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思茵!你什么意思啊!装好人让我们进来,然后提前把衣服全部订走,想让我们骑虎难下是吗!”
聂母此刻神色也没有先前的自如。
周遭服务员的目光聚集在她们三个人身上,她深深感到自己世家的颜面要掉光了。
施思茵略显无辜地耸耸肩。
“我有钱,所以我想全部买下来,这样做是妨碍到你们了吗?”
值班经理搓搓手,殷勤地回答。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您拥有舒适的购物体验,就是我们极致的追求!” 🄼.𝙫𝙤𝘿𝙩𝕎.𝙇𝘼
相比较刚才对待易言昕他们,值班经理明显更偏向大金主施思茵。
这位孟小姐刚刚的消费,可是够他们商场一个月的销售指标了!
他想要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易言昕双手环抱在胸口,嗤笑一声。
“刚巴结上有钱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大肆消费。”
“果然啊,一个人骨子里是什么东西,再怎么用俗物傍身都没办法掩盖原本的小市民习气。”
面对易言昕的挑衅,施思茵视而不见,依然悠闲自得地喝着高脚杯里的香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聂母却若有所思。
原本她还在担忧施思茵购物的钱是从她儿子那边讹来的。
经易言昕这么一说,看来施思茵还没离开她儿子之前就傍上新的有钱老头了。
想到这,她刚舒展下去的眉头又皱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施思茵。
不检点的女孩。
她下了定论。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言昕啊,你可不能和某些人一样,仗着自己年轻有资本,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易言昕意识到聂母误会了什么,但事态的发展正合她意。
能在接待室里待着的人没有蠢蛋,聂母话外的意思都能听出来。
刚才全聚集在施思茵身边的接待员稀稀疏疏地靠向易言昕她们那。
接待短时的情人还是接待正派的妻子,众人在沉默中做出了决定。
易言昕内心窃喜却
“母亲教导的是。”
“你和景明的婚事还有待商议,就暂时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母亲,惹我误会。”
易言昕磨着后槽牙,这让人难琢磨的老巫婆。
在聂景明和孟向北一齐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侧眸看向孟向北,回想起两人在著名的西装定制裁缝室见面的尴尬。
孟向北,世界瞩目的天才珠宝设计师,这几年才回国发展,接连收购了好几家老牌设计公司,势头正猛。
借着珠宝设计,他的人脉拓展也到了不敢想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大设计师了吗?
屋内的三个人还未注意到两个人的到来。
施思茵突然轻笑一声。
“噗。”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盛京贵妇人就喜欢嚼舌根,还喜欢自顾自的给他人下定义,这个习惯可不好。”
施思茵对这个预备婆婆没半点好感。
之前的三年时间里她回本家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每次回去总会被聂母和聂蕊冷嘲暗讽个半天。
之前她为了留在聂景明身边,不让聂景明为了自己分神治疗,所有的苦都打碎了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现在她可不会让这个辛酸刻薄的聂母。
聂母也没想到逆来顺受的施思茵突然会回嘴,失神片刻,一时间忘了反击回去。
“嚼舌根?我可是好心的当面教导你,不要仗着年轻就为了钱去攀附那些男人。为了钱去哄那些老男人开心,这些钱是该你们这些人赚。”
孟向北刚进接待室就听到聂母的这句。
“刚离开我儿子就找到下家,说不定也是个脚踏几条船的水性杨花。”
这句话也灌入刚想打招呼
第7章 被泼脏水(2/2)
的聂景明耳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脸色都冷了下来。
此时的孟向北换上才拿到的高定西装,一改之前的禁欲气息,现在更显上位者的气势。
“我孟向北的妹妹还需要依附什么男人?” 𝕄.𝙫🅾𝘿𝙏🆆.🄻𝘼
他话音刚落,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孟向北仅施舍了点目光警告聂母。
“我倒是不知道,同为四大家族的聂家已经如此贫苦,要依靠什么老男人才能有点钱来购物不成?”
“不然怎么会揣测别人?”
聂母虽然生气,但当她看清意识到这是那位黑白通吃的大设计师后,就算再有不满也压住不再发作。
这几年聂家败落的厉害,如果能让孟家拉一把聂家,她的儿子会减轻些负担。
她狠狠地揪易言昕放在沙发上的手,恶狠狠地小声问。
“我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施思茵是孟向北的妹妹?”
易言昕吃痛的咬唇,连连摇头装傻不知情。
“妈,你今天的话有点太重了。是你们说我为了感谢她才和她订婚。既然如此,这样的她怎么会做那些事?”
聂景明眼中带着不解和他未察觉的愤怒。
他不知道为何他会生气,但身体的反应让他下意识为施思茵辩护。
即使施思茵并没有领情。
见自家儿子还在维护施思茵,聂母刚想发作,却又畏惧孟向北,忍了下来。
“聂家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原来一向大善人的聂老夫人都开始刁蛮刻薄了。有教导小辈的时间,不如反思反思自己。”施思茵嗤笑。
“景明兄,很抱歉你委托的设计我不会接。”孟向北沉声说。
聂景明自知是自家母亲有错在先,他顿了顿再开口。
“很抱歉,今天我母亲和施小姐发生了些矛盾。今后,我必定带着赔礼上门道歉。”
“上门赔礼就不必了。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要真想赔礼道歉,今天我在这消
施思茵略带玩笑地盯着聂景明。
“我想这么点钱,被称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聂家不会付不起的,对吧?聂总裁?”
这是聂景明第二次与施思茵直视。
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仿佛再多看几秒能把一切都吸进去。
施思茵的眼神中还带着倔犟和几分不服输。
三年的失明期间她也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吗?
“迟迟不肯答应,不会聂家真没钱了吧?”
聂景明回了神,他尴尬的理了理领带。
“当然,今天全场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就当是给施小姐的一点点歉意。”
“要是施小姐觉得表达的歉意还不够,接下来的消费都可以挂我账上。”
施思茵冷哼一声。
“切,这还差不多。”
他哑然失笑,拿起接待员端着的香槟,走向施思茵。
施思茵眼角的余光瞥见聂景明的动作,心下一惊。
肢体动作比脑袋转得快,她一时间忘记了聂景明不再失明而是一个健全的人。
她紧张地握住聂景明拿着高脚杯的手,嘴里说着抱怨的话。
“这种事以后都说由我来,由我来。要是碰碎了划伤自己可怎么办?”
感受手背传导过来的温度,和两个手的大小反差,聂景明惊诧地望着施思茵。
施思茵做完脑子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三年同居,即便内心已经千刀万剐聂景明无数次,但她还是会下意识地保护他。
她立马缩回手。
啊!她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孟向北难得坐到施思茵正对面,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
“我觉得老爸和大哥说的蛮有道理的,如果你想要直接抢过来。”
施思茵汗颜。
不!她真的在努力淡忘聂景明!但肌肉记忆可没那么容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