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过什么?”秦锦笛忐忑地看着萧云喻,从他刚才的语气,好像很在意那件事情。
怪不得确定关系以后萧云喻总是奇奇怪怪的。
“你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什……什么……”秦锦笛觉得离谱,她放着这么一个有钱又帅气又负责的好男人不爱,还去爱别人?
“不可能吧……”她偷偷打量萧云喻的神色,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眼睛低垂着望向白色的床单,似乎在这句看似没有逻辑的话背后是他无数次的排练。
难怪萧云喻会那么久不回来,难怪那时候他没接到她的电话。
换作是她,可能也会这样吧。
“真的是这样吗?”她坐在床沿,握着萧云喻的手,心疼地凝视强装镇定的他,“你在意吗?”
萧云喻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很在意,我很在意你没能给我一个解释。我很在意你没有坦诚,包括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去那座别墅。别墅的所有者,是付景宏,也就是你在医院和在公司电梯间害怕到发抖的那个人。”
秦锦笛感觉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脑仁也开始隐隐作痛。难道,是因为这个,萧云喻才一直觉得不能跟她重归于好,因为他其实也已经对他失望了。
尤其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现在……我真的对他没有好感……”
萧云喻沉默不语,秦锦笛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她紧紧握住萧云喻的手,吸了吸鼻子,道:“那你还喜欢我吗?”
“嗯。”
秦锦笛感到讶异,她原以为萧云喻根本不可能再喜欢她这个渣女了,但好像……这声肯定,也是真诚的。
“我心眼小,只能容你一个。”
萧云喻伸手抱住秦锦笛,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秦锦笛笃定道。
……
十天后。
秦锦笛踮着脚尖,悄悄走到萧云喻的病床边,然后坐下,欣赏他的睡颜。单人病房里静谧,午后的阳光照着秦锦笛的后背,暖洋洋的。
她伸手,描摹他的眉眼,抚弄他的头发,兀自笑着。
经过多方打听,她知道萧云喻的生日就在一个月后,要不要跟他一起旅游?
但他肯定没时间……
秦锦笛将脑中的想法剔除,能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玩了这么久他都没醒,这次应该睡着了吧。
她俯身,准备亲吻他的脸颊,却没想到在嘴唇触及脸颊的那一瞬间,萧云喻睁开眼,吓得秦锦笛连连后退。
“你……”
“这次又换地方了?”
秦锦笛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这个月,第五次了。”
秦锦笛不好意思地挠头,萧云喻倒是见怪不怪,他拿起床头的水杯喝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淡淡道:“这次要不要亲这里?”
萧云喻直戳了当地说出了秦锦笛的心声,倒是唤起了秦锦笛为数不多的矜持。
“我是这么见色起意的人吗?”
“你不是吗?”萧云喻挑眉,眼里布满笑意。
“我……我是女流氓,行了吧。”秦锦笛迈着大步朝他走去,“谁让你要当正人君子,只能我来当流氓。”
她走至跟前,却又不敢亲下去了。一是因为萧云喻醒着的时候她还从没试过,二是这接吻对她还说还算是新鲜玩意。
萧云喻见秦锦笛眼睫轻颤,像是不敢下嘴,没来由的,心里又无端生出不安。
秦锦笛则在教养和欲望面前抉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萧云喻主动让她亲,此时不亲更待何时!什么矜持和教养,见鬼去吧!
“我亲了啊,你别笑话我。”秦锦笛硬着头皮靠前,将唇贴在他的唇上,然后便没了下一步动作。
萧云喻却抵挡不了这送到嘴边的诱惑,他用舌头顶开秦锦笛的牙关,微张嘴包住她的唇,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兴奋和愉悦。两人吻得缠绵,秦锦笛不自觉陷入其中,一双圆眼晶亮,最后恋恋不舍地放开,抿嘴笑着。
“这么开心?”萧云喻轻舔唇角,这动作在秦锦笛看来简直充满了诱惑,那富有轮廓的唇瓣……
够了够了,刚刚才亲完。
她强迫自己从胡乱游走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重重点头。
“这次温柔多了,毕竟当年的女流氓直接用牙咬出血来了。”
秦锦笛脸色一僵,没好气地看向明明自己也很开心却要笑话她的萧云喻,“你说了不准笑话我。”
“那是之前的事情了。不能算笑话现在的你,因为你还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呢。”
秦锦笛被萧云喻这番辩解堵得说不出话,她坐在床旁,回响起昨天魏钦专门提醒的要问萧云喻的那个重要问题,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萧云喻心情颇好地靠在床靠上。
秦锦笛一边玩弄着他的手,一边平淡道:“话说你两年前为什么会迟了一周才来见我?当……当然,我本人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当时我们冷战你发脾气不接我电话我也能理解,但是我爸那边不仅添油加醋地说什么你一出国就失联不顾我这边的麻烦。就……没有什么客观原因吗?”
她偷偷抬眼瞄萧云喻,发现提及这件事情他似乎有些伤感,虽然不忍心,但她觉得一定要问清楚。
萧云喻纠结许久,最后侧身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的家人。”
“嗯,你说。”
“有两方很强大的势力在我人到达A国的不久后就把我控制住了,我当时受了重伤,我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一周以后了,我顶着重伤回来就听见你的‘死讯’了。”
秦锦笛蹙眉,心疼地伸手抱了抱萧云喻,然后疑惑道:“那你跟我爸解释啊,这有什么不能让我们家知道的?”
“那如果我说,那场事件的幕后主使一个是我跟你说的通缉犯,而另一个和秦家有关呢?”
秦锦笛被他这一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惊骇道:“真的假的?”
“只要你爸去调查就能查出来,但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直接证据证明,所以不能打草惊蛇,知道吗?”
秦锦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又问:“可是我最亲密的几个家人应该不至于……”
“不是从小一直陪在你身边那些人。”
“但除了他们应该就没有……”秦锦笛突然想到什么,她一双眼睛充满不可置信,将答案用颤抖的声音吐露:“秦致明。”
父亲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对小叔那么信任,甚至还要她和他一起去担任副总经理,还好萧云喻拦下来了,不然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如果只是针对萧云喻,是不可能的。她和秦致明有着更加激烈的竞争关系。
那付家呢?
似乎都是付家在背后搞事情,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一脱离秦家的庇护就被关注了呢?快到根本无法预料。
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付家不过是枪手而已。
秦锦笛扶额,脑子再一次疼痛起来,她轻靠在萧云喻的肩膀上,她想要推理出更多,但是她的脑袋不允许。
“来,不想了,我会处理这些事情,你只要乖乖待着别乱跑就行。”
秦锦笛点点头,闭上眼睛小憩,手指无意识地继续完着萧云喻骨节分明得大手,慵懒道:“云喻,我想给你办三十大寿。”
萧云喻原本的睡意被她这离谱的一句话驱散,黑脸道:“我三十岁需要办大寿?”
“那就是生日,生日派对!”
“这还差不多。”
“我们去怀羽过吧。”秦锦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抬头正好看见萧云喻明显的下颌线,“好不好嘛。”
“怀羽吗?为什么不在京城?”
“我们以前不都是住在怀羽的吗?而且我都还不知道我和你的小家长什么样子。”
萧云喻略显为难地答应下来,秦锦笛咧着嘴笑,然后从他的怀里起身,“不说了,我要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好像,上一次的生日礼物都还没有拆开看看。
现在从时间看来,可能那里面就是秦锦笛所能给他的那个解释。
怀羽看来是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