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无意间,知道的这件事。
可是连氏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怎么就成了那种教派的人了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清莲她虽然固执,可人却心善,不应该啊……”连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一张脸顿时变得凄楚可怜。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责任,如果自己当初能多劝劝秦清莲,或许对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见她哭得不能自已,秦想容心中不忍,把人扶了起来。
“连姨娘,你先起来,咱们都知道清莲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有什么问题,我们慢慢讨论,或许还能救她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话,连氏心中起了希望。
她点点头,跟着秦想容一起站了起来。
秦将军看她泪眼婆娑,也是叹了口气,“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会受他人蛊惑入魔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以为把秦清莲放出来,对方就会开心一点。可是如今一想,对方遭受了那么多,就算真的放出来那些伤害还是存在。若不能及时开解,那秦清莲怎好正常生活?
连氏听完更是欢喜,心中又有了期望。
“是,清莲她如今肯定还很痛苦。妾身求求将军夫人,王爷王妃,救救清莲吧,求求你们了……”
她说着又要给众人跪下,众人连忙把她给扶住,把她扶坐到凳子上安抚。
“我们也正有此意,连姨娘你放心。”元怀瑾说。
如今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铲除,还有拯救。
连氏听完,又看了眼众人,眼看着众人都点点头,一颗心方才落定几分。
她擦了擦红肿的眼,感激地说:“多谢王爷开恩,清莲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当初也曾与我抱怨,是我太冷淡,方才如此……日后她若回来,我定好好开解她。”
只要对方能回来,要她做什么都行。
“放心吧,我们会把她带回来的。”凤七也说。
毕竟都是做母亲的人,她能明白那些痛苦。
眼看凤七也说话了,连氏点点头,越发坚定地说:“清莲她心地善良,一定能回到正轨的。”
她知道,只要消除秦清莲的痛苦和纠结,对方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孩子。
岗风村,噬毒教据点。
“啪!”
又一个鞭子声响过,被拴在半空中的人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紧皱。
秦清寒衣裳尽出,身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鞭子痕迹,有的已经打进肉里,刚结了黑色血痂又很快被那鞭子给抽开。如今他仿佛死了一般,双脚无力垂下,底下的尖针刺到脚底也毫无感觉一般,红色血珠顺着长针流下。
看到这一幕,秦清莲只是淡淡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鞭刑。
“这快几鞭子了?”
“快两百鞭了吧。”
“没想到她对自己哥哥都下得去手,看来之前咱们之前是错怪她了。”
毕竟也是因为秦清莲信任秦清寒,方才导致元怀轩逃跑。面对众人的质疑,秦清莲只是淡声说:“只要惩罚秦清寒就可以了吧?”
几个资历较长的教徒自然是同意,提了二百鞭刑。
秦清莲想也不想就应下,随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对他施鞭以儆效尤。一开始众人只觉做戏,可如今半个时辰看下来,他们便知道秦清莲跟他们是一条心的了。
等到挨了最后一个,那些教徒忽然鼓起掌来,嘴里纷纷叫好。
“使者好棒,是我们错怪你了。”
之前那些不赞同她带领的声音已经消失,转而是对她十分看重的话语。
秦清莲听着那些话,嘴角微扯,随后把鞭子丢到一边。
她抬起手,众人顺势闭了嘴。
“各位,我保证这一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损失再有,我秦清莲保证亲自处决了他。”
闻言,众人又是一片叫好。
秦清莲:“如今我们换一个目标,直接铲除誉王夫妇,他们之前与凤七率军讨伐我等,令我教死伤无数。除誉王,誉王妃,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众人一想到之前教派大洗劫,他们伤亡无数。
如果说他们第一个想杀掉谁,那肯定就是京城最负盛名的誉王夫妇了。
“铲除誉王夫妇!铲除誉王夫妇!铲除誉王夫妇!”
众人高喊着,一时间气氛高涨。秦清莲见此,红唇轻挑,眼中满是得意。
眼看着众人又回到了一条心,不再质疑什么秦清莲是不是内鬼之类的可能性之后,众人这会儿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散去。
阳光下,被半吊着的秦清莲面如死灰,汗水混着血珠一起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暗花。
秦清莲走了过来,随后让人撤了地上的尖针底。
“把他解下来,送到房间里去。”
秦清莲语气清冷,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怜悯。
那些教徒一听,也没有犹豫,利落地把人放下来,随后抬着秦清寒进了房间。
迷迷糊糊间,秦清寒感觉自己伤口处传来火辣辣地疼。
他睁开眼,就发现秦清莲逆着光坐在自己身边,面上晦涩不明。看他醒来,只是抬起眼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把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
“清莲,我知道你不是冷血的人。”
他虚弱地说,嘶哑地嗓音干地没有一点润泽。
秦清莲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对方身上倒这药粉。
见如此,秦清寒想要翻身,才被对方给按住,“别浪费我的药。”
“好吧。”
秦清寒乖乖躺了回去,身后秦清莲继续上药。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如今怀陵已经回去了,母亲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你知道母亲肯定会很难过,每次来信,她最关心的就是你……”
“她不理解我。”
“她并不是不理解,只是她和我们太久没在一起,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帮助我们。”
“……”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清莲。”秦清寒接着说,语气满是恳切,“我和母亲会替你求情,以后我们好好……”
身后的秦清莲突然停了动作,语气冷漠到了极致,“不必劳烦,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