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
好冷,手指好冷……
怎么睁不开眼睛呢?
孟思茵感觉自己的眼皮似乎是被人死死的压住了一样,不论她怎么用上力气都没办法睁开一丝一毫。
她一用点力,头就有一块开始隐隐发痛。
啊,她想起来了。
聂景明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分了心没有注意前方,出了车祸。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她和聂景明现在应该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吧。医院一直是这么冷的吗?
她现在好冷啊……
好冷…… 𝙢.🆅𝙤𝔻𝙏𝓦.𝓛𝓐
冷……
她的右手好像有温度传过来了。
等等,又要走了……
不,别走!
“别走!”孟思茵紧闭着双眼,却喊了出来。
给她带来热量的主人果然被她这一句喊得没走了。
聂景明拖着受伤的腿又一次靠近孟思茵。
他包裹着孟思茵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了。”
“我不走,能醒过来了吗?孟思茵。”
“孟思茵。”他又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孟思茵。”
被他抓着手的女孩浑身一颤抖,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孟思茵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而且恰恰相反,这一次呈现在她眼前的天花板,是黄土砌成的。
“聂……”孟思茵想要出声,可长时间的不说话,她发出第一个音节后,后面的完全挤不出来。
“没事,慢慢来。你昏睡了一天半,一开始说不出来话很正常。”聂景明安慰她说。
“聂……”她再一次尝试说话,也许是她强行压着嗓子想要说话,这一次她咳嗽了起来。
聂景明松开孟思茵的手,匆匆跑到另一边接了点水。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仅仅是墙壁破败,孟思茵此刻躺着的床铺也不能算得上是床,从外观上来说只是一个土堆。
聂景明端来盛水的器皿明显是吃过的罐头。
“水。”聂景明扶起孟思茵,她咳嗽的幅度小了,但还在咳个不停。
水抵在孟思茵的嘴唇边,用一种极尽温柔地语气,哄着孟思茵说“来,慢慢喝口水润润嗓子。不要着急。”
“稳一点,慢慢恢复。慢慢恢复。”
聂景明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人听从的魔力。
孟思茵听着聂景明说的,抿着一点点水。她的咳嗽停止了。
不再咳嗽,她也没了力气调动做其他的事。
孟思茵就这样坐在聂景明的怀里好久。
久到她的肚子开始叫唤。
“饿了吧。你昏睡的这一天里,幸好那群人还留了点白糖,混了点糖水给你灌了下去。”
“那群人?”孟思茵的嗓子有了水的润嗓,终于是能够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嗯。”
“我比你早苏醒一天。在我们两个人全部失去意识前,遭遇了车祸,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吧?”
孟思茵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点了下头。
聂景明继续说“常规来说,即便我们
都晕倒了没有报警,路过的人也会报警。可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医院醒过来,而是在这个土房子里。”
“还没有窗户,只有顶上的一个小开窗。”
顺着聂景明的手指向的地方,孟思茵眼珠转了转,看到了聂景明口中所说的小开窗。
没有窗户的房子昏暗的可怜,如果不是顶部还有一个开窗,他俩连外面现在处于白天还是黑夜都不会知道。 𝕄.𝕍𝙤🄳🆃𝙬.𝕃𝘼
“那场车祸是人为制造的。幕后主使还带走了我们。”说着,聂景明声音冷了下来。
孟思茵拽住聂景明的手臂,有些急切地说“那我们……”
她突然瞥见聂景明放在床边的腿,腿上被团团包裹着绷带,几处还渗着血迹。
“你受伤了。”
聂景明叹了口气“我们都受伤了。我伤到了左腿,你伤到了头部。你刚刚咳嗽的时候有感觉到自己头很痛吗?”
她刚刚咳嗽的时候?
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胸腔的异样让她刚才忍不住咳出声,咳嗽一声她眼前就会一黑。
孟思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果然也摸到了类似的绷带。
她真的受伤了。
“我们的伤口还被处理了?”
“嗯。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们俩的伤口就已经这样了。”
孟思茵抿着嘴。
“那幕后主使制造出车祸,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了?”
“不一定。”聂景明说,“也许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但关着我们的环境,可不是适合养病的地方。”
孟思茵浅浅扫了一下周围。
太黑太暗了,这个房间内连一个灯都没有。
孟思茵的耳畔又传来聂景明的声音。
“我的腿,到了晚上会很疼。大概关着我们的这个地方,很潮湿,很阴冷。”
“那刚刚你给我的水在哪里?”孟思茵问。
聂景明指了一个方向说“那里。”
很显眼的农夫山泉桶装水。
孟思茵问他“你有想法吗?是谁搞了这件事。还有,我们怎么逃出去。”
“原本的一周后,是聂氏集团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
“你昏睡了一天半,那群人在这段时间一点都没进来过。除了从开窗的地方扔一点罐头下来,连桶装水都没给我们换。”
“看来他们的本意也不是想要关我们多久。这个土墙的门一定是被他们砌起来了。”聂景明说。
“你怀疑聂煜祺吗?”
“不是怀疑,是一定是他。聂煜祺,肯定是他。”聂景明肯定的说。
“这场车祸我太熟悉了。你不好奇为什么一场车祸,好巧不巧地就让我的眼睛失明了吗?”
“为什么?”
“车祸后我和现在你我的处境大同小异,我没有被立马送去治疗。环境感染,我失明了。”聂景明似乎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十分的轻松。
孟思茵的心却被陡然一揪。
“那么我们这次……”
“不是,你能想起来这个事情?你恢复了记忆?”
孟思茵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看清阴影中藏着的聂景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