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作用下,往日在他面前拘谨小心的女孩完全变了个模样。
难得窥见言夏夜倔强坚强下的另一面,那感觉不仅是新奇,还很有趣。
拎着衬衫,厉云棠反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防止她赤着脚在这里滑到,用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耐心道:“水在枕头旁边,我带你去喝好不好。”
“嗯?”言夏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紧接着憨憨笑个不停,伸长手臂去够近在咫尺的淋浴喷头:“这里不是有水,我现在就要喝!”
“等……”
话音未落,言夏夜的小爪子抢先触碰到墙壁上的按钮。
一捧凉水从天而降,将莲蓬下相拥而立的两个人浇的浑身湿透。
水珠顺着细碎黑发汇聚成水流,流在了他的身上。
言夏夜盯着那水珠咽了下口水,干渴到火烧火燎的喉咙实在太难受了。
显然,一捧冷水并没能换回女孩的神志,否则她绝不会贴着他——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这样近。
厉云棠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她身上浅色布料被水打湿,露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冰冷水珠稍许缓解了她的干渴,言夏夜再次舔了舔唇,懵懂的拽了拽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难受。”
“房间里有替换衣服。”
这一次,厉云棠不等这小醉鬼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干脆将她用浴巾裹了扛在肩上,丢在床上后压住浴巾一角,使她只能可怜兮兮的在床上磨蹭,像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一样笨手笨脚。
倒了杯水压一压心中另一种干渴,他只好用交谈转移注意力:“你为什么要去喝酒?”
言夏夜也不知听没听到,默不吭声的努力挣扎。
反倒是厉云棠沉默半晌:“……北城对你不好?”
“北城?”言夏夜呢喃着这熟稔又陌生的名字,挣扎动作顿了顿,整个人缩在浴巾里一动不动。
厉北城耐心等了许久,既没等到浴巾里传来均匀的呼吸,也没等来小醉鬼进一步的折腾。
他神色微妙的挑了挑眉头,松开压制着她的浴巾,靠过去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言夏夜还是不动,洁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眼角是层层叠叠的湿痕。
厉云棠坐在床边垂头看她,那张俊颜逐渐和另一个有着三分相似的男人重合。
毫无预兆的,她伸手热情奔放的勾住厉云棠的脖颈,笨拙的在男人线条坚毅的唇角落下一吻。
厉北城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推开言夏夜,大掌却在她肩头僵住。
即便全都是她主动,可她颤抖的像是一片寒风中的枯叶,仿佛她才是被突然袭击的那一个。
正当他思索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言夏夜亲了半天也得不到他的回应,心灰意懒停下动作,终于趴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就算我们订婚是爷爷要求的,可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连亲我一下都不愿意?”
厉云棠微微一怔,随即大概明白这小醉鬼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完全忘记了五年前发生过什么,沉浸在久远回忆中无法自拔。
言夏夜哭着哭着,翘起脚丫勾过被冷落的浴巾揩了揩鼻子,身上不熟悉的热度再次袭来。
支起身子愣了片刻,她似乎突然清醒几分,在极近距离审视他的面孔,迟疑困惑道:“你是厉北城?我不要厉北城!”
他纵容她在怀里撒娇发疯,却不能容忍她将他认成别的男人:“我是厉云棠。”
“厉云棠?”她傻乎乎重复他的名字,粉嫩唇角绽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小叔叔?”
“嗯。”
言夏夜还是迷糊,视线落到男人胸膛上一道红痕,伸出指尖不解地戳啊戳:“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咬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咬的?”她皱起眉头,像是替他害疼一样紧张起来,嘟起唇去吹那红痕:“对不起,一定很疼吧……”
话音未落,他竖起食指按住她惹祸的红唇,声线是紧绷的沙哑:“如果你再吹下去,我不保证还能坐在这里听你讲话。”
言夏夜嘟着嘴巴,莫名其妙的歪着脑袋,摇摇头甩掉他修长的手指。
她晕乎乎的纵身一跃,直接将男人从床边扑了下去,一起栽倒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
察觉到这姿势分外不妙,厉云棠眸中暗色越来越深,隐约猜到那调酒师八成在酒里加了料,看来是嫌命太长了。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重重敲响:“我们是扫黄组,接到群众举报,里面的人请马上开门!”
……
言家小别墅里,言水柔终于放下盯了一夜的手机,心花怒放的长出了口气。
半个小时前她打了匿名电话到警局,想必现在已经撞破了言夏夜的好事。
幸亏她聪明机智,早在替言夏夜购买手机时,就想到在手机里悄悄内置gps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