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自是乐得不再做坏人，温柔道，“既然老爷已经放手让你出去，母亲也不好挽留，书房里有些种植的书，你可以照着学，一年不行就两年，总能摸出门道。”

凤清也轻轻出声，“四妹妹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问问左邻右舍。”

反正众人只字不提让她再回来的事。

陆九茫然地看着众人，再看看轮椅上的少女，抽噎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他茫然地攥紧凤云的手，指尖发白发青。

“娘子，娘子，娘子～”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不可闻。

凤云回攥他的手，应该是周围的气氛不对，让陆九感到了不安。

她转而看向上首，“爹爹既然赶人走，还是立个字据为好，顺便把我从族谱上除名，要不然我会以为爹爹在和我说笑，让我有一丝还能回来的希冀。”

这句话当真直接，击的在场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刘氏害怕凤亦后悔，狠狠瞪了眼凤云和陆九，便上前倒了杯茶递给凤亦。

“老爷，陆九再怎么糟蹋了刘姑娘，再怎么没去救落水的云儿，也是因为他脑子不好，不能怪在云儿头上，云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个凤云，老爷都说让她去南安山老宅了，她怎么还要什么字据，还除名，族谱只有男孩可以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名字怎么可能上族谱。

最令人可气的是，她这事一提，老爷估计要松口，毕竟立字据有损颜面。

果然，像是要验证刘氏所想一般，凤亦皱眉开口，“你要字据？还要除族谱？你可知，你那族谱上的名字是你娘在临死时硬要加上去的！”

若非慕容晓拼着最后一口气逼他答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违逆纲常祖宗的事。

刘氏震惊，瘫软到椅子上，凤云的名字真在族谱上？在族谱上意味着分家时可以平等分到财产，和男子一样平分。

这事凤云若不提，刘氏竟还不知，她以为凤家的财产是她两个儿子的囊中之物，即使慕容晓留下个女娃娃也不足为惧。

凤雍和凤雷难得的皱起眉头。

凤清嫉妒的目光仿似能将凤云当场射穿。

凤亦旁若无人的摸索起下巴，透过凤云不知在看什么，轻轻摇头。

…………

第二日午间，本应是休息的时间，可凤云辗转反侧睡不着。

凤亦终是没把她和陆九赶到南安山老宅，只是把他们赶到凤家最偏僻的院子。

她不免有些可惜，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脱离凤家。

最后关头，不知道是字据还是族谱刺激到了凤亦，或者两者都是。

凤云望着床上的纱幔，蓝白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

“娘～娘子～饿，”床沿露出傻九的俊脸，嗯，如果忽略上面青肿的印记，确实是张美腻的脸蛋。

凤云捏了捏拳头，她要是敢上床她就揍到他爹妈都认不出他。

傻九见状赶忙滚到地上，老老实实地躺好，又将被子盖过身子，遮挡住凤云的视线。