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喂,没想到啊,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秦锦笛挽着他的胳膊,“还害得我担心来担心去,原来你对我有好感啊?”
“不全是,当时只是想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啧啧啧,别嘴硬了,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追到手了。”
萧云喻只是抚摸着她的脑袋,指腹无意在她的伤疤处轻蹭。
“我们出去吃饭吧,现在餐桌那里都是腥味,回来以后你先去休息,我把那鱼解决了。”秦锦笛把萧云喻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兴致勃勃地往门口走去。
“还有,你今天不准在房间找东西。”
“为什么?”萧云喻本想找找两年前秦锦笛给他的生日礼物,听她这样说,只好打消念头。
“因为你明天拿两份礼物,不好吗?”
“行,听你的。”
……
清晨,萧云喻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刚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顿时困意全无。
他大步下楼,就看见秦锦笛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
“有没有伤到手?”萧云喻接过她手上的扫把,将地上的碎玻璃片扫干净。
“没有,我来收拾,你再去睡一会儿。”秦锦笛要跟萧云喻抢扫把,被他拒绝。
“去沙发上坐着,别踩到碎玻璃了。”
秦锦笛只好退到沙发边,然后小声道:“那你一会儿上去看床底下的礼物吧,我还没给你做早餐。”
“没事,早餐我来做。”
“不要,你是寿星,做什么早餐,你就好好在沙发上坐着就行。”
秦锦笛见萧云喻将地面收拾干净,赶紧把想要去厨房的萧云喻拉住,然后往楼上带。
“我真的不急着看礼物。”萧云喻无奈道,但还是被秦锦笛强行往房间里推,卧室门被重重关上,秦锦笛的声音隔着门传入他的耳中,“今天让你当皇上你还不乐意,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让你享受我的服侍了!”
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萧云喻坐在床上,失笑,“我还当皇上……”
他不紧不慢地换好衣服,然后将床底下的两份礼物拿出来。
他凝视着那份两年前的礼物,手掌轻轻放在小小的盒子上,挣扎许久还是没有打开。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潘多拉的盒子。
萧云喻将秦锦笛最新准备的礼物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只腕表盒,一瞥见品牌,他不由得看向自己手上那个旧手表,一个品牌。
估计是她以为自己喜欢吧。
十几万的表,估计小丫头的零花钱都快用完了。
萧云喻将自己手上的表摘下来,放在抽屉里,将新的银表戴上,于先前那个黑色的相比,似乎是差了一点感觉,但是好像秦锦笛一直都喜欢让他戴银色的表。
她可能不知道他喜欢的是黑色。
窗外的阳光正巧不巧落在那个落满灰尘的礼物盒上,白色的盒子不带一点装饰,他伸手,闭眼将它打开。
是一支蓝色的录音笔。
萧云喻手握着录音笔,打开门,站在楼梯上,听着厨房里略显忙乱的响动和秦锦笛的嘟囔,食物的香气清浅,但是可以嗅到。今日的阳光顺着餐桌旁的大窗子射进来,给整个屋子染上金光。在这里,没有争吵,没有误会,只有他和她,温暖与喜悦。
可是听了,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里面的录音开始徐徐播放。
萧云喻退回房间,坐在窗边,秦锦笛的声音入耳,带着两人最初相见相知的喜悦。
“喻喻,好久不见。”
“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我,比如,为什么不理你,为什么要每天每天跟你发脾气,比如我为什么要和付景宏走得很近。”
她顿住,萧云喻的心也变得沉重。
“我很爱你,喻喻,真的真的很爱你。我知道这两个月以来我们都很痛苦,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付景宏哪里有很多关于你当年绑架的消息,背后的策划人以及他和夜家关系匪浅。当然,跟你的调查比起来,我这里可能算不上什么。我其实一直在查秦致明背后的势力。我在利用付景宏,但是我也不知道何时会败露。可能,你出国了,我会很危险,但是呢,是我骗了你。所以最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我不希望你责怪自己,我不希望你难过一辈子。”
“小心付家的人,小心秦致明,还有夜家的夜泽。”
“是我选择没有将真相告诉你,等到你已经不信我的时候,无论我怎么说,我觉得你都不会相信了。是我放开了你的手,那么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如果我能陪你过今年的生日,那么我会好好地再追你一次。如果不能,我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如果你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你可以去清广集团怀羽分公司找三个人,名字我写在纸上,夹在你书架最上面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本书里,他们三个都可以帮你打开存在档案处的我的保险箱,我想你看了,就都明白了。”
“最后,祝你生日快乐,喻喻。”
录音结束,萧云喻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望向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初阳的金光,兴许是光太过强烈,他感到眼睛酸涩。
“我其实,是愿意再牵上你的手的,我愿意再相信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他强颜欢笑,似乎是想隔着时空对两年前的秦锦笛说。
“是信不过吗?”
