吃。”
萧云喻眼睛微眯,点点笑意蔓延,他伸手将瓶子放好,眉尾轻挑,“这小游戏挺有意思。”
“你玩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萧云喻随手将瓶子旋转,平静地望着,最后瓶口擦过白色空格,停在了“真心话一个”上。
“嘿嘿,说吧,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小秘密?”
萧云喻清了清嗓子,问:“随便说还是让我说你最想听的?”
“后者。”
萧云喻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犹豫道:“其实,那三次你醒来发现在我的怀里,都是我把你抱到我的床上来的。”
秦锦笛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噌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然后揪住萧云喻的耳朵,烦躁道:“萧云喻,好你个家伙!你这是强抢民女,你自己控制不住成年人的欲望还倒打一耙!”
“那要不是你一个人在那里叫我名字还哭得那么惨,我……”
“哭得那么惨?”秦锦笛坐下,手指着自己,“我?”
“嗯,你叫着让我别走。”萧云喻的神色因为这句话变得稍稍沉郁,“特别是第三次,你哭了一整晚,怎么说都不肯听。”
“那你把我叫醒啊!”
萧云喻沉默不语,秦锦笛坏笑着用手戳他的额头,“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抱抱我,还装作自己不在乎,提什么分手。”
“是,我心口不一。”萧云喻望着她,眼中闪过认真,“那以后不分手了。”
秦锦笛扬了扬下巴,乐了,“好啊,你说的。谁提分手谁是小狗。”
“那继续。”秦锦笛摩拳擦掌,再次转动瓶子,眼瞅着即将停在白色区域,秦锦笛的唇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却停在了“讲一个故事”上。
她苦着脸,面对着萧云喻,长叹一声道:“从前有一个家伙,他……”
“好了,别勉强自己,我来转。”萧云喻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瓶子。
秦锦笛正想责骂萧云喻不认真对待游戏,却发现瓶口不偏不倚地落在白色区域,她的眼睛骤然被点亮,瓶子却被萧云喻抢走。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秦锦笛大步上前,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威胁道:“必须要!”
半小时后……
萧云喻冷眼看着缩在床上一角的秦锦笛,轻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这么积极。”
“你……你让我建设建设……”秦锦笛露出一双眼睛,“我没经验。”
“好了,别闹了,我给你上药。”萧云喻坐在床沿,刚拿出药膏。缩在被子里的秦锦笛突然站起来,鼓起勇气上手,解他的扣子。
萧云喻将秦锦笛的手拿开,“好了,你把我的兴致都弄没了,听话,你还伤着呢。”
“再试试。”
“别闹。”
“喻喻……”
萧云喻将药膏放在一旁,无奈道:“真的想?”
“嗯。”
萧云喻话语刚落,秦锦笛便感觉自己身体悬在半空,她惊呼一声,错愕地看向已经将她按在床上的萧云喻。
他俯身,轻声在他耳边道:“明天早上,别叫疼。”
……
次日早晨,萧云喻隐约感觉到有人不安分地在揪着他的睡衣,他睁眼,迎上清晨熹微的晨光以及秦锦笛带着埋怨的目光。
望着怀里闹脾气的秦锦笛,他低笑问:“怎么了?”
“哼!”
萧云喻低头,吻上秦锦笛的额头和眼睫,却被秦锦笛无情拍下,她抬眸,恶狠狠道:“我昨晚让你不要继续了,你好像听不见一样的!我都困死了疼死了你还要折磨我!”
“太久没这样了,难免兴奋。”他哄着秦锦笛,“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接受,你走开,我要补觉,不许烦我。”
萧云喻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起身,“你继续睡,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萧云喻将卧室门关上,快步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查看昨日发来的邮件。
“计划将在一个月后进行。”
短短的一行字,让萧云喻眉头紧皱,他删除邮件,坐在椅子上,目光无意被桌上的照片吸引去。
他伸手抚摸照片上秦锦笛的脸颊,喃喃自语道:“该有个了结了。”
他点开文档,上面密密麻麻几千字的计划书,正要输入文字,秦锦笛便从外面用力推开大门,弄得震天响。
“为了惩罚你,我决定,明天晚上你带我去看恐怖片。”
萧云喻关闭文档,望向双手叉腰站在恶魔门口的秦锦笛,淡定道:“行。”
“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秦锦笛说罢,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保护我?”萧云喻轻笑,无奈摇头。
……
电影厅里一片昏暗,秦锦笛牵着萧云喻的手摸索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时小声责怪:“你就这么忙,差点就迟到了。”
萧云喻将爆米花交到秦锦笛手上,安抚道:“这不是还没开始。”
秦锦笛扭头,突然用手肘碰正在出神的萧云喻,“诶,你一会儿要是害怕就躲在我的怀里。不许哭啊,这里还挺多人的,别让人家看我们笑话。”
萧云喻觉得离谱,失笑道:“你就这么断定我会害怕?”
