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秦想容缓缓摇头,神色却是罕见地严肃。梦境中,那些瘟疫饿殍遍地的景象,那张写着药材的单子,都逐渐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元怀瑾担忧追问:“你梦到什么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若是真有,那就是有关他的问题。
秦想容抬眸对上元怀瑾的视线,红唇轻抿。
虽说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信,却还是如实告知:“我昨晚梦到了瘟疫肆起所造成的饿殍遍地的场景。同时,我还梦到一张写着药材的单子。”
“可还记得那单子写的什么?”
“嗯,根据上面的药材,我怀疑那就是解药。
但毕竟毫无根据,我不敢拿一个梦去打赌。”
秦想容再次垂下眼帘,眉间的忧愁不减反增。
元怀瑾抬手,动作轻柔地为她理好略显凌乱的秀发,“跟我说说吧。”
“解药方子一种是薏苡仁,一种是槟榔子。
前者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后者可胜瘴。”
秦想容细说梦境中的药材,再给元怀瑾解释其作用。
“既然有答案,那何不放手一搏?
按照你的说法,这两种药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里边服用后效果不大,也不会有反效果才对。”
元怀瑾轻声安抚鼓励着秦想容,后者受到鼓舞后,点头应允。
并暗自责怪自己,怎的这般优柔寡断。
元怀瑾跟秦想容一经决定便立即展开行动,将其解药送给百姓们服用。
没感染瘟疫的李皓能此时面临戴的很紧,甚至还不放心地打上一个死结,就担心又来了个“不小心”!
他站在秦想容身旁,满眼好奇地询问:“王妃,您是怎的想到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秦想容没理会他的马屁,时刻关注着百姓的姿态,口中却还是解说道:“瘴疟形状,其病有三。”
李皓能半点没明白,秦想容默然片刻后又道:“而形状不外于头痛,发热,腰重,脚软,或冷,或呕,或泄,或大便秘,或小便赤,面赤,目红,口渴,心烦,胸中大热……”
她说着略作停顿,觉得自己在背书。
索性敷衍了事:“这是书本上的知识,大概就是瘴气需除。”
听得此言,李皓能觉得自己被鄙夷了,心底生出一抹不甘,又抹不开面子,继续追问,索性也不再出声。
这也不能怪秦想容,她现在一心关注百姓状态,哪里有闲心跟他讨论这个?
若说是梦中所梦,估摸着会引起不满。
为避免更多误会,她也不想多说,直接采取行动,用行动和结果来表明。
小半个时辰后,百姓的状况明显好转,这收获令元怀瑾跟秦想容感到很满意。
但将士那一边却让秦想容觉得苦恼起来。
两者相较之下,百姓好转,将士却因此情况更加严重。
秦想容拧着眉还未想出头绪,李皓能这次却极为有眼力见,脑袋转得飞快的主动上前吩咐。
“既然这样,那就先将将士转移到别处,跟百姓分隔开比较好。”
本想下达命令的元怀瑾也不由多看了李皓能一眼,觉得他开窍了很多。
但秦想容仍旧忧心不已,梦中除去那张单子外,再无别的线索跟药材。
难道那张单子只能医治百姓,而跟将士用,却刚巧适得其反?将士与百姓所感染瘟疫不同,那么解药自然不能混作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