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走到这一步,孔盼夏和施思茵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她朝着评委席的三个方向都鞠了一躬。
意识到孔盼夏即将得偿所愿,施思茵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
泸州的这一个月真的很魔幻,只有真正陪着孔盼夏一路走来的她才知道能带着孔传武来到这里有多不容易。
刚才在会场外,如果不是有人认出她是沈依玉的女儿。她和孔传武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里,施思茵从左到右扫视着评委席上的每一个面孔,找到了沈依玉。 𝓜.𝙑𝙤𝙙𝙏𝕎.𝓛𝙖
沈依玉一直在注视着她,她抿着嘴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掉下泪珠。她小心地摆动手,和不远处坐着的沈依玉打招呼。
对方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走了。”孔盼夏走到施思茵身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和她说了一声。
她回头瞥了一眼已经坐在工作桌前准备的孔传武,和孔盼夏退到了会场一隅。
孔传武不愧是制作油纸伞多年,在他的面前,协会拟好的各个审核项目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简单。
评委席上其他人的眼神中渐渐地没有了同情,转而是赞赏和认同。如果没有一些事情的发生,孔传武是肯定可以进入协会的。
他的水平十分精湛,能够比得上他的全国也找不出三个人。
协会长也忍不住啧啧称赞,嘴里喃喃着“可惜了,真是可惜。没有身份证明这种事情,协会还需要去查一查真伪,不然真想立马就收入协会。”
在孔传武的手中,复杂的程序变得简单了许多,至少在旁观外行人的眼中,油纸伞在孔传武这里成了一种艺术表现形式。
很快地,一把刚制作好的油纸伞出现在众人面前。
孔传武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眸清亮并不浑浊。
“各位,这是我的作品。我能够站在这里都要靠两个小孩的努力,因为我的无能才让人有机可乘。恳切各位大师们能够帮助我们。”
协会长鼓起了掌,渐渐地他带动了评委席上的其他人鼓掌。鼓掌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会场。
这是对孔传武最好的嘉奖,也是对他的请求最好的回应。
孔传武的喉结滚动,他哽咽着微微弯腰道“谢谢,谢谢各位。”
孔盼夏的入会申请当然没有通过,她把原本属于自己的表现舞台给了自己的外公证明身份。不过,在这之后,非遗协会通过协会成员的一些人脉,帮助孔传武解决了身份注销的事情。
孔盼夏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因此她和孔传武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盛京。
在他俩离开的那一天,施思茵独自一人去送了他们。
孔传武搂过施思茵的肩膀,慈爱得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般。
“闺女,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下次记得还要去泸州看望我们啊。”
施思茵回应着老人“嗯嗯,一定会去的外公。”
孔盼夏拉过施思茵的手掌,她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她都化成一句“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
她的本意并不是和施思茵做朋友,可她
知道结果后并没有放弃帮助她。帮助外公解决身份注销问题,几乎离不开施思茵的帮助。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似乎再珍重、再感谢的语句在这个场景下都会黯然失色。
遇见你我真的很幸运,即便这场遇见是我的蓄谋已久。
光顾着和孔传武说话的施思茵被孔盼夏拉了一下后,见孔盼夏没有下文她又转过头和孔传武谈话。
她并没有听到孔盼夏十分小声说出的这句话。
也许她不知道更好吧?
送孔盼夏和孔传武爷孙俩上了高铁后,施思茵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了。
她满脸疲惫地看着手机上那n个未接来电,单手扶额感受到头疼了。 𝙈.🅅𝕆🅳𝙩𝓦.𝓛🄰
之前着急得要命,光顾着去泸州接孔传武了,坐飞机直接免提,她压根来不及看手机。没想到自己的康复治疗师、爸妈、哥哥们还有童媛他们给自己打了这么多通电话。
啊,那她刚刚还在协会评委席和老妈打招呼了。可是当时她并没有感觉老妈脸上有惊讶呢?
她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在街上随意地晃悠着。
等彻底回过神来,施思茵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一家福利院。简单的门口,和简约的建筑,没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可是就是让她想要进去。
她将共享电动车停在路边。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她一眼就望见慢吞吞朝着自己方向走过来的施思茵。
她朝施思茵大喊道“诶!那边的小姑娘是今天来的义工吗!快来快来,脚步放
义工?孩子们?
中年女人嘴里说着施思茵听不太懂的名词。
难不成她被误认为来帮忙的义工了吗?
她刚想和中年女人辩解自己只是来参观的,可架不住女人的热情,她被推着进入了这家福利院。
一进屋,和外面简单的装修不同,里面的墙壁上刷着彩虹色的油漆,一切都装潢的童真。
也许,误打误撞地当一次义工,这种体验也会不错的。
中年女人把她推到一个满是孩子的房间,嘱咐她道“你先照顾好房间里的孩子们,我要等后面来的义工打扫一下厨房。今天我们要给孩子们做汤圆!”
“啊?”施思茵望着已经簇拥到自己身边的孩子们。
原以为做义工是要做体力劳动,怎么还要她来照顾孩子当幼师了!这种活她完全没做过啊!
施思茵嘴里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中年女人脚下就像抹了油一样,刷地跑开了,只留下施思茵和孩子们在一个屋子里面面相觑。
“呃,你们好?”施思茵扬起自认为会十分友好的笑容,“接下来就由姐姐我和你们玩好不好哇?”
“呜呜,这个姐姐虽然也好看,但是我更喜欢庄姐姐。”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孩子中传出来,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孩子们都开始呼唤一个名字——庄屿宁。
啊啊啊啊,谁来救救她!庄屿宁!你怎么还不来啊!
施思茵在内心哀嚎,手上安抚小孩子的动作还不能停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