“那反正我们俩总得有一个害怕的,不然就不会有这个看恐怖电影的情侣趣事,我的钱就白花了。”秦锦笛一边一本正经地给萧云喻解释,一边看向正在放片头的电影荧幕,“反正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我。”
“行,拭目以待。”
半小时后……
秦锦笛突然感觉自己在一片惊叫声中表现得太过淡定了,她羡慕地望向前排躲在男友怀里的女生,觉得来这一趟总不能白来,她意味深长地望着认真看电影的萧云喻笑,然后一把将他揽进自己怀里。
???
萧云喻疑惑地看向得意的秦锦笛,开口道:“你抱着我干嘛啊?”
“姐这不是担心你害怕吗?”
萧云喻刚想拒绝,但是闻见秦锦笛身上的香气,两人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拒绝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理解了秦锦笛当年追他的心理。
面子有时候,倒是真可以不要。
……
回南清的那天,在汽车上,秦锦笛恋恋不舍地拉着萧云喻的手,她莫名的伤感倒是让萧云喻束手无策。
“你伤心什么?”
“我这不是马上一个月都看不到你了吗?就不能让我犯相思苦啊。”
萧云喻闻言,眸光一沉,他凝视着秦锦笛的面容,没来由的不安使他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
“那就一起。”
萧云喻闭上眼睛,计划虽然周密,但是若是发生什么意外……
那三天后的机场之别就是最后一面。
“这还能一起?”秦锦笛将沉浸在不安中的萧云喻推开,“算了吧,你再抱一会儿,我就不让我家人把我送出国了。”
“一会儿马上到家了,在家里挺无聊的,要不我带你去玩?”
“都行。”
他注视着秦锦笛的眼睛,而秦锦笛却不配合地望向窗外,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去玩。
“诶,就前面,进这个公园。”
萧云喻偏头,瞳孔微缩,这个地方是……
车子停下,秦锦笛兴致勃勃地拉着萧云喻的手下车,一路跑到这个公园最偏僻的地方,一边说着:“我有一个故事要告诉你。”
离记忆中的地方越来越近,萧云喻的步子越来越慢,心里揣测着秦锦笛的想法。
难道她记起来了?
还认出来了?
两人驻足在摇晃的石桌石椅前,幽深的山谷中不时传来阵阵鸟鸣,一阵风吹过,丝丝凉意拂过两人脸庞,草木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多种声音相互应和,成了交响曲。
“好舒服啊!我之前练笛子,就喜欢来这里。然后呢,我就觉得自己就像伯牙一样,对着山就能奏出充满大自然气息的乐曲。”秦锦笛拉着萧云喻坐下,满是怀念地望向这里的一草一木,“我记得又一次,我练笛子练到很晚,我还遇到了一个东西。”
萧云喻的目光深邃,直直地望向山谷最深处,默默出神。
“诶,你在听吗?”秦锦笛略微不满地迫使萧云喻扭头过来看着她,他的眼里盈满温柔和期待,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深藏多年的秘密就要被秦锦笛的讲述引出。
“我当年啊,在这里好像捡到一只受伤的狗还是什么,反正呢,这只狗可凶了,一点儿都不听话,最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跑走了,我伤心了好久,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忘恩负义的畜生。”
秦锦笛再次扭头看向萧云喻,他面露尴尬之色,秦锦笛不解问:“就这样啊?你不觉得好笑吗?”
“好笑什么?”
“笑我那么蠢,被一只狗骗了钱财和感情。”
萧云喻唇角微扬,凑近,注视着她,“那真是抱歉啊。”
“你抱歉什么?”
萧云喻郑重道:“你捡到的不是狗,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萧云喻:我什么时候变成狗了?
秦锦笛(揉揉他的头):想不起来了嘛!不过这么乖的一只大狼狗,不是你是谁?
萧云喻:……不是小云鱼了?
秦锦笛:人都是善变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