录音笔缓缓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聒噪声响。
心中的猜测被无数事实佐证,他心底最后一根弦被这动静惊扰崩断,他捡起地上的录音笔,嘲讽一笑,用力往地上一砸,录音笔顿时被摔得粉碎。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怀着愧疚过得有多痛苦吗?”他紧攥着得双拳发颤,眼神中带着绝望与崩溃,他注视着地上的碎片,颤抖着声音道,“你什么也没告诉我,你就这么离开我,你忘了你当年在我耳边说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这话了吗?”
“秦锦笛,我当真了……”
他发泄完情绪,瘫坐在床上,双手抱头,久久无法从这情绪中缓过来。
“你说分手的话,我也当真了。”他沙哑着声音道。
秦锦笛在楼下刚刚做好两人的面条,就听见楼上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萧云喻在大声说着什么,带着愠怒和崩溃。
她感觉跑上楼,猛地推开门发出巨大声响。
“怎么了?什么东西碎了?”
秦锦笛已经看见,那只蓝色的录音笔被萧云喻摔得粉碎,在窗边。
银色的手表被他戴在手上,他躬着腰,背对着她坐着。
“我又在录音里说什么混蛋话了吗?”秦锦笛小心问道。
“过来。”
她哪里还敢过去?
萧云喻既然可以将录音笔摔得这么粉碎,那也可以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拜托,她压根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
“我不敢,你会对我发脾气。”
萧云喻抬头,眼里泪光闪烁,他的声音透着无力感:“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秦锦笛站在原地,听见萧云喻几乎破碎的声音,心口疼得一抽一抽,她走到萧云喻身边坐下,萧云喻大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然后闭上眼睛。
“今天你过生日呢,别不开心了。”秦锦笛在他的耳边小声道。
萧云喻垂眸,眼眶微红,缓缓道:“你以后别骗我了,别瞒着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好吗?”
秦锦笛郑重点头,认真道:“好。”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秦锦笛心想自己的面又要坨了,还有没有装饰水果的蛋糕也来不及好好设计了。
但是身旁这人没有一点自觉性,依旧紧紧抱住她,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和煦的春阳让秦锦笛哈欠连连,不一会儿便窝在萧云喻的怀里睡着了。
萧云喻伸手,轻轻抚摸着秦锦笛的脸颊,只有当他感觉到真实的触感,才真的觉得她终于归来。
十五分钟后……
“你看,面都坨了。”秦锦笛一筷子将整碗面条夹起来,无奈地望向面前的萧云喻。
“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给你再做一份。”
秦锦笛摇头,嘟囔道:“我是怕你不喜欢吃,这才早上,我就已经让你这位寿星不高兴了。”
“我没问题。”
秦锦笛咬着面块,偷偷抬眼看向对面安静吃面的萧云喻,隐约感觉到他似乎还在生气,于是小声道:“我听说,生日那天生气接下来一年的运气都会不好。”
“所以呢?”
“你别生气了呗,”秦锦笛咬着下唇,“你就当做那些坏事的人不是我,免得你看到我就生气……”
“我没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你吃饭都不跟我聊天。”
“家规,吃饭不能讲话。”
秦锦笛用筷子将团成团的面强行分开,“生气就是生气了,你还找那么多借口。”
“你要是实在气得难受,你就冲现在的我发泄,行不行?”
萧云喻抬眸望向秦锦笛,然后又低下头。
他不觉得生气,他只觉得失落,无边无际的失落。
秦锦笛觉得这面吃得难受,快速吃完以后赶紧跑到厨房准备蛋糕,她注视着这个黑色的巧克力蛋糕,双手合十,“蛋糕啊蛋糕,能不能缓和关系就看你了。”
萧云喻端着碗走进厨房,看见秦锦笛在虔诚地对着蛋糕许愿,而且他的进入似乎并没有被秦锦笛注意,他忍不住道:“不是我过生日吗?你许什么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萧云喻(生气)(失望):我当真了。
秦锦笛:我当真喜欢你啊喂!
萧云喻(冷着脸):我没生气。
秦锦笛:……(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