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知道今日元怀易要刻意砸场子。
他们对于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没什么映像,只知道对方一直以来都是话少。在先帝那里,就更是没什么存在感可言。
“如今宴席未散,只怕还要劳烦三皇兄多坐一会儿。”元怀陵出声,有些不悦地看着对方。
今日元怀易突然出声,怕是要搅黄自己的成人礼。
然而元怀易听到这话,却也不理会,只是一步步走出桌席,来到元怀陵面前。
他看着对方手中还拿着封王圣旨,这一次可是盖了玉玺的。
“呵,如若我偏要走呢?难道我头疼,你也准备把我强行留在这里不曾?”元怀易语气微扬,带着十分明显的烦躁,“元怀陵,就算如今你已封王,可我依旧是你兄长,你难道不知如何尊长?”
他就那样看着元怀陵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心里却已悄然泛起得意。
大雕气息沉闷,所有人都不敢开口。
如今这位三皇子突然发疯,他们只能越发不看好。
“是下人招待不周,皇兄定是为怀陵高兴,方才多喝了几杯。”元怀瑾起了身,一边抬手召来伺候元怀易的太监。
他蹙眉,“三皇兄头疼,去太医院讨两副解酒的药来。”
那太监看了眼元怀易,却只看到对方的侧脸,薄唇紧抿似乎在忍着什么。如今所有人都看着,他也不好不答应,只得下去给元怀易拿药了。
“三皇兄,喝酒误身啊。”
元怀瑾来到元怀易身侧,看了眼旁边的元怀陵。如今对方也是气着了,一时难以气消。
只不过元怀瑾都已经出面了,他也不能不咽下。
元怀易看了眼元怀瑾,冷笑说:“你倒是疼爱他。”
一次又一次的,破坏自己的好事。
元怀瑾低眸,“尊老爱幼,应该的。”
这话噎得元怀易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太监端了醒酒的药过来。元怀易也不得不在当着众人呢面喝下,苦涩的液体方才沾口,便让他差点呕出来。
一碗汤药下去,已是让他走了一遍人间地狱,心中恨意不减反增。
“好了,皇兄,如今可有舒服一些?”元怀瑾问。
元怀易把碗交给太监,冷眼看向他,“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此人在身边就如同桎梏,难缠得很。
元怀瑾:“当然可以。”
说完他也就没有再待在此处,坐回秦想容身边。眼看对方在秦想容身边又恢复那温和模样,元怀易从鼻间哼出一股气。
方才合乐气氛已由他搅毁,元怀易觉得也算是出了一口气,随后带着小太监离开了大殿。然而就算对方已经离开,可是大殿却已经不如方才那般热闹。
元怀陵皱着眉,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殿下,切勿贪杯。”
一旁的李相小声提醒说,语气不乏关怀之意,“如今大家都看着你,臣也不希望大功臣出糗。”
大功臣?
元怀陵愣了一下,几日前还和自己在朝堂上嘴斗的李相,居然说自己是大功臣?
他一时间没稳住,问:“李相大人,我真的是大功臣吗?”
这一副憨态,把众人都逗笑了。
李相摸了摸胡子,笑意已是十分亲和,“是,王爷如今是功臣。”
就如今而言,无人能大过对方去。
大殿因此而恢复和乐,一时间又歌舞升平,欢笑声不断。
元怀易本来已经离开许久,不死心听了一会儿,待听到那说笑声,一时间又是暴怒不已,一脚踢碎了旁边的花盆。
“那样一个人,到底哪里能得你们喜爱?真是疯了!”
他说着仍觉得不解气,连带着一旁的鸟笼都想要打飞。
小太监见了,连忙阻止他说:“不可,三殿下不可呀。你如今该好好休息,还是让小的送你回宫吧,好不好?”
“啪—”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声就响起。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本殿下做主?”
也不知元怀易用了几成的力气,小太监被打在地上,嘴角鲜血淋漓。
其他几个宫女太监见此,一时也被吓住,尖叫着躲到一边,生怕惹了元怀易不快。然而元怀易却不会放过他们,冷眼看着他们:“你们一个个都在本殿下的笑话是不是?从今日起,你们都发到杂役房去!”
“奴才们不敢,还请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啊!”
众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请求宽恕。
元怀陵过来时就见到这一幕,想来是元怀易心中不快,方才拿这些下人出气。
“三皇兄。”
他叫了一声,朝元怀易走过去。
元怀易眼中一闪而过的冷,“你不在那边喝酒玩儿乐,跑这儿来做什么?”
元怀陵只做没听到,舒出一口气。
“皇兄,之前对你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臣弟还是希望能和幼时那般,与皇兄,七皇妹八皇帝好好相处。”
听到这话,元怀易眼中略过诧异。
他低头沉思,元怀陵还以为对方在考虑,还在欣喜。忽然元怀易大喝一声:“让你跪不好好跪,真是不知死活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乱动?”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剑光一闪那宫女便没了性命。
“你怎么……她不过是腿麻了!”元怀陵看得目瞪口呆。
“是吗?我不如你这般母妃得势,从小受人宽带。我只知道,不知规矩就得死。”
元怀易慢条斯理地擦着佩剑,眉头微挑。
又是这话……
元怀陵亦是气急,“你真是疯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以为自己不得势是因为母妃早亡无人教你,父皇何曾不把你放在第一位?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
“你闭嘴,你又知道什么?”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是你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罢了!”
“元怀陵,你别欺人太甚!”
二人的争吵声愈来愈大,一时间惹得宫人战战兢兢。
明玉奉命替秦想容拿醒酒的香囊,路过此地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惊。
这金尊玉贵的二人,怎地就这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