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了。
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细细品味着刚才的感觉,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小女子献丑了。”
柳眉站了起来,向大家福了福身。
台下的人煞有其事地还礼,连声夸赞。
“柳大家太谦虚了。”
“是啊,柳大家的琴技肯定达到了琴音共鸣!”
“废话,这还要你说,我刚才看杯子就知道了。”
柳眉又福了福身,就要离去,这时候台下有个人站了出来。
“柳大家别急忙走啊,你还没有说怎么样才能当你的入幕之宾呢。”
“粗鄙!”
“你是何人,竟敢羞辱柳大家!”
说话之人显然过于无礼,说出入幕之宾这个词,不过在场的读书人很多,很快就有不服的人出言训斥。
就看说话之人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冷笑道。
“哼,看来诸位对我颇有微词啊,我是海陵县去年的案首,我叫顾进义,不知道你们有何见教啊?”
案首就是童生第一名,听到顾进义说自己是案首,台下怒斥他的人纷纷熄了声,而且似乎有认识他的人在说着什么。
“他竟然就是顾进义!”
“怎么,这人很有名?”
“有名是有名,不过是凶名。”
“凶名?”
“顾进义此人争强好胜,凶恶无比。去年他考童生,跟人打赌取得案首,赢了的人能提一个要求。”
“他说自己是案首,那么就是他赢了,结果呢?”
“他直接要了跟他打赌之人的两只胳膊,而且是亲自取下!”
“嘶!”
“他虽然凶恶,但是学识不浅,所以没人敢招惹。”
顾进义听到众人谈论着自己的事迹,笑得愈发张狂。
“柳大家,这个入幕之宾我也想试上一试,不知道在场有谁想跟我争一争?”
在场的人知道顾进义的事迹本来就发憷,现在也是没人敢开口。
老鸨此时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哎哟,这位公子,柳大家今天身体不适,公子就不要为难了,给老身一个面子,我给您安排几个舞姬,您开心开心?”
“你一个老鸨,有什么面子?今天我话就放在这了,柳眉的入幕之宾我当定了!”
“公子这是哪的话,严老进士很喜欢柳大家弹琴,你看今天就算了吧?”
老鸨搬出自己的后台,希望顾进义知难而退。
然而顾进义丝毫不给面子,他指了指身边的友人。
“严老进士?没听过,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这些同窗。”
“这,是海陵王家王进士的孙子王涛。”
“这一位呢,是海陵谢家谢进士的儿子谢扬。”
“这一位……”
每说一句,老鸨的脸色都惨白一分,柳眉虽然有面纱挡着脸,但是眼神里分明能看到担忧。
在场的一些秀才,本来想出面教训一下这个顾童生,现在听完,也不敢再出来了。
顾进义说完,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哈哈大笑。
“哈哈,这下可以给我答案了吧?”
老鸨脸色惨白无话可说,柳眉没有办法,只好想了一个权宜之计。
“想要跟小女子秉烛夜谈,那就需要在音律上跟小女子有共通之处,那就选出一位音律最为突出的才子,与小女子交流吧。”
柳眉知道以顾进义的性情,肯定不会钻研音律,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
可惜她没想到,在场的人现在哪里敢出头,都默不作声。
顾进义知道自己稳操胜券。
“音律?这东西我不会,但是我可以保证,在场的人没有人会出手的,那我随便拨动一下琴弦,就是我胜出了!”
柳眉看了看众人,被她看到的人都别过头去,她感觉非常绝望。
“那我就献丑了。”
顾进义随意在琴弦上弹奏了几下,声音刺耳,毫无音律可言。
他笑着向柳眉走去,边走边说道。
“既然我胜出了,那我倒要看看柳大家的真正面貌。”
顾进义伸出手去,有一些正直的读书人就要站起来呵斥,但是被身边的有人死死压住。
顾进义的手距离柳眉的面纱只有几寸距离了,在场的人不敢再看。
突然,顾进义捂着手大声嚎叫。
“疼煞我也!是谁,是谁敢向我出手!”
众人看向顾进义,他的手上插着一片碎掉的杯盖,血流了一地。
“是谁!”
顾进义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再这么聒噪,下一次就打你的嘴。”
顾进义抬头看向了二楼,众人也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这声音是从二楼暖阁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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