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作坊的主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初被贬为庶人的元怀轩。
听到那句太子,元怀轩的眸光一愣,冷声说:“誉王妃好记性,还记得我是太子。”
“啊……谢谢。”
秦想容就当对方是夸自己了,没敢惹对方。
然而这话却让元怀轩心头烦躁,自己蛰伏在这个小地方,日子过得连宫里的太监都不如。如今见到秦想容,他当初被赶出京城的那种屈辱感再次袭来。
“不知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呢?”秦想容看了一眼卿劫,随后还是看着元怀瑾。
她想二人肯定认识,不过自己现在可是真的掉入狼窝。
元怀轩闻言冷笑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放你走?”
“是啊,你可要想清楚啦,放我走的话可以保证你日后日子富庶,不必再吃苦受累。”秦想容点点头,也没有太过倨傲,生怕惹了元怀轩不快。
对方的脾气,可是一直都不好。
然而元怀轩听完却是面色一愣,眸低蕴了痛苦,“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还想要什么?若是还要回到京城……”
“你们亲自斩下了我母亲的头颅,任人围观取笑。她可是元国的皇后,我无法原谅你们。”元怀轩咬着牙说,语气微微颤抖。
这些人既然可以把他贬为庶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皇后呢?
对方只是一个女子,要是该死也是他这个男儿才是。
秦想容定定看着元怀轩,对上对方那双满是阴狠的眼睛。
“所以呢,你是要杀了我吗?”
她看了眼卿劫,对方就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不做。若是没有元怀轩的命令,他应是不会动手的。
秦想容大体估计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感觉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你们所有人都得付出代价,你们所有的人都必须死!”元怀轩继续说,眼神如刃。
他苟活下来,就是为了这仇。
然而听到这话,秦想容还是面色平淡,不见半点惧怕的意思。她就是那样看着元怀轩,残忍道:“我想现在的你是没有那个能耐了。”
如换做从前,她可能还会害怕。
可是现在的元怀轩就是庶人,凡是沾染皆是重罪。
元怀轩笑了,上下打量着她,“你不信我?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们永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一次你们是斗不过我的。”
最后的赢家肯定还是他,那京城也还是他的。
“我想你的目的肯定是不止给先皇后报仇那么简单吧?”秦想容没理会对方的得意,说出其中关窍。
看着元怀轩愣住,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随后她又接着说:“只是现在,京城里的先太子党已经被铲除得差不多了,就是左相他……遇人不淑,还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就算你能回到京城,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了你。”
就算对方回去,也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元怀轩听到这话突然一改之前那得意,突然变得十分暴躁。
他瞪着秦想容,忽然一把抽出旁边卿劫的佩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们才会输!我现在就结果了你,让你去地府陪我母亲!”
说着他就抬起刀剑朝她劈过来,然后他的刀还没落到秦想容身上,手腕就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他转头,恼怒地瞪着那个握住自己手的人,“你拦着我做什么?现在就是杀她的最好机会!”
这女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他等不了了。
卿劫微微蹙眉,夺过元怀轩手中的长焦受了鞘,“你别被她影响了。”
“可是……”
“让我和她谈谈,如何?”卿劫又说。
那元怀轩虽然还是有些失望自己没伤了秦想容,不过还是压着怒气走到一边,泄愤似地大力搅动地上的尸体。
秦想容看着,那想要呕吐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只得看向卿劫,“你要和我谈什么?”
看着这个从容的女子,卿劫感觉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些都是这个人装的。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太多,带着对方走到一边。
“秦想容,我想这复仇之事,我们可以一起完成。”
卿劫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秦想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好笑地看着对方,“你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可笑吗?”
自己就是那亲手处决皇后的人,也是元怀轩的头等仇人。这人却和自己说要她合作复仇?
卿劫看她发笑也不恼怒,眼中极快地闪过什么。
等到秦想容收敛了笑意,他才笑了一声,随后说:“有一件事,其实凤七一直都没告诉你,对不对?”
“什么?”
牵扯到自己的母亲,秦想容突然有些慌乱。
卿劫眯了眯眼,随后继续说:“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你的母亲早已走火入魔,不再是那个所有人尊敬的凤七先生。而现在,她还和噬毒教的人是一伙的。”
眼看秦想容满是震惊,卿玲笑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过也是,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呢?若是你知道了,你们肯定是要走到针锋相对的那一步的。”
秦想容如今脑海混乱,只听得到对方的嘲笑。
“不可能,我娘她……她肯定不会的。”
如果对方和噬毒教是一伙的,那她和柳心如……
秦想容连忙摇摇头,把那些念头给赶出脑海。她固执地看着卿劫,“想以我娘来要挟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然而卿劫也不着急,只是笑笑。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说着,慢慢走回到元怀轩身边,抱着手看着她,“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那么一瞬间,秦想容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
京都,将军府。
“砰!”
忽然一声巨响,一个人被丢到了花园正中,被精养的花儿全都被碾得不成模样。
“为什么?”
江云臻捂着心口,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个容颜绝丽的女子缓缓出现,慢慢收回自己手中的武器。
凤七看着江云臻,眼带了几分笑,“你果然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只不过聪明人一般都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