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边，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海面，看着坐在文宝上的人。

有些羡慕，有些无奈。

很快，有人行动了，那人直愣愣地走上了海面，没有用才气。

“你，你为何如此？”

那人的双腿已经被海水吞没，他平静地看着岸上众人。

“渡海已是奢望，既然知道结果，又何须再做挣扎。”

这人消失在了海面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学海并不会死去，但是这人的心已经死了。

周围本来不甘的气氛，这时候好像都消失了。

大家的脸上都趋于平静，似乎也一样接受了现实。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海边，神色平静地看着海水，就要迈出那一步。

“诸位，能否听在下一言？”

周言站了出来，对着看向自己的这些读书人拱了拱手。

反正已成定局，也不妨再耽搁一会，这些人同样向周言作揖还礼。

“无妨，兄台请讲。”

周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着问道。

“各位可还记得，自己为何读书？”

没有想到是这个问题，众人皱了皱眉头。

为何读书？

思考了一会，众人的答案各不相同。

“当然是为了出人头地。”

“读书可以成为让别人高看一眼的人。”

“我想有文位在身，这样可以赚很多钱。”

“我非常喜欢吃，读书可以让我吃到更多能吃的东西。”

最后一句是一个胖胖的年轻人说的。

众人善意了笑了笑，那人胖脸一红。

周言也面带笑意，他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为了目的读书，其实一开始就错了。”

众人非常不解，一开始就错了？

周言看着这一张张求知的面孔，缓缓说道。

“如果你们只是为了这些目的，那只要考上童生就够了，就已经远超于普通人，但是你们并没有停止读书！”

是啊，我们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读书呢？

众人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是又很模糊，看着周言，希望他能给出解答。

“这种功利性的读书完成了之后，我们其实是在非功利性的读书。”

“非功利性？”

众人抓住了这个重点，好像是要抓住最终的答案一般。

“是的，为什么读书人的性情是不一样的？”

“就像这次渡海，你们之中有人选择放弃，有人想要尝试，有人摇摆不定。”

“面对成功，你们的看法都是一样的，然而面对失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选择？”

“功利性的读书，是让你能站在辉煌的舞台上。而非功利性的读书，是在问你能不能坦然的面对失败。”

“你是不是依然有勇气继续前行？”

这句话说完，周言没有再开口，而这些读书人已经陷入了沉思。

周言的话就像是一盏明灯一样，照亮了前面的路，指引着这些读书人想到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就连科举，他们之中的有些人都不是一次就考上的。

为什么不能渡海，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很快，一个读书人醒悟了，又一个读书人醒悟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周言。

周言朝他们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再送你们一句话，知耻而后勇。”

众人看向周言的眼睛更加明亮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周言拜了下去。

“谢老师赐言！”

看到这些读书人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自信的表情，周言很欣慰。

不过唯一遗憾地是，周言无法帮助他们渡海，他们的学海之路就要止步了。

这时候，图书馆里传来异动。

周言用意念探查了起来，那团金光竟然变成了一个金蛋，而且就要孵化了。

当周言意念触摸到金蛋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一句提示。

“请自行制定文道至宝。”

周言终于笑了出来。

……

“还没有请问老师姓名。”

一个目光里充满着崇敬表情的年轻人问道。

“我们岁数相当，叫我周言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

“就是，您教会了我们这么重要的道理，我们怎么能直呼姓名。”

“对！我们就叫你周师了！”

“这位兄台说得对，见过周师！”

“见过周师！”

所有人都齐声喊了出来。

周言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如此了，他走到了海边。

看到周言似乎是要渡海了，众人纷纷说道。

“周师，我们就不能伴您同行了，请一路小心。”

“是啊，祝周师文运昌盛。”

周言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轻轻挥手，一艘巨大的船只出现在眼前。

周言率先走了上去，看向还在发愣的众人。

“还不快快